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被士卒們,三下五除二就給拆了,又放在地上,小心的折疊好了,這才幾個人抱著來到趙諶的麵前,將帳篷以及其他的東西,都恭敬地放在趙諶的麵前。


    “侯爺,都好了!”剛剛在頡利麵前冷著臉的士卒,這時候麵對趙諶的時候,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趙諶討好似的說道。


    此時,隨著士卒們拆除了帳篷,剛剛還呆在帳篷裏的頡利,這時候,仿佛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裏,耳聽著周圍大唐士卒們的嘲笑聲,一時間倒是真的成了猴子似的,臉色陣青陣白。


    尤其,目光望向趙諶時,似乎想努力露出一個微笑,可最終看到趙諶臉上露出的冷笑時,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最終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抬走!”既然東西都收迴來了,趙諶便沒了想要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興趣了,遠遠望了一眼那邊的頡利,隨後丟下一句話,便轉身率先向著玄甲軍營外走去。


    “侯爺,某家也幫忙吧?”


    “還有某家呢!”


    “……”


    此時,周圍本就圍了很多的士卒,眼見得趙諶收迴了帳篷等物,又將頡利趕了出來,內心裏那個痛快,就別提了,若非,顧忌著李靖的感受,就差當場歡唿了。


    東西其實並不多,趙諶帶來的十幾個僚人親衛,就能一次性搬走,可架不住周圍士卒們的熱情,本來趙諶帶來搬東西的僚人親衛,最後卻兩手空空,臉色尷尬地跟在一幫明顯興奮過頭的始祖後麵,一路出了玄甲軍軍營。


    “他娘的,這叫什麽事啊!”目送著趙諶在前唿後擁的走出軍營。剛剛還在找陳麵前擺出一副諂媚的士卒,這時候直起身子,鬱悶的使勁的揉了揉麵頰。低聲罵了一句。


    這次,李靖將頡利保護起來。並且,給了頡利帳篷跟火爐這樣的東西,無形中,讓他們幾個看守頡利的士卒,成了眾矢之的。


    那些士卒們,明明知道他們幾個也是奉命行事,可心裏的怨氣不敢向皇帝陛下跟大總管表達,就隻好把氣撒在了他們幾個的身上。


    當真是被冤枉死了啊。其實,他們幾個何嚐不想宰了頡利小兒的,隻是,這種話沒人願意聽,他們要的隻是衝他們幾個發發牢騷而已。


    “都愣著幹嘛,趕緊給頡利小兒想辦法弄過夜的地方去吧!”士卒兀自歎了一口氣,迴頭望著那邊的頡利一眼,頓時,無限惆悵了一聲,轉身對著身後幾名同樣跟他一樣。一臉鬱悶的士卒們說道。


    這話落下,便已經轉身,向著頡利那邊走去!


    趙諶帶著一大幫人出了玄甲軍的營地。本來打算直接迴飛虎軍營地的,隻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轉身向著飛虎軍營地的人,卻忽然轉過身,向著另外一邊走去。


    身後的眼見趙諶突然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愣愣的站在原地發了一會愣,彼此。麵麵相覷了一眼,便也轉身繼續跟著趙諶身後。向著那邊走去。


    隨著趙諶向那邊走去,身後的士卒中。已經有機靈的意識到了什麽,目光中出現了微微的猶豫,不過,看到身邊的其他人,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隻得狠狠地咬了咬牙,繼續跟著趙諶向那邊走去。


    果然,不大的功夫,一行人跟著趙諶過去時,就在眾人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輛靜靜停在那裏的牛車,看到前麵的牛車,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愣在了那裏。


    而今,在整個營地裏,有兩處地方是禁忌,第一處地方,自然便是頡利那邊,而這第二處地方便是牛車這裏了,比起頡利的那邊,這邊才是他們真正的禁地。


    牛車裏的那兩人,身份很特殊,並非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接觸的,所以,為了安全計,他們都對這裏躲得遠遠地,生怕會平白無故的惹來禍事。


    隻不過,他們卻沒料的是,趙諶竟然會將他們帶到這裏來,一時間抱著東西,彼此麵麵相覷著,臉色猶豫地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將東西都放在這裏,各自迴營去吧!”然而,就在他們進退兩難時,走在前麵的趙諶卻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似的,腳下不停,繼續向著那邊的牛車走去,頭也不迴的對著身後的他們說道。


    趙諶的這話落下,身後的士卒們,頓時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雖然如此,可一個個臉上都神情尷尬,彼此麵麵相覷著,就像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趙諶的事情一樣。


    跟在趙諶身後的十多名僚人親衛,這下子,總算是不用再空著手了,一個個走過來,從士卒們的手裏,接過帳篷等物,一轉身便麵無表情的追著趙諶的腳步去了。


    至於說忌諱,拜托,他們是神使的人,不是什麽中原皇帝的人,要不然,他們好好的嶺南不待著,幹嘛跑到這種地方來啊!


    趙諶過去時,牛車那裏安安靜靜的,就似乎,根本沒有人似的,蕭後跟楊政道兩人,都縮在牛車裏,而牛車的簾子則封的嚴嚴實實的。


    隻是,此時的外麵地凍天寒的,那寒氣,並不會因為一張簾子,就會阻擋在外麵的,所以,即便是將簾子拉下來,封的嚴嚴實實的,也依舊無法阻擋主,外麵的寒氣。


    趙諶不知道李靖到底是怎麽想的,寧願不顧士卒們的感受,也要將頡利那個王八蛋,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卻不願意給這裏的蕭後跟楊政道,送過來一頂帳篷。


    牛車旁邊就有很大的一塊空地,剛好可以用來搭建帳篷,趙諶一等僚人們將東西搬進來,立刻便吩咐僚人,當場搭建起帳篷來。


    都是現成的東西,剛剛從頡利那裏拆除下來的,一切東西都原封不動,因此,無需多大的勁,一頂帳篷,很快便搭建起來了。


    原本呆在牛車裏的蕭後,在聽到外麵傳來聲音的第一時間,便掀開牛車的簾子望了出來;而後,等看趙諶正正指揮著幾名僚人搭建帳篷時,目光裏露出微微的驚訝之色。


    帳篷很快搭建起來,趙諶等到帳篷搭建好了,又吩咐將榻跟火爐等,全部搬進去。


    等到帳篷的頂端冒出一縷煙塵之後,趙諶這才轉身望向,早就從牛車上下來,牽著楊政道的手,靜靜站在他身後的蕭後,開口說道:“天寒地凍的,還是住到帳篷裏吧!”


    “老婆子多謝小哥兒成全了!”蕭後一聽趙諶這話,頓時,目光一亮,感激的望著趙諶,開口說道。


    而說這句話時,蕭後又拉了一下旁邊楊政道的手,示意,楊政道也對趙諶致謝。


    如今,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便是曾經的高高在上,而今,也不過是落得個黃黃如喪家之犬,人人唯恐躲之不及,能有趙諶這樣,不顧他們的身份,而來幫助他們的人,已經是格外感激了。


    “沒事的!”趙諶聽到蕭後跟楊政道兩人向他致謝,臉上不禁露出微笑,望著麵前的一老一少道:“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些了,這幾日,若是需要什麽東西,我會安排人送過來的!”


    這話說完,趙諶隨即便對著蕭後跟楊政道,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這裏,向著遠處的中軍大帳走去。


    而在趙諶轉身離開時,身後的蕭後,則對著遠去的趙諶背影,微微的躬身一揖。


    “祖母,這人為何幫助咱們!”而在蕭後對著趙諶背影躬身時,身旁的楊政道卻微微皺著眉,一臉不解的望著趙諶背影,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他叫趙諶!“蕭後聽到這話,微微楞了一下,而後,牽起楊政道的手,一邊走向帳篷,一邊解釋道:“是個仙人弟子,也是這個世上最善良的人!”


    中軍大帳內,此時,李靖一臉無奈的望著趙諶道:“收迴來了?”


    “收迴來了!”趙諶身上依舊裹著厚厚的衣袍,就坐在李靖的對麵,臉上掛著冷意,望著李靖道:“可我又送給蕭後了!”


    “你為什麽就聽不進老夫的話呢?”李靖的表情,顯得越發的無奈,望著趙諶時,微微皺著眉道:“此時,陛下派出的人,已經從長安出發,你又何必摻和進來呢!”


    “可我已經摻和進來了!”趙諶就像是在跟李靖置氣似的,接過李靖的話,說道:“所以,大總管現在就可以告訴陛下了!”


    “你這是在跟老夫賭氣?”李靖聽到趙諶這明顯置氣的話,當即,便微微皺起眉,望著趙諶說道。


    “顯然,並不是!”趙諶迎著李靖的目光,一臉無所謂的道:“電報掌握在大總管的手裏,我是來告訴大總管一聲,麻煩給陛下發個電報,我要迴長安去!”


    “你到底想做什麽,戰事都還未結束,你怎能私自離開!”李靖聽到趙諶居然說要迴長安去,當即便是驚得微微張了張嘴,望著趙諶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難道,你想抗旨嗎?”


    “我受了風寒!”李靖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趙諶幾乎想都不想,便望著李靖,幹脆利落的說道。


    而聽到趙諶這話,李靖頓時被噎在當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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