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讓你離開長安,我是說,假設讓你離開長安,你會離開嗎?”


    公主府的後宅裏,趙諶此刻舒服的躺在一張躺椅裏,耳聽著留聲機裏傳出的舒緩音樂,手指輕輕撥弄著,此刻像隻貓兒似的,躺在他懷裏的襄城頭發,目光望著屋頂,緩緩開口問道。


    “呃!”愚笨躺在趙晨懷裏的襄城,聽到趙諶突然問出這樣的話,禁不住有些訝異的抬起頭來,以獲得望著趙諶問道:“夫君這是什麽意思,妾身有點聽不懂呢?”


    說這話時,襄城的目光裏,帶著一絲擔憂之色,腦袋裏,幾乎想都不想,便一下子聯想到了,這次趙諶在漠北時,違逆她父皇的事情。


    一顆心,頓時便懸了起來!


    “說了啊!”趙諶聞言,禁不住低下頭,望著襄城明顯有些擔憂的神色,輕笑了一聲,說道:“隻不過是假設而已!”


    襄城的目光中帶著懷疑的神色,不過,看到趙諶一臉輕笑的樣子,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望著趙諶的目光說道:“妾身都已經是夫君的人了,今後夫君去哪裏,妾身自當跟隨便是!”


    這話落下,不等趙諶開口,襄城卻又目光灼灼的望著趙諶,一臉擔憂之色的問道:“夫君是在擔憂父皇那裏嗎?”


    “哈!”趙諶一聽襄城這話,禁不住好笑了一聲,而後揉了揉襄城的頭發,認真的望著襄城說道:“方才不是一斤說了嘛,隻是假設而已,陛下那裏,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你就隻管安安心心的。在家養胎便是了!”


    襄城的目光裏,依舊帶著換衣之色,總覺得,趙諶突然向他說起這事兒,並不是,趙諶嘴裏說的那樣。隻不過是,無聊說起的一個假設而已!


    隻不過,具體到底是什麽事情,趙諶不願意說,襄城便也不好再緊追不舍的去問了!


    “妾身如今也已經有了夫君的孩子!”這麽想的時候,襄城忽然有低下頭去,將腦袋枕在趙諶的大腿上,悶聲悶氣的說道:“所以,今後夫君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想著妾身母子倆,妾身心裏便知足了!”


    “母子?”趙諶聽到襄城這話,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頓了一下,而後撫摸著襄城的頭發,語氣故作輕鬆的打趣道:“人家太醫博士不是已經說了嘛,現在還早得很,根本還看不出是兒是女。你這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妾身才不管太醫說什麽呢!”襄城腦袋枕在趙諶的大腿上,嘴裏嘟囔著說道:“反正妾身懷的就是兒郎!”


    好吧!


    趙諶聽著襄城這有些不講理的話。臉上的表情,頓時禁不住微微一愣,隨後,便有些哭笑不得的躺在那裏,輕笑了起來。


    長孫衝來了,同來的。還有李景恆以及眾多的紈絝二少們,自然就是奔著趙諶來的,隻不過,這幫家夥都是直接去了侯府,而非是。公主府這邊。


    “等過些日子,玉顏進門了,倒是想看看他們,還能跑去哪裏!”張祿派了人過來叫趙諶的時候,趙諶正跟襄城兩人待在屋子裏,耳聽著舒緩的音樂,享受著屬於夫妻兩的寧靜,聽到外麵的聲音,襄城頓時有些不滿的嘟囔起來。


    “這會兒又開始盼著玉顏進門了?”趙諶聽到襄城這樣的話,頓時有些好笑的望著襄城,語氣古怪的問道。


    “夫君!”襄城被趙諶這樣打擊,臉色禁不住微微通紅了一下,略微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目光瞪著趙諶說道。


    長孫衝也好,李景恆也罷,都是趙諶來大唐後,除了程處默之外,關係最好的幾人。更何況,此時這幾人,還專門過來看望他,趙諶自然是要過去的。


    一頓好酒好菜,無論如何都是免不了的,哥幾個,專程過來,為此還不惜背上被李綱老先生責罰的風險,其實,就是奔著趙諶這裏的好酒好菜來的。


    當然,也不能完全掩蓋了他們的本意,在吃吃喝喝中,順便打聽一下,當時審判頡利時的場麵!


    這幾天,趙諶幾乎就沒出過府門,反正公主府跟侯府隻隔著一堵牆,中間還被襄城專門開了一道門戶,趙諶便通過這道門戶,往返於兩個府之間。


    侯府裏過來的,不光是一幫紈絝,還有一個胖胖的身影,趙諶看到那個胖唿唿的身影時,禁不住有些驚訝的道:“青雀兒,你怎地也開始學著逃課了?”


    “這你可就猜錯了!”此時的李景恆,很沒形象的躺在一張太師椅裏,使勁的晃動著一條腿,望著進來後,顯得驚訝十足的趙諶,語氣酸溜溜的道:“人家青雀兒,在在學宮裏足足等了你一個月,好容易將你從漠北盼來了,可你又躲在府上不出來!”


    “所以,人家青雀兒就自己跑來求學來了!”李景恆說話時,屋裏幾人都不開口,等到李景恆說道左後一句話時,一旁的長孫衝這才打斷李景恆的話,幹脆利索的解釋道。


    就說嘛!像李泰這樣的妖孽,怎麽就可能,跟李景恆這些二少們‘同流合汙’呢!


    趙諶聽到李景恆跟長孫衝的解釋,臉上的驚訝神色,頓時,一下子消失了,隨後,目光轉向一旁的李泰時,笑著問道:“青雀兒可是在學業上,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學宮裏有李綱,有隱門的百家高手,甚至還有公輸家跟墨家的格物高手,算起來都是這時代的大師,可即便這樣,李泰還是專門用逃課這種急迫的方式,專程過來詢問趙諶,一聽就不是什麽簡單的問題。


    “是的先生!”李泰聽到趙諶的話,趕緊站直了身子,對著趙諶恭恭敬敬的彎腰施禮,道:“學生正是有一事不明,這才萬不得已,曠課前來向先生請教的!”


    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在甘露殿裏發生過的那件坑爹事情,還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敬畏,總之,李泰無論是什麽時候,見了趙諶都是以先生相稱,態度恭敬的。根本就不沒有半點當小舅子的優勢。


    “說來聽聽!”這時候,張祿正忙著吩咐廚下準備酒菜的事,閑著也是閑著,趙諶索性往躺椅裏一坐,望著麵前的李泰說道。


    “是!”李泰聞言,對著趙諶又是恭敬的彎腰施禮,隨後,便站在那裏,向著趙諶拋出了這段時間一直困惑他。並且,叫學宮裏的教習們,尷尬異常的問題。


    電是怎麽產生的?這便是這段時間一直困惑李泰的問題!


    學宮裏的一切,都對於學員們保持開放,這裏麵,自然也包括當日學宮的開學典禮上,給李二以及朝中諸公,展示過的特斯拉線圈。


    所以。字趙諶離開長安,前往漠北的這段時間。李泰基本在閑暇時間裏,就泡在學宮的這些東西上。


    包括當日展示過彩虹的簡易版噴霧器等,結果,等他弄懂了噴霧器的原理後,就跟上癮了似的,開始試圖弄懂發電機的原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想弄明白電的原理。


    隻可惜,這個比起噴霧器的原理來,難度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任憑李泰如何的想破腦袋。都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想明白其中的原理,更別說,還要弄懂電的原理了。


    即便是,李泰請教了公輸鬥跟墨家的人,但到了最後,還是一頭的霧水,反而在幾人各自不同的‘見解’下,比之原來要更加的迷糊了。


    趙諶聽完了李泰的問題後,臉上的表情,都是禁不住微微一愣,這問題已經牽扯到了高級物理知識了;而關鍵是李泰不過是剛剛才接觸到現代數理知識,想不到求知欲這麽重,竟然就將目光放在了電分子原理上。


    “貪多嚼不爛!”內心裏,微微震驚了一下,國的片刻,趙諶這才望著李泰,表情有點嚴肅的說道:“對現今的你而言,盡快掌握基本的數理知識,才是最重要的,隻要基礎打好了,這些知識將來學起來,也是一通百通!”


    沒打算,給李泰講那些複雜的分子原理,就如,方才他說的那樣,對於現階段的李泰而言,即便他願意講解那些分子原理,估計,李泰也是一臉茫然之相,那還不如不講呢!


    聽到趙諶拒絕的話,李泰的眼底深處極快的閃過一道失望神色,不過,卻還是對著趙諶微微躬身一揖,一副言聽計從的恭敬樣子。


    然而,一旁的長孫衝,眼見得趙諶拒絕了李泰,頓時,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衝著趙諶哀嚎道;“完了,某家今晚怕是又要被拉去做苦力了!”


    一聽長孫衝這哀嚎的話,李泰的臉上閃過一道尷尬的神色,而一屋子的紈絝二少們,則一下子沒忍住,被長孫衝的哀嚎聲,惹得哄堂大笑起來。


    長孫衝雖然話說的不清不楚的,不過,趙諶豈有聽不明白的道理,估計,這段時間,李泰為了搞清楚電的原理,沒少拉著長孫衝去做苦力、外加實驗合作夥伴。


    想到這裏時,趙諶禁不住微微皺起眉頭,認真的望向一旁的李泰,目光裏,有著掩飾不住的讚賞,仿若在看著一隻雛鷹,在學著展翅一般!


    “等開春之後,我會在學宮裏先建一座水力發電,到時青雀兒可以跟著我!”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千裏馬遇上伯樂,才能展示出與眾不同的能力,然而,誰又能想到過,伯樂在發現一匹千裏馬時的心情呢!


    這一刻,趙諶望著李泰時,心裏麵的感受,便相當於,伯樂發現了一匹千裏馬時的感受一樣。


    聽到趙諶順口拋出的承諾,原本因為被趙諶拒絕,而顯得有些失望的李泰,臉上的表情微微呆了一下後,猛然間,露出興奮地神色。


    而屋子裏的其餘人,尤其是長孫衝,更是像個神經病似的,突然躺在那裏,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興奮樣子,就差沒當場大喊大叫了!


    這就是差距啊!


    看到這樣的情景時,趙諶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在心裏微微搖了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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