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公司最高層總裁辦公室裏一瞬不瞬盯著江聲聲直播間看公然上班摸魚,發現異樣後一刻不停趕迴家的陸慢。


    他發梢淩亂,腳步穩重卻很快速地來到江聲聲身邊,看著她少有的呆呆的模樣,心口泛起一絲絲酸麻感。


    隻有把人緊緊抱在懷裏,讓她靠著他的胸膛,這酸麻感才能得到些許緩解。


    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江聲聲耳朵都快被陸慢的心跳聲震麻了,她掙紮著起身,“你怎麽來了?”


    “我……很害怕。”陸慢繃緊下頜,尾音微顫,以一種卑微的姿態伸手,想要去觸碰江聲聲,卻始終沒有真正碰到她。


    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麽慌亂,一直以來,他都對這個世界缺少歸屬感,他一度懷疑自己有情感障礙症,所以無法對周圍的人或事產生所謂的共通情感,有時候他覺得,就算死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可遇到了江聲聲後,他仿佛才找到了生活的意義,他沒有一天不會想她,沒有一刻不會想她,他活著就是為了愛她。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太正常,所以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他怕嚇到她。


    她不愛他,他是知道的。但他不在乎,她不愛任何人,甚至像他從前一樣也不愛這個世界,她像是一縷風,自在地飄蕩在天地間,沒有任何東西能束縛住她。她願意為他停留片刻,這就已經夠了。


    “……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願意幫你。”外人麵前冷漠矜貴的陸二爺陸大總裁,此刻卻像一隻楚楚可憐的流浪狗,拚了命地叫喚,隻為得到她的垂憐,“隻是,不要離我而去,可以嗎?”


    直播切斷的那一刻,陸慢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身心,一路上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趕迴家裏,開門前手心都是汗,就怕江聲聲不在這裏。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江聲聲如果離開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聲聲,聲聲,聲聲……”他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想要從中汲取力量,“別離開我……”他說著,壓抑蠢蠢欲動的淚腺。


    看著如此脆弱不堪的陸慢,江聲聲卻是笑了。她似乎總是在笑,開心時會笑,生氣時也會笑,笑得比任何人都好看。


    “哭什麽?”江聲聲傾身向前,一隻手扣住陸慢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直視自己的雙眼,問他:“我什麽時候說我要走了?嗯?”


    “我……”


    陸慢想說我沒哭,然而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她很少會有這麽溫柔的時候,不急不緩地一點點描摹著他的唇形,沒有沾染其他意味,隻是單純的,在撫慰不安的他。


    陸慢一開始有些不習慣,甚至有些抗拒,他心理十分不安,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貪戀她的溫暖,舍不得推開她,江聲聲也不戳穿,慢慢的深深的和他親吻,漸漸的陸慢緩了過來,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她的鼓勵下愈發大膽。


    “……你慢點嗯……”


    “聲聲,聲聲……喜歡,好喜歡你……”


    江聲聲撐著沙發,扣著陸慢的肩膀,看清他眼中無法掩飾的迷戀和歡喜,心神一動,“……要……當男主嗎?”


    她聲音太輕了,陸慢沒有聽清她的問話,然而也不需要他迴答,江聲聲已經做好了決定。


    如果她要與世界為敵,那麽站在她身邊的人必須是陸慢。


    ……


    江軟過往的事跡敗露後,她幾乎是社會性死亡,無數人都譴責她的自私自利、狼子野心。她成天待在家裏以淚洗麵,無數次想發瘋想怒吼想砸東西,都咬著牙忍了下來,隻是默默地流淚。


    她不能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江母一顆心已經徹底偏向江軟了,甚至埋怨江聲聲為什麽要把那段錄像放出來,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毀掉自己的親生女兒。


    江家養了她二十年啊!她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嗎!?


    和江母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江父,他知道江軟的行為有待商榷,可江聲聲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就算江軟有99%的錯,她江聲聲就沒有1%的錯嗎?


    對此,最不能理解的當屬江隨。他沒有那麽盲目,分得清誰對誰錯,雖然江軟是他血緣上的親妹妹,但江聲聲也是他相處了二十年的妹妹啊。


    “再怎麽樣,還是先去給人好好道個歉吧。”氣氛沉重的餐桌上,江隨看了眼表情不佳的江軟,本著良心說:“哪怕她不願意原諒,你也得把該做的做了。”


    可以說是把人家親生父母都給害死了,原諒這兩個字真不是那麽容易能說出來的。


    “道歉?道什麽歉?我看她就等著這一天來羞辱軟軟呢!”江母憤憤不平,她一貫是溫和的性格,如今臉色卻十分刻薄,連皺紋都多了不少:“反正她也不把我們當迴事,何必自取其辱!”


    “阿隨,這件事以後不用說了。”江父語氣沉沉,不滿道:“我江家也從沒虧待過她,談什麽道歉不道歉的?就這樣吧。軟軟,你也別摻和那些事了,好好待在家裏,學習也好,玩耍也罷,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江家能養你一輩子。”


    話是說得挺好聽的,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前做過的事了,她除了躲在家裏當烏龜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出國,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或許等過一段時間,她的事跡逐漸被人遺忘,她才能迴到這裏。


    江軟也清楚自己的處境,她抹了把臉,眼裏閃過一絲狠戾,堅定地說道:“我要出國。”


    “也行,去國外好好玩玩,避一避風頭。”江父捏了捏鼻梁,有些頭痛地說。


    江軟要出國,節目是拍不了了,還得付一筆違約金,那天之後她就一直不敢找陸沉,陸沉似乎也不知道要怎樣麵對她,聽著屬下的匯報,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抽去了什麽東西,但並不痛苦,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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