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到底在想什麽?”在後台那裏,給演出成功的學子們慶了功,趙諶這才帶著家裏的三個女人,登上了馬車,一路向著興化坊,侯府而去。


    然而,人雖然離開了劇院,可趙諶的腦海裏,卻還在迴想著,剛剛劇院裏的一幕,確切的說,是那自稱蘇府的婢女,說的那番話。


    聽說是剛剛搬來的蘇府,趙諶生怕搞錯、誤會了,所以,還特地詳細的詢問了一遍。


    等到那名婢女,再三的確認,她家府上的家主,就是最近才城。進入朝堂,擔任秘書丞的蘇亶後,趙諶心裏,頓時便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自從來到大唐之後,這幾年,趙諶其實一直在私下裏,翻看大唐的史記,別的沒怎麽仔細研究過,可獨獨對身邊得人,格外的翻看了幾遍。


    所以,趙諶知道,按照正規的曆史記載,李承乾未來的妻子,正是朝廷中,擔任秘書丞的蘇亶長女蘇氏。


    隻不過,史書上麵並沒記載,李承乾太子妃蘇氏的名字!


    當然,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價李承乾一開始念念不忘的姑娘,如果沒猜錯,定然就是這位蘇亶之女了。


    真是太巧合了,李承乾居然‘非禮’了,他未來的妻子,而更絕的是,這位蘇氏也不含糊,竟然就直接抽了李承乾一耳光。


    這事兒挺喜劇的,趙諶從離開劇院,一路向興化坊而來時,腦海裏便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隻要想想,將來一旦兩人知道這事了,所麵臨的尷尬樣子時,趙諶就止不住。有些忍俊不禁,想大笑出聲。


    腦海裏想著這件事,自然就有點心不在焉,竟然都沒聽到襄城的說話,直到襄城,再度出聲叫他後,趙諶這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然後,等他反應過來後,便忽然發現,馬車車廂裏的氣氛,略微有些不太一樣。


    姬凝兒眉宇間,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而襄城臉上,則是帶著誇張的得意,就好像,小孩子偷偷做了一件好事,希望大人能夠主動發現,能夠誇獎她一樣。


    然後,當趙諶的目光。轉向一旁的秦玉顏時,忽然發現,秦玉顏臉上同樣也帶著笑,不過。看到趙諶一臉茫然的神色,禁不住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襦裙。


    趙諶的反應,也不是蓋的,一見三人的表情,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遇上什麽大好事了,而且。看襄城臉上誇張的得色,向來還不是這件好事,還不是一般的大。


    而後。再看到秦玉顏,不停的拉扯自己的衣襟。趙諶微微一思量,雙目中頓時一亮,望著姬凝兒脫口而出道:“莫非是凝兒的誥命服下來了?”


    “是我是我!”趙諶這話一出,姬凝兒頓時衝著趙諶,喜滋滋的點了點頭,而旁邊的襄城,則是很誇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是我總是在母後麵前提起,母後這才在今日,給凝兒妹子帶來了誥命服!”


    ‘啪’的一聲,就在襄城沒心沒肺,大笑出聲的時候,一旁抱著小趙曦的秦玉顏,抬手對著襄城就是一巴掌,壓低聲音道:“寶兒在睡覺呢,吵醒了你來哄嗎?”


    小趙曦在劇院裏時,大概跟李二玩累了,從劇院出來,抱著上了馬車,沒走幾步路,就在馬車搖搖晃晃中,已經睡了過去。


    襄城自從有了小趙曦,整個人完全成了小孩子心性,平日裏便是一驚一乍的,明明自己才是小趙曦的親娘,可時常卻是秦玉顏在帶著小趙曦。


    “…忘了!”胳臂上,被秦玉顏拍了一巴掌,聽著秦玉顏的埋怨,襄城才算是想起了,車廂裏還有一個睡熟的寶貝兒,頓時,臉色尷尬的衝著秦玉顏,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尷尬的笑了一聲。


    “多謝姐姐!”一旁的姬凝兒,已經是喜出望外的表情,看到襄城吐舌頭俏皮的樣子,頓時禁不住好笑一聲,而後,壓低聲音衝著襄城說道。


    “才不要你來道謝!”襄城聽到姬凝兒的道謝,頓時故作高傲的一仰頭,對著趙諶說道:“我要夫君誇我才成!”


    “成!”趙諶無奈的看著襄城,沒好氣說道:“這事兒你做的漂亮,值得大力表揚,你不是喜歡蕾絲嗎,迴頭便多送你幾條,鏤空的哦!”


    “我…我那裏是喜歡啊!”冷不丁被趙諶揭了底子,將私下裏的話,當著秦玉顏跟姬凝兒的麵說了出來,襄城的一張白皙的臉,頓時紅的就跟火燒雲似的,低著頭使勁的辯解道。


    抱著小趙曦的秦玉顏,原本低著頭,隻關注懷裏剛剛被襄城驚醒的小趙曦。


    但這時候,聽到趙諶說起,襄城私下裏竟然喜歡蕾絲時,一下子差點沒憋住,失聲大笑起來。


    然而,剛剛才憋住笑,目光偶然間,望向一旁的姬凝兒時,就看到,姬凝兒也是臉頰通紅,如同襄城一樣,使勁低垂著腦袋。


    看到姬凝兒也是這副樣子,秦玉顏就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樣,嘴巴禁不住一下子張大,目光驚訝的望著姬凝兒道:“原來凝兒也是跟姐姐一樣!”


    趙諶已經笑岔了氣,即便一條胳臂,遭受了襄城跟姬凝兒兩人的無情璀璨,可隻要見到襄城跟姬凝兒兩人,滿臉通紅的樣子,他便控製不住大笑。


    今兒乃是除夕夜,辭舊迎新,辭別過去的舊年,迎來新的一年,所以,按照習俗,除夕這一夜,要守歲、祭祖以及放炮竹,掛燈籠、吃團圓飯。


    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祭祖,說到祭祖,也不是大唐人發明的,而是,呀。老早就存在的習俗。


    除夕的這一夜,像有些勳貴世家裏,就會開祠堂,在祠堂裏點起長明燈,獻上各種各樣的祭品,家族裏的所有男丁,也會在這一天,全部由老族長帶領著,齊齊拜祭祖宗。


    然而,長安侯府裏,從來都沒有什麽專門的祠堂,唯有一間偏房裏,供奉著一張仙風道骨的畫像,那便是趙諶嘴裏,常常提起的,他的恩師桃花仙人了。


    祠堂裏,不準女人進出,也不知,進去了會怎樣,不過,這一點在侯府裏不存在。


    侯府裏沒祠堂,隻有一間偏房而已,沒人規定,祠堂裏不讓進,偏房裏卻還不讓進的。


    所以,等到張祿都安排好了一切,趙諶便帶著三個女人,連同小趙曦在內,一起進入偏房,祭拜他的恩師‘桃花仙人’。


    祭拜一個憑空捏造出來的人,趙諶已經沒有絲毫的壓力,因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口口聲聲,乃是仙人弟子,若是這樣的時節,都不祭拜恩師,恐怕往後,都會被指著脊梁骨罵的。


    身後的三個女人,身上俱都穿戴一新,都是很正式的襦裙,就連剛剛拿到誥命服的姬凝兒,都已經換上了誥命服,規規矩矩的跟在秦玉顏身後。


    而趙諶帶著三個女人跟小趙曦,一家五口人,在裏麵祭拜恩師時,偏房的外麵,則是府上的所有下人們。


    三跪九叩,莊嚴肅穆!


    負責唱禮的張祿,就站在偏房門外,麵向著屋內的趙諶等人,每大聲唱禮一句,屋內屋外的幾百號人,便在趙諶的帶領下,向著牆壁上的畫像,齊刷刷的跪拜下去。


    總共幾百號人,跟著張祿唱禮的聲音,轟然下跪,密匝匝的跪倒一大片,此情此景,已經儼然有了大家族的氣候了。


    等到祭拜完了恩師,接下來,便該是輪到趙諶這個家主了,廳堂門口,早就被擺放了一張太師椅,隨後,從偏房裏出來的趙諶,便坐到了太師椅上。


    依舊是由張祿唱禮,先是由家裏的三個女人,向他躬身行禮,再之後,便是由襄城抱著小趙曦,向他躬身行禮。


    而等到妻兒,都向他行禮結束了,便輪到了,府上所有的下人,密匝匝的一大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足足有兩百多人。


    這些人當中,有當初趙諶從老宅裏,帶過來的人,也有秦玉顏出嫁時,從秦府裏帶過來的人,趙諶就像個十足的老爺似的,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接受著下麵的躬身行禮。


    “大家夥兒都忙了一年!”所有的人都已經行完了禮,趙諶依舊坐在太師椅上,目光望著下麵的人,開口說道:“這一年來,大家夥兒將府裏打理的很好,今兒便是除夕了,大家夥兒便都好好的過年吧!”


    這話落下時,秦玉顏跟姬凝兒幾人,便從廳堂裏麵,端出了一個一個的木盤,裏麵盛著的,全都是布匹,以及滿滿一盤子的新幣。


    過年了,這算是侯府裏的老規矩,每年都會在除夕時,給府裏的所有下人們,發放一批福利,算是犒勞他們一年的辛苦。


    隻不過,今年的這個除夕,似乎有些與眾不同,剛剛發放了福利,趙諶迴到廳堂裏時,就看見姬凝兒臉色有些發黃,趙諶進去時,還在使勁的幹嘔著。


    “夫君,咱們寶兒看來要有伴兒了!”襄城就跟在趙諶的身後,剛好看到姬凝兒,剛剛幹嘔的場景,趙諶對此或許還有點反應遲鈍,可襄城做為過來人,自然一眼就看出門道了。


    (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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