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遼東,任務艱巨,朕本有意讓長孫師,負責這次任務!”甘露殿裏,此刻的李二一身便服,站在一扇屏風麵前,望著屏風上那副巨大的遼東地圖,頭也不迴的對著,剛剛從秦嶺迴來的趙諶說道。


    “可後來,陛下覺得微臣更適合!”趙諶聽到李二這話,禁不住微微一笑,揉了揉鼻子,望著李二的後腦勺說道:“所以,後來便又改變了主意!”


    “沒錯!”李二原本望著屏風的人,聽到趙諶這話,忽然轉過身來,目光盯著趙諶,毫不掩飾的說道:“因為,你能有辦法讓軍隊,可以輕車從簡,不必為了糧草輜重的事情,白白浪費時間!”


    說到這裏時,李二轉過身來,負手站在那裏,望著趙諶微微吸了口氣說道:“這次高句麗之行,對朕而言,勢在必得,不毀掉那個京觀,朕便一直如鯁在喉!”


    “陛下!”趙諶聽到這裏時,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怪異的望著李二,微微沉默了一下,問道:“陛下有沒有想過,若是微臣這次沒能毀掉京觀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任務失敗?”原本皺眉望著殿外的李二,忽然聽到趙諶這話,目光一下子緊盯著趙諶,微微沉默一下,沉聲問道。


    “微臣也不能完全有把握的!”趙諶迎著李二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而後說道:“所以,微臣是想問,萬一失敗了呢?”


    “那就重新來過!”聽到趙諶這話,李二幾乎是考慮都不曾考慮一下,望著趙諶說道:“朕方才已經說了,京觀不毀。朕便如鯁在喉,即便這次失敗了,朕還會再來一次。直到徹底毀掉為止!”


    “怎麽,這還沒出發。就已經開始退堂鼓了?”說到這裏時,李二忽然微微仰起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趙諶問道。


    “沒有啊!”趙諶聞言,忽然衝著李二咧嘴一笑,而後,玩笑似的說道:“微臣擔心的是,萬一微臣這次失敗了。就怕陛下到時會來怪罪微臣!就算陛下不怪罪,也難保朝堂上,不會對微臣說三道四!”


    “勝敗乃兵家常事!”李二一聽趙諶這話,頓時發出一聲輕哼,抬起頭來,目光重新望著殿外說道:“所以,不管你這次勝敗如何,自有朕來幫你承擔一切!”


    “能有陛下這句話,那微臣便放心了!”趙諶聽到李二這句稱喏,雙目中頓時一亮。隨後,向著李二微微一躬身,笑著開口道:“如此。微臣便盡微臣所有力量,完成這次任務!”


    “朕為何覺得,你是在套朕的話?”原本還不覺得什麽的李二,忽然看到趙諶目光中,那掩飾不住的笑意時,頓時皺了皺眉,有點狐疑的望著趙諶,開口問道。


    “陛下怎麽會這麽說微臣!”趙諶一聽李二這話,登時收起臉上的笑意。進而變得一本正經的說道:“微臣這不是杞人憂天,想早早給陛下說說。也好讓陛下有個心理準備不是嗎?”


    “果真如此?”李二的目光,依舊盯著趙諶。臉上的狐疑還在,語氣中依舊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天地可鑒!”趙諶一臉的認真之色,望著李二時,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陛下若是不信,那微臣也沒辦法了!”


    “行吧!”李二也算是對趙諶了解的夠深了,此刻看到趙諶這認真的表情,一副就差指天發誓的模樣,李二那還有不明白的。


    於是,對著趙諶霸氣的揮了揮手,說道:“既然你想要朕的承諾,朕便答應你就是了,不管結果如何,朕都為你一力承擔了!”


    “微臣多謝陛下!”趙諶一聽李二這承諾,立刻便打蛇隨棍上,當即便對著李二一躬身,大聲開口說道。


    原本就懷疑趙諶存心套他話的李二,此時一聽趙諶這話,嘴角頓時禁不住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的,,可到了最後,到底還是望著麵前的趙諶,歎了口氣。


    “此次高句麗之行,到目前為止,就隻有老將們知道!”沉默了片刻,李二忽然望著趙諶,輕吸了口氣說道:“所以,這次你帶兵出發,朕就不能為你公開踐行了!”


    這話落下,李二隨即便來到禦案前,端起禦案上,兩隻盛滿酒的金樽,將其中的一隻遞給趙諶。


    等到趙諶接過金樽,這才表情凝然的望著趙諶,遙遙一舉杯,開口說道:“朕便在此預祝你能旗開得勝,早日得勝歸朝!”


    “微臣多謝陛下!”金樽賜酒,這已經算是最高的待遇了,估計,這樣的待遇,在朝中沒幾個人能享受過。


    趙諶接過李二遞來的金樽,雙手舉著,等到李二端起金樽湊到嘴邊後,這才對著李二遙遙一舉,也學著李二的樣子,將金樽舉到了嘴邊。


    酒是上等酒,自然便是趙諶從超市裏拿出來的,將金樽放到嘴邊時,一股酒香直衝鼻竇,其中夾雜著一股辛辣之味,隻不過是一口下去,立刻便讓趙諶辣的直翻白眼。


    心裏將李承乾,罵了個狗血噴頭,這高度二鍋頭,可是他送給李承乾的,誰知道這貨居然轉手就送給了他老子。


    最關鍵的還是,居然還被李二當成是最好的酒,在這關鍵時刻拿出來,專門給他踐行。


    大殿裏迴響著李二撕心裂肺般的咳嗽,感覺都快要咳的斷氣了,一張臉,更是被憋的紫紅,趙諶在知情的情形下,一口酒下去,都是被嗆的直翻白眼,更何況,李二是直接一大口下去了。


    “陛下,微臣建議,這剩下的半杯酒還是等微臣得勝歸朝之後,再與陛下滿飲了吧!”偌大的金樽裏,還剩下大半杯的二鍋頭,趙諶一臉糾結的望著李二,等到李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這才一本正經的望著李二。認真建議道。


    “…咳,很好,正合朕意!”李二咳的眼睛裏都有眼淚流下了。一聽趙諶這話,想都不想便當即答應了下來。


    趙諶巴不得李二這句話。一聽李二答應,立刻便麻利的將金樽,放到了李二身後的禦案上,生怕李二反悔似的。


    跟李二在大殿裏,又說了一陣子話,該叮囑的都叮囑了,趙諶這才辭別了李二,離開了甘露殿。


    “走吧!”從大殿裏出來時。老太監帶著他的兩個徒子徒孫,早就等在外麵,這次赴高句麗,畢竟是兇險無比的,所以,李二特意將老太監也派給了趙諶。


    不過,老太監身份使然,不接受趙諶的統轄,隻負責趙諶的安全,必要時。甚至可以擅自做主,將趙諶負責帶離危險區域。


    秦嶺的大軍,早在兩天前。就已經秘密出發前往洛陽,這時候,估計已經距離洛陽不遠了,等到了洛陽後,便會等待趙諶一起,前往山東。


    李二下令造的船隻,都在山東的東營碼頭,屆時,他們到達山東後。便可以直接乘船前往遼東,在那裏跟程處默匯合後。便可以直接進入遼海了。


    從宮裏出來,趙諶帶著老太監跟他的兩個徒子徒孫。直接先迴了碼頭。


    灞橋的碼頭上,此時,一百五十名僚人親衛,此時早就全副武裝,靜靜的等待著趙諶迴來,而秦玉顏跟襄城她們,這時候也在碼頭上,三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凝然。


    趙諶這次出征,與以往有些不同,說起來,就是真正的一趟冒死之旅,帶著一萬多人深入敵後,這意味著什麽,她們心裏自然清楚。


    而此時,碼頭上不光有三個女人,還有秦程兩個老將,以及孫思邈、公輸鬥還有李承乾等人,如同秦玉顏跟襄城她們一樣,一個個俱都是臉色沉重。


    “是相公!”遠遠的,趙諶跟老太監幾人的身影,剛剛從視線中出現,一直盯著長安城方向的秦玉顏,便一眼看見了趙諶,開口說道。


    “程伯伯、秦大叔…”趙諶遠遠就看到碼頭上的一行人了,等到來到這些人麵前,立刻便翻身下馬,對著眾人團團作揖,一臉微笑的開口道。


    “跟陛下告別了?”剛剛還一個個臉色難堪的人,這時候一等趙諶過來,立刻便換上了一副輕鬆的表情,程咬金更是衝著趙諶眨了眨眼,話中有話的望著趙諶問道。


    “嗯!”趙諶當然明白,老程這話問的什麽意思,自從答應出征高句麗後,一幫老將們,便日夜不停的為他劃歸高句麗的計劃。


    都是一群人老成精的家夥,加上李靖跟李績這樣的謀略家存在,那設計出來的計謀,看的趙諶都有些頭皮發麻,這也便是,趙諶都快要出發了,才想著跟李二要一個承諾的原因了。


    主要是,這個計劃一旦真的被他利用,所造成的幹係實在太大,並非是他能夠承擔的!


    聽到趙諶點頭輕嗯,程咬金立刻便在那裏,張嘴大笑起來,邊笑邊拍了拍趙諶的肩膀道:“放手去幹吧,也該是讓高句麗人,長長記性的時候了!”


    “必去兇險,凡事求穩,三思而後行!”老程在勸趙諶放手去幹,到了老秦這邊時,便又成了凡事求穩。


    趙諶當然明白老秦的意思,聞言後,立刻便衝著老秦,輕笑了一聲道:“放心吧秦大叔,不會有什麽事的!”


    “相公早去早迴!”姬凝兒已經是幾個月的身孕,小腹高高的隆起,這時候站在秦玉顏的身旁,一臉委屈的模樣,望著趙諶開口道。


    “嗯,等我迴來!”該說的話,早就已經說了,這時候當著眾人的麵,趙諶也隻是衝著姬凝兒,寵溺的一笑,開口說道。


    而後,目光轉向一旁的秦玉顏跟襄城時,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道:“照顧好府上,最多兩個月,我便能迴來了!”


    聽到趙諶的話,秦玉顏使勁點了點頭,輪到襄城時,襄城卻把懷裏的小趙曦,抱起來衝著趙諶,使勁的抽噎道:“兩個月說準了,妾身要是看不到夫君迴來,就讓寶兒去遼東尋你!”


    “傻女人!”趙諶一聽襄城這話,頓時翻了翻白眼,低聲說了一句,而後,捏了捏小趙曦的臉蛋,跟眾人一一道別後,便登上了碼頭上的船隻。


    “十月灞橋再見!”上到船上,等到船隻徐徐離開碼頭,站在船隻上的趙諶,望著碼頭上,衝著他使勁揮手的眾人,忽然伸出手,大聲的開口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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