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剛剛應該就想到的才對!”此時,就在趙諶的船艙裏,剛剛從甲板上迴來的趙諶,一臉鬱悶的坐在船艙的一張椅子上,說道。


    因為,剛剛在那條貨船上看到的人,並非是別的什麽人,而是恰恰就是,失蹤了很長時間的虯髯客。


    去年在嶺南時,因為虯髯客招惹了孟讓老兒這些人,結果導致姬老頭,因此遭了孟讓老兒的算計,丟了一條命。


    後來,得知趙諶已經製服了孟讓老兒後,虯髯客便在嶺南失蹤了,這都快一年的時間了,虯髯客都是杳無音訊的。


    然而,誰能想到,這家夥失蹤的這一年,竟然跑到南洋那地方去了,並且,還帶了南洋土著,又跑到遼海這裏來了。


    其實,這一點趙諶應該早就想到才對的,因為,真正算起來,踏足南洋那塊地方的外人,並非乃是趙諶一行人,而是,虯髯客才對的。


    正因為如此,能夠將南洋人,帶到遼海這裏來,除了趙諶等人之外,便隻有虯髯客這個怪胎,才能夠辦的到,這家夥的潛力,永遠都不能按照正常人去看待。


    隻是,剛剛趙諶一下子忘了這件事,結果,竟然在聽到南洋人出現在這裏後,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西方。


    要是剛剛知道,那條貨船就是虯髯客的時,自己就不會停下來了,假裝不清楚,隨他們跟在後麵便是了。


    對於虯髯客,趙諶自打姬老頭出事後,便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因為這家夥生性桀驁,幾乎從他第一天認識,便一直麻煩不斷。


    趙諶不想麻煩,姬老頭就是最好的例子,趙諶不認為,自己能有姬老頭那樣的身手,自然,也不可能跟姬老頭一樣,能夠逢兇化吉。


    更何況,便是就連姬老頭那樣的人,最後,還不都是背虯髯客給連累死了!


    隻不過,如今卻是說什麽都有點晚了,虯髯客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所以,根據他的猜測,此時的虯髯客,想必已經向著他們過來了。


    躲是已經躲不過去了,既然如此,那便索性見上一麵,好歹他如今也是隱門的掌舵人,就算是關心一下隱門中人了。


    果然,就在趙諶在船艙裏胡思亂想,鬱悶的時候,虯髯客的那條貨船,便已經靠近了寶船,隨後,便按照之前程處默說的,雷克敵便將虯髯客,直接帶來了趙諶這裏。


    “想不到,會在這裏遇上你!”船艙裏,?趙諶望著進來的虯髯客,臉上的鬱悶一掃而空,表情看上去有點熱情的望著虯髯客說道。


    剛剛隔著很遠的距離,其實看的並不是特別清楚,此時,當虯髯客站在他麵前時,趙諶這才能將虯髯客,從頭到腳都能看的清楚。


    被曬成古銅色的皮膚,頭發亂蓬蓬的,身上一件灰色的短衫,卻不知道已經穿了多久,上麵爛了幾個洞不說,看上去也已經很髒了。


    整個人站在趙諶麵前時,活像是從哪裏逃出來的難民一樣,形象極為的狼狽!


    不過,就像是剛剛無心說的那樣,雖然看上去有點狼狽,可趙諶卻還是能從這家夥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草莽之氣,也就是無心剛剛說的氣血相當旺盛的意思。


    趙諶的船艙裏,永遠不缺的就是各種的零食,所以,虯髯客一進入船艙,目光立刻就跟鷹眼似的,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而當發現,床榻旁邊的小桌上,放著幾小袋零食後,二話不說,便大步來到床榻前,絲毫也不客氣的往床榻上一坐,隨手抓起一袋花生米,便滿把的往嘴裏塞起來。


    看起來,便似是好些天,都已經沒吃過東西了一樣!


    “剛剛某家原本不打算現身的!”嘴裏還塞著一嘴的花生米,聽到趙諶的話後,虯髯客頓時含糊不清的說道:“可是,看到寶船停下來後,某家就不得不站出來現身了!”


    “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趙諶將桌上的零食,全都收了起來,在虯髯客不滿的眼神下,又從桌下拿出了火腿這些,遞給了虯髯客,說道:“所以,見了我-幹嘛不願出來?”


    “怕被你取笑!”從趙諶手裏接過火腿,虯髯客如同先前一般,繼續狼吞虎咽著,衝著趙諶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也看到了,就這麽狼狽的形象,人要臉麵樹要皮,嘿,可還是被你逼出來了!”


    “切,取笑你,沒那個閑心!”聽到虯髯客這半開玩笑的話,趙諶頓時撇了撇嘴,說著話時,屁-股隨即坐到虯髯客的對麵,望著狼吞虎咽的虯髯客,問道:“說說,為何會一直跟在寶船後麵?”


    趙諶不提這話還好,聽到趙諶提起這事,剛剛還在狼吞虎咽的虯髯客,立刻便抬起頭來。


    目光使勁盯著頭頂,仿佛在極力克製著什麽,過了片刻之後,這才又望著趙諶說道:“某家要是說,是那幫蠢貨弄丟了海圖,你會相信嗎?”


    “……”聽到虯髯客這話,果然就跟他先前猜測的一模一樣,趙諶頓時張了張嘴,目光望著虯髯客說道:“所以,你們這是困在海上了對嗎?”


    “好像是這樣!”虯髯客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鬱悶,聽到趙諶的話後,微微吸了口氣,衝著趙諶微微一撇嘴,鬱悶的承認道:“這都已經七八天了,一直都在海上瞎轉悠!”


    “那就怪不得了!”聽到虯髯客這話,趙諶心裏突然間有點想笑,可想到剛剛虯髯客給他打的預防針,便隻好使勁的憋著笑,說道。


    這事兒,聽起來確實有點悲催的可以,丟了海圖的船隻,那就跟瞎了眼沒什麽區別,能夠在七八天之後,恰巧遇上返航的寶船,這就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想笑便笑吧!”虯髯客低著頭,專心的對付著手裏的一隻鹵豬蹄,然而,就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抬的對著使勁憋笑的趙諶說道:“不過,笑夠了就算完了,此事不可再讓超兒知道,某家丟不起這人!”


    “…你信嗎?”原本憋笑的趙諶,聽到虯髯客這話,臉上的表情,突然顯得有些怪異起來,目光望著虯髯客說道:“薑超就在岸上,咱們隻要過去,就能看到薑超了!”


    看到原本吃東西的虯髯客,在聽到他的這話後,一下子愕然抬起頭來時的樣子,趙諶頓時忍不住大笑道:“而且我告訴你啊,其實,就在昨天,薑超帶著他的人剛剛從這裏返航迴去!”


    “超兒不是在嶺南嗎?”嘴裏塞進去的東西,三兩口就被虯髯客咽下去,而後,虯髯客不解的望著趙諶,疑惑的問道:“怎麽也跑來了遼海?”


    “過來是幫我的!”望著虯髯客疑惑的目光,趙諶說著話時,臉色忽然間認真起來,望著虯髯客問道:“不過,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帶著南洋人跑來這裏做什麽?”


    這話落下時,不等虯髯客開口,趙諶又疑惑的問道:“莫不是,也學著阿拉伯人一樣,專心做起香料生意了吧?”


    “沒那個本事!”聽到趙諶的這話,虯髯客頓時撇了撇嘴,對著趙諶說道:“某家若是告訴你,某家跑來這裏,真實的身份乃是海盜,你會相信嗎?”


    “海盜?”聽到虯髯客這話,趙諶當真是吃了一驚,目光直直的望著虯髯客,感覺腦袋一時間,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沒錯!”能看到趙諶臉上露出的呆愣表情,虯髯客顯得極為得意,衝著趙諶點了點頭,而後,望著趙諶突然有些唏噓的說道:“當初,離開嶺南跑去南洋,便想著在南洋定居下來,這輩子都不打算迴來了!”


    說到這裏時,虯髯客的臉上,忽然略過一道暖色,望著趙諶說道:“你肯定不會想到,如今某家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吧!”


    “你在南洋娶妻了?”不知為何,趙諶聽到虯髯客這話,心裏突然走了點欣慰感,望著虯髯客略微皺著眉頭問道。


    眼前的這家夥,半生歲月,差不多都奉獻給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今,總能夠聽到有了家室,想必薑超聽到了,也會跟他一樣,生出欣慰之感的。


    “三個!”聽到趙諶的話,虯髯客頓時得意的豎起三根手指,衝著趙諶晃了晃,一臉很得意的說道:“都是當地部落的酋長女兒,有頭有臉的,關鍵還能生養!”


    聽到虯髯客這大言不慚的話,趙諶禁不住在腦海裏,微微迴憶了一下,當初他見過的那些南洋女人,而後,便用力晃了一下腦袋,實在不敢腦補下去了。


    “那你幹嘛又拋下她們,跑到這裏…做海盜?”實在有點不習慣,將虯髯客與海盜掛鉤起來,不過,趙諶卻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望著虯髯客問道。


    “南洋你也去過,那裏什麽情況,自然不用某家再多說了!”聽到趙諶這話,虯髯客突然顯得有些低落起來,說著話時,禁不住歎了口氣道:“那麽多人吃喝,別的某家不會,就隻能帶著人做海盜了!”


    “那就算是做海盜,也用不著跑這麽遠來吧!”做海盜是為了養家糊口,這理由勉強說得過去,不過,讓趙諶感到疑惑的,還是虯髯客怎麽會出現在遼海這裏。


    “沒海圖!”聽到趙諶這話,虯髯客頓時衝著趙諶攤了攤手,一臉很無奈的說道:“某家倒是很想去別的地方,可惜沒海圖,去了估計就跟送死沒什麽區別!”


    “好吧!”聽到虯髯客這話,趙諶頓時被當場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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