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刀風,自側麵斜斜上來,還沒等接近程處默,刀鋒上那冰冷的殺氣,便已經破風而至,使得程處默,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柄彎刀的主人,乃是薛延陀的一名百夫長,早就在剛剛的廝殺中,盯著程處默很久了,無奈,程處默本身的武力值不弱,身邊又有幾名大唐士卒相隨,根本就沒機會接近。


    直到這時候,程處默稍微走了一下神,這名百夫長便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一刀便劈向了程處默,森冷的刀鋒,直奔程處默的脖子。


    躲避根本來不及了,程處默在聽到獨孤謀的嘶吼聲後,幾乎是出於本能般,猛地將手中的刀豎起,迎向了斜刺裏突然劈來的刀鋒。


    下一刻,便聽的金鐵交鳴聲想起,兩柄刀鋒,瞬間便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相撞聲,伴著這聲音,一連串火花,在刀鋒相撞的地方,攢射而出。


    程處默的刀法,那是老程傳授的,都是老程這些年,在戰場上一次次積累下來的,自然是異於常人。


    在這千鈞一發時,程處默便鬼使神差般,舉起手中的刀,攔住了這直奔他脖子而來的彎刀!


    然而,程處默雖然攔住了那致命一刀,但那名百夫長,顯然也是用刀的高手,要命的一刀被程處默攔住的刹那,這家夥不是抽迴刀鋒。


    而是,順勢猛地向程處默一壓刀鋒。


    等到程處默被壓下的刹那,本來壓著程處默刀鋒的彎刀,忽然在一陣刺耳的聲音中,擦著程處默的刀鋒向上,直奔程處默的臉頰而去。


    彎刀向上的速度依然很快,這時候程處默的刀。恰好被壓製著,根本就來不及迴訪,眼見冰冷的刀鋒。已經近在咫尺。


    而就在這時候,就聽的程處默猛地大吼一聲。腦袋瞬間向後一仰,猛地抬起右腳,踢向了薛延陀百夫長的小腹。


    程處默的這一腳,倉促而出,不過也是勢大力沉,就聽的‘轟’的一聲,倉惶間踢出的一腳,恰好踢在了百夫長的小腹上。瞬間就將百夫長踢飛了出去。


    然而,畢竟是晚了一步,雖然程處默將那名百夫長踢飛了出去,可刀尖卻還是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寸許的傷口。


    “俺殺了你這狗雜種!”程處默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抬手抹了一把,竟然手心裏溫吞吞的,放到眼前看時,手心裏全是鮮血。


    這一下,就似乎將程處默徹底激怒了一樣。一時間也顧不上,自己臉上的傷口,嘴裏怒罵著。拎著刀子,便向著那名剛剛翻身站起來的百夫長衝了上去。


    “你受傷了!”獨孤謀揮舞著手中的刀,猛地一刀劈退了薛延陀人,轉身便向著程處默靠攏過來,試圖讓程處默退後,讓他來做鋒矢的前端。


    “這點傷算個屁!”程處默的目光裏閃爍著憤怒的神色,臉頰上不斷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得他的腦袋被憤怒充斥著,聽到獨孤謀的話。幾乎是頭也不迴的迴了一句:“等俺先宰了這狗雜種再說!”


    這話剛剛落下時,程處默的刀。已經裹挾著一股冷風,淩厲無比的劈向了。那名剛剛從雪地裏爬起來的百夫長!


    身後的獨孤謀見狀,隻得無奈的歎口氣,隨即,目光突然一凝,便帶著七八個士卒,怒吼著殺向了程處默身的兩側。


    而此時的老尉遲恭,已經棄了爬犁,矮壯的身體,在雪地裏奔行著,手中的鐵槊被他舞的‘唿唿’聲響。


    猶如死神手中的鐮刀一般,每一槊下去,必然就會帶走一名薛延陀人的性命。


    而在他的身後,也是上千名玄甲軍,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刀,原本身上的戰袍,這時候早就被鮮血浸透。


    鮮血是敵人的,也是自己的,眼前的這三千薛延陀人,不似是尋常的部落軍,一個個驍勇善戰,倒像是遇上的王帳軍一般。


    之前他們明明已經突破了薛延陀人的防禦,可這一會兒,薛延陀人,硬是在那名千夫長的指揮下,再次構造了一道防禦。


    這時候,薛延陀人便已經收縮進防禦工事中,拚死抵抗著他們的進攻!


    然而,畢竟隻是臨時構造的工事,麵對著大唐人,一次次悍不畏死的衝殺,簡陋的工事,開始搖搖欲墜,有好幾次,大唐這邊的士卒衝上防禦工事,差點就讓整個防禦工事崩潰。


    但在最後一刻,還是被薛延陀人,硬生生的殺了上來,幾乎是拿人命,堵住了那道被攻破的缺口。


    也就在這樣的情形下,趙諶帶著一百多僚人,忽然從薛延陀人的側麵,殺了出來,甫一出現,便讓在場的人,都著實震驚了一把。


    趙諶身邊地這一百多鋼鐵僚人,自從來到這漠北之後,基本就沒真正參與到一場戰事中來,直到這一刻,麵對薛延陀人時,一百多僚人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獠牙。


    新式的鋼鐵鎧甲,威力強大的弓弩,兩者的完美結合,再加上平時的綜合性訓練,當一百多人,完美的結成陣形,一步步推進時,簡直就成了戰場上的絞肉機。


    恐怖、強大,每一步推進,都必會帶來許多薛延陀人的喪命,所過之處,必定便是留下許多薛延陀人的屍首。


    “放!”此時的趙諶,依舊處在隊伍的最前麵,踩著厚厚的積雪,將一百多分成兩批,中間絲毫也不停留,就聽的趙諶一聲一聲的命令傳下,箭雨接二連三的發射。


    剛剛被千夫長派過來的三百多薛延陀人,此時,在這不間斷的箭雨中,一波一波的陣亡。


    最後,三百多原本活蹦亂跳的薛延陀人,等到趙諶等人推進過來時,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多人。


    “——殺!”箭雨忽然停了下來,處在隊伍最前麵的趙諶,這時候將弓弩重新掛迴腰間,抽出了腰間的鋼刀。


    身後的一百多僚人,眼見趙諶抽出鋼刀,立刻便有樣學樣,抽出了腰間的鋼刀,?隨著趙諶一起,走向了那慢慢爬起來的二十多名薛延陀人。


    一名似乎是薛延陀百夫長的人,方才經曆過了那一陣恐怖的箭雨,這時候,臉色還蒼白無血。


    不過,看到對麵趙諶等人,終於放下了弓弩,微微發愣之後,像是突然間清醒過來了一樣,猛地舉著手中的刀,怒吼一聲,瞬間就向著趙諶撲來。


    而在他身後的其他人,從雪地裏爬起來,微微愣了一下,當看到百夫長高舉著彎刀悍不畏死的衝向這支恐怖的大唐軍時,目光中快速的閃過一道絕望。


    隨後,便也毫不遲疑的向著趙諶等人撲來!


    這二十多名薛延陀人,已經是豁出去了,目光裏露出絕望的神色,一個個悍不畏死般,大有臨死之際,想要拉個墊背的架勢。


    衝在最前麵的那名百夫長,目光緊盯著趙諶,手中的彎刀,斜斜向上,腳下飛快地移動著。


    在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嘴裏猛地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腳下猛地發力,整個人一下子撲向趙諶。


    手中的彎刀,也在這時猛地自上而下,帶著凜冽的刀風,斜斜向著趙諶劈來!


    下一刻,便聽的‘嗆’的一聲,金鐵交鳴聲傳出,火花四濺中,就見百夫長原本勢大力沉,對趙諶這必殺的一刀,竟然同時被兩柄刀抵住。


    “啊啊啊!”百夫長眼見的他的一刀,就要劈在麵前這個大唐年輕將領腦袋上,卻不料竟然會在最後一刻,忽然被兩柄刀阻擋在了頭頂一尺的地方,頓時,氣的百夫長禁不住狂吼起來。


    “死吧!”頭頂上是三柄明晃晃的刀鋒,站在原地的趙諶,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就在百夫長憤怒吼叫,準備收刀的時候,趙諶冷冷的開口。


    這話剛落下,還沒等百夫長反應過來,趙諶手中的刀,便猛地斜刺裏劈上,在白雪中泛著刺眼之光的鋒利刀鋒,就聽的‘噗’的一聲,一下子就切入了百夫長的腰間。


    鮮血瞬間狂飆,趙諶抽迴刀時,兩名僚人親衛手中的冰冷刀鋒,也同時落下,齊齊劈在了百夫長的肩胛、胸腹…


    而在趙諶這邊,幹脆利落的殺了百夫長時,身後的其餘僚人親衛,也在此時,將剩餘的二十多名薛延陀人,全部解決了。


    從趙諶停止發射弓弩,到抽出鋼刀向前,再到此時殺光這二十多名薛延陀人,前後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幹脆利落、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等到解決了這二十名薛延陀人,趙諶立刻便收起鋼刀,再一次拿出弓弩,將冰冷的箭矢,對準了那邊更多的薛延陀人。


    “放!”


    ‘嗡’


    “放!”


    ‘嗡’


    “放!”


    一百多鋼鐵鎧甲的僚人,被分成兩批,一前一後,每推進一步,隨著趙諶放聲大吼,箭雨便會密匝匝的射出。


    而每一次的箭雨覆蓋下去,必然就會有許多的薛延陀人,倒在血泊裏,或發出淒厲的慘叫,或倒在地上微微的抽搐著。


    而在趙諶帶個親衛,從側翼攻擊時,老尉遲恭率領的大軍,也在正麵,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薛延陀陣地,在兩麵夾擊之下,終於,在片刻之後被大唐軍攻破!


    一個不留!


    在攻破薛延陀陣地的半個時辰後,這場持續了幾個時辰的戰事,終於在薛延陀幾乎是全軍覆沒的代價下,宣告結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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