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貴客臨門,薛某有失遠迎!”從地牢裏出來,中年男子便徑直來到,堡中的廳堂,人還沒進門,遠遠的,聲音便已經傳進了廳堂。


    而此刻,隨著中年男子的聲音,傳進廳堂裏,視線移進廳堂時,便看見,此時的廳堂裏,坐著五六人,除卻其中的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剩餘的人全都是身著甲胄。


    “某家夏州長史司馬南,冒昧而來,倒是打擾堡主了!”聽到外麵中年男子的聲音,原本沉默坐在廳堂裏的儒生,立刻便翻身站起,衝著外麵走進來的中年男子,笑著開口道。


    “夏州長史?”聽到司馬南,自稱是夏州長史,原本微笑著跨進門的男子,臉上的表情,頓時禁不住愣了愣,似乎有點意外的道。


    其實,也無怪中年男子,會感到驚訝了,因為,先前他從薛仁貴的嘴裏得知,薛仁貴乃是在關中從軍。


    所以,剛剛聽到士卒來說,有五六人前來拜訪時,便理所當然的認為,乃是關中,薛仁貴的上司派人來了,誰曾想,此時一聽,竟然變成了夏州方麵的人。


    “正是!”聽到男子的疑問,司馬南頓時微笑一下,望著男子說道:“此番司馬前來,是準備向堡主,討要一個人情的!”


    “長史說笑了,卻不知長史想要什麽?”得知眼前的人,並非乃是關中的人,中年男子的心裏,忽然間,有些失落了一下,說話時,語氣中難免少了一點,方才進門時的恭敬。


    “薛仁貴!”聽到男子的話,司馬南禁不住微微頓了一下,而後,衝著麵前的男子,微笑一聲,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實不相瞞,司馬此次前來,正是奉了我家都督之命,想要將薛仁貴帶迴去!”


    “敢問長史,那孽畜乃是你夏州軍中嗎?”先前聽薛仁貴說起,薛仁貴從軍的地方乃是關中,而今,忽然有夏州的人,突然找上門來了,一時之間,中年男子也禁不住有些疑惑起來。


    “這個倒不是!”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司馬南的表情,頓時禁不住有些尷尬起來,隨即,微微沉默了一下,望著麵前的中年男子,苦笑一聲實話實說道。


    “那薛某就有些不明白了!”聽到司馬南矢口否認,薛仁貴乃是夏州軍中任職,中年男子的雙眉,一下子便禁不住皺起,而後,一臉困惑的望著司馬南,不解的道:“那薛仁貴,既非你家都督手下,緣何你家都督卻要為那薛仁貴出麵?”


    也難怪,中年男子會疑惑了,這種事情,便是換做是誰,恐怕聽了也會疑惑不解,夏州都督此舉,分明就是在多管閑事嘛!


    “那是因為,我家都督也是受人所托!”聽到中年男子的疑惑,司馬南頓時微笑一聲,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一般,說著話時,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雙手呈著,放到了中年男子麵前的矮幾上。


    這封信乃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外表看起來,與其他的信封,並無特別的樣子,不過,與其他信不同的是,這封信的信封上,並沒有注明任何的名諱。


    “堡主不準備拆開看看嗎?”信被司馬南,恭敬的放在了中年男子麵前的矮幾上,然而,中年男子的目光,卻隻不過,隨便往信封上看了一眼,便又抬起頭,望向了司馬南,一副根本沒打算拆信的樣子。


    “長史能來薛家堡,薛家堡自然以禮相待!”聽到司馬南的話,中年男子卻隻是輕笑一聲,沒有直接迴答司馬南的話,反而,望著司馬南,表情突然有些凝然的道:“隻不過,在薛仁貴的這件事上,恐怕長史要失望了!”


    “堡主的意思是,並不打算放薛仁貴出來?”聽到中年男子這話,原本還帶著一絲輕笑的司馬南,表情也跟著一下子凝然起來,目光直視著中年男子,緊追不舍得問道。


    “恐怕不能!”聽到司馬南的話,中年男子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薛仁貴傷了我兒,我兒如今都還昏迷不醒,最重要的是,我兒今後能不能站起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此事,司馬在出發時,也聽我家都督說了!”司馬南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望著麵前的中年男子說道:“不過,即便如此,司馬還是勸堡主,將薛仁貴交還出來,別忘了,薛仁貴乃是大唐的一名軍官出身!”


    “可也是薛氏族人!”聽到司馬南暗示的話,麵前的中年男子,絲毫也不為所動,聞言後,衝著司馬南微笑一聲,像是早就有所準備似的,不急不續的說道。


    “哈!”聽到中年男子,油鹽不進的話,司馬南頓時禁不住張嘴一笑,衝著麵前的中年男子,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堡主這話,司馬還是勸堡主看完了信,再來說也不遲吧!”


    信就在麵前的矮幾上,中年男子一開始,並沒打算要看的,不過,此時再聽到司馬南這話,禁不住微微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了信封,當著司馬南的麵,將信封拆開了。


    眼望著中年男子,總算拆開了信封,一旁的司馬南的嘴角,頓時微微的翹了起來,目光中,甚至閃過了一道幸災樂禍的神色。


    因為,這封信的主人,並非是別人,正是在大唐被譽為第一侯的趙諶所寫!


    “長安侯?”果然,就在中年男子拆開信,剛看了個開頭時,原本淡然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驚訝起來,目光依舊瞪著手中的信,頭也不抬的說道:“薛仁貴竟然在長安侯手下?”


    “這個,司馬就不太清楚了!”聽到中年男子,這無比驚訝的話,司馬南目光中,頓時露出一絲得色,進而笑嗬嗬的望著中年男子,開口笑道:“司馬此來,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然而,對於司馬南的這話,中年男子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目光依舊盯著手中的信,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震驚。


    很顯然,這樣的結果,是他有些始料未及的!


    之前,薛仁貴隻說是在關中從軍,可關中有十四軍,這還不包括十六衛在內,所以,他就認為薛仁貴,大概是在關中十四軍的某軍中。


    可誰又能想到,這薛仁貴竟然走了****運,攀上了長安侯這棵大樹,怪不得,這次迴來竟然如此張狂,剛一來,就給了薛家堡一個下馬威。


    之前他問過薛仁貴,結果,薛仁貴隻說自己在關中從軍,卻壓根都沒提起,是在長安侯手下,如今看來,恐怕薛仁貴就是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吧!


    此時,中年男子看著手中,由趙諶親筆書寫的信,腦海中,想著關於趙諶的傳聞,明明屋子裏的爐火,將整個屋子,都燒的暖洋洋的,可他還是覺得,後背處冷汗在一點點的流下。


    身為薛家堡的堡主,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多,正因為如此,隻要想想薛仁貴,乃是趙諶手下的人,中年男子便不由的生出一種無力感來。


    “如何,堡主現在打算讓司馬帶薛仁貴離開嗎?”靜靜的坐在一旁,將對麵中年男子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裏,片刻之後,司馬南這才望著中年男子,輕笑著開口問道。


    “此事,恐怕還得跟太公商量過後,薛某才能答複!”先前的態度很堅決,然而,等到看完了趙諶的信,中年男子的態度,一下子便變得鬆弛下來,聽到司馬南的話後,中年男子禁不住微微歎了口氣,衝著司馬南說道。


    “此事用不著跟老朽商議!”然而,就在中年男子的話音剛落,司馬南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便忽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語氣生硬的衝著廳堂裏的中年男子說道。


    “太公…”聽到這蒼老聲,原本坐在那裏的中年男子,一下子便翻身站起,目光望向廳堂外麵,語氣略有些驚訝的道。


    果然,隨著中年男子的話音落下,便見的,一名身著裘皮的老翁,在兩名下人的攙扶下,緩緩地步入了廳堂


    而這個老翁,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被薛家堡的人,視作為薛家堡老祖宗的薛老太公!


    “便是老朽先前說的,薛仁貴非死不可!”沒理會廳堂中的幾人,望著他時一臉的驚訝表情,薛老太公一進入廳堂,便由兩名下人攙扶著,徑直走到堂上的一張矮幾後,語氣依舊有些生硬的道。


    “太公…”聽到薛老太公這生硬的話,中年男子的臉上,禁不住閃現一點無奈之色,而後,等到薛老太公坐下後,這才將手中的信,恭敬的交給薛老太公,說道。


    之前,薛老太公的態度,便已經非常的堅決,對於薛仁貴的處置,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隻不過,而今事情出現了差錯,老太公若是還堅持之前的想法,那就有點太危險了!


    “老朽不想看,也懶得去看!”盤膝坐在矮幾後,冷眼望著中年男子遞來的信,薛老太公的臉上,頓時冷笑一聲,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司馬南,說道:“老朽不管薛仁貴是誰的手下,老朽就隻懂得一個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眼望著薛老太公,一副生硬的表情,司馬南微微頓了頓,這才望著薛老太公說道:“可如今,薛仁貴既然已經身為朝廷軍官,該如何處置,那也得朝廷說了算的!”


    “哼!”然而,就如先前中年男子一樣,聽到司馬南這話,薛老太公頓時輕哼一聲,表情顯得極為不耐煩的說道:“道理既然是這樣,那就別在這裏跟老朽說了,薛仁貴的命老朽要定了!”


    油鹽不進,生硬無比,任憑司馬南說破了嘴皮,薛老太公的態度,絲毫也沒有改變,反而,比之中年男子先前的態度,還要生硬的多。


    “今日傍晚,司馬會在堡外等候,屆時司馬希望,能夠帶走薛仁貴!”沒法再繼續說下去了,麵前的這老家夥,態度硬的跟石頭一樣,竟然就連趙諶的信都懶得看,逼不得已,司馬南隻得衝著廳堂裏的兩人告辭一聲,轉身便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薛家堡。


    先禮後兵,這是都督臨來時,特意囑咐過他的,如今,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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