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逃了!


    當大唐的士卒們,乘坐著爬犁,如狼似虎的衝入營地,幾番衝殺之後,徹底拿下突厥營地時,這才發現,他們為之尋找的目標,竟然已經逃了。


    確切的說,也不是頡利逃了,而是,在他們夜襲之前的三天,頡利就帶著他的親隨軍,提前離開了營地,直奔吐穀渾而去。


    營地裏,都是一些根本沒法離開的婦孺老幼,這些人,大多都是頡利軍中的家眷,沒法在這樣的風雪天,繼續向著吐穀渾長途跋涉。


    所以,頡利幹脆就扔下他們,獨自帶著他的親隨軍,提前直奔吐穀渾而去。


    再三確認了,頡利並非是因為發現了,後麵大唐軍隊的行蹤,這才會離開的,而是,頡利已經等不及雪停,就急不可待的奔著吐穀渾去了。


    不光如此,頡利還同時派了使者,冒著風雪前往大唐長安,企圖能跟大唐皇帝講和,突厥跟大唐重新簽訂盟約。


    突厥的勢力,可以從定襄完全撤出,以磧口為界,雙方從此各不侵犯!


    “殺了!”李靖臉上的肌肉,都在‘突突’的跳動,任是誰花費了精力、人力,好不容易拿下營寨,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可等到最後,卻發現不過是空歡喜一場時,心理都會憋的難受的。


    所以,在陰沉著臉,聽完麵前突厥人的解釋後,李靖毫不猶豫,對著身旁的孫興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向著那邊的飛虎軍走去。


    頡利逃了,而且,走的時候,還順便帶上了蕭氏跟楊政道。當然,李靖關心的不是這個,他真正關心得是。蕭氏身上的玉璽。


    也不知道,玉璽的事情。頡利知不知道,若是頡利知道,蕭氏身上有玉璽的事情,那就事情有點複雜了。


    “大總管!”李靖過去時,飛虎軍的人,正在‘唿唿’飄動的火光中,正在陰沉這臉色,擦拭著自己的武器。眼見李靖過來,頓時一個個站直了身子,望著李靖悶聲開口。


    頡利逃了,這件事不光讓李靖鬱悶,便是他們這些士卒,同樣也是鬱悶無比,營地裏都是些婦孺老幼,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們又何必白白浪費三天的時間。


    “這是老夫的錯!”李靖目光望著麵前的一眾飛虎軍士卒,凝聲開口道:“不過。這次老夫不想再錯!”


    李靖這話一出,原本神色鬱悶的士卒們,一個個頓時抬起頭。望著麵前的李靖,目光中閃爍起一抹殺氣!


    “頡利小兒已經逃了三天!”李靖迎著士卒們灼灼的目光,稍作沉吟,便開口說道:“不過,老夫估測,頡利應當不會跑的太遠,所以,老夫希望,你等從現在開始。便乘坐爬犁,日夜不停的追趕!”


    “喏!”頡利的兩次逃跑。已經讓士卒們心裏都憋了一口氣,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能見到頡利,而後,將之殺之而後快。


    因此,聽到李靖這話,那裏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當即便對著李靖一拱手,齊聲稱喏道。


    “至於糧草,你們也無須擔心!”李靖聽到士卒們轟然稱喏,點了點頭,對著程處默等人補充道:“老夫會即刻迴營,跟長安侯隨後趕上!”


    “喏!”李靖話音落下,士卒們,又是對著李靖一拱手,轟然稱喏。


    “大總管!”然而,等到李靖吩咐完了追蹤的事宜,飛虎軍的中郎將朱有良,卻忽然望著李靖問道:“那營地的那些突厥俘虜呢?”


    “留下婦孺老幼,自生自滅!”李靖聞言,微微皺眉沉思了一下,而後,目光中略過一道殺氣,望著朱有良等人的目光,幹脆利落的開口道:“餘者,殺!”


    李靖這條命令一出,不大的功夫,突厥營地裏,便隨後,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然而,就在突厥營地裏,一片血腥味濃烈時,在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一行三十多名突厥人,正在踩著一尺多厚的積雪,狼狽的逃竄著。


    這一行突厥人中,為首的乃是一名突厥老者,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皮袍,腦袋上原來的帽子已經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的狼狽不堪。


    而這名突厥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長安的拍賣會上,用兩萬百姓威脅趙諶,後來,又在朔方企圖包了柴紹的阿史那.思摩。


    從定襄跟隨著頡利一起出來,繞了一大圈,本以為將後麵的大唐軍,已經甩開了。


    誰知道,今晚大唐軍就突然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了這裏,根本沒容他反應過來,整個營地便已經被大唐攻陷。


    這就是天要亡他突厥啊!


    思摩老兒的心裏,此刻悲憤的難以自己,可汗臨走時,隻帶走了他的隨從親衛軍,將剩餘的三千人馬,給他全部留了下來。


    可惜,這等天氣裏,突厥軍最擅長的戰術,完全無法發揮出來,留下的三千人馬,麵對大唐如狼似虎的士卒們時,根本來不及做出抵抗,就被全線攻破。


    而他自己,要不是身邊的護從們,拚死突圍,硬是冒著被那些‘火箭’射中的危險,從營地裏跑出來,恐怕,此時此刻,他思摩就該是另一種情形了。


    思摩身後的三十多名護從,或多或少,身上都帶了傷,又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夜裏,一個個,便顯得極為狼狽不堪。


    看到這樣的情形,思摩心裏,便更加的難受,尤其,想到此刻營地裏的那幾千人,麵對一群殺氣騰騰的大唐人時,思摩的內心,更是悲憤的難以自己。


    “都是那個仙人弟子!”思摩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裏,艱難的前行,走著走著,便禁不住停下來,悲憤的望了一眼身後,禁不住咬牙切齒的道。


    從長安第一次見到。思摩便覺的,自己已經開始在倒黴了,先是自己的腦袋。被人家生生的砸破,後來。到了朔方時,他帶去的三千人馬,都被人家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本來是,準備圍殺柴紹的,到最後,非但丟了三千突厥勇士的命,而且,還順帶著。就連朔方城,也給弄丟了。


    這件事,一直被思摩視為是平生的奇恥大辱!


    然而,接下來,還沒等他報了這奇恥大辱,趙諶就跟陰魂不散似的,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做的更加過分,直接一個人,就將惡陽嶺打了下來。


    思摩一直想不通。世間怎還有那樣神奇的東西,先是地獄之火,接著是一種。可以隔著很遠的地方,就能爆炸的東西。


    還有剛剛的,思摩腦海裏想著,剛剛在營地裏看到的,滿天都是耀眼的火花,猶如天邊劃過的星辰一般,落下時,卻是滿地的血花飛濺。


    夜色中,根本分辨不出什麽方向。思摩帶著一行人,隻能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著。


    營地裏的那些人,已經沒了指望。所以,如今就隻剩下了他們這些人,因此,隻能是靠著他們一行人,離開這風雪的草原。


    “希望在凍死之前,走出去吧!”思摩的心裏,此時,已經開始為他們的命運著想了,沒辦法,方才幾乎是從營地裏連滾帶爬逃出來的,根本就沒顧得上,拿什麽東西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點亮光,在整個夜幕下,那點亮光,對於夜行者而言,意味著便是生的希望。


    然而,當思摩看到這點亮光時,原本正在前行的人,臉上的神情,猛地一怔,整個人頓時愣在了那裏。


    這裏是草原,又是在這風雪交加的夜裏,出現這樣的燈火,思摩幾乎都不用過腦子,就能一下猜的出來,這燈火的地方,一定就是大唐忍的營地。


    想不到,他們這一路跌跌撞撞的過來,竟然,會稀裏糊塗的發現了大唐人的營地,思摩原本黯然、悲憤的眼眸裏,這一刻,忽然迸射出狼一般嗜血的光芒。


    燒了大唐人的糧草,看他們那麽多人,怎麽在這樣的天氣裏活下去,你們殺了那麽多突厥人,那就幹脆留在草原上,為那些慘死的突厥人陪葬吧!


    “偉大的天狼神,終究還是沒有拋棄我族啊!”思摩心裏想著大唐的幾千人馬,全部因為糧草短缺,而在這冰天雪地裏,絕望的呐喊時,身體裏的血液,陡然間加快了許多。


    隨後,一行人在思摩的帶領下,飛快的向著遠處的大唐營地而來,一個個奔跑的過程中,雙目中俱都帶著嗜血的光芒。


    營地裏,此時靜悄悄的,果真,就如思摩想的那樣,這時候都被李靖帶走了,即便,此時營地裏還有人,那也是不怕。


    不過是,留下來看守營地的,能多到哪裏去,他身邊的三十名護從,可都是突厥中,數一數二的勇士,對付這些人,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在營地外麵,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兒,思摩確認,營地裏確實沒有任何危險後,這才悄無聲息的向著營地而來。


    掀開了,營地邊上的一頂帳篷,裏麵黑漆漆的,不過,在掀開帳篷的時候,從帳篷裏鑽出一股熱騰騰的氣流,與外麵的寒冷,形成極為鮮明的差異。


    思摩看得清楚,這股熱流,是由帳篷裏的那個火爐散發出來的,這東西他也不陌生,上次他去長安時,便已經見識過了。


    “想不到,他們竟然連爐子都帶了!”思摩看到帳篷裏,正在‘轟轟’燃燒的火爐時,禁不住使勁咬了咬牙,低聲說了一句。


    帳篷裏很暖和,對於此刻的思摩而言,很想就這麽留在帳篷裏,可惜,事實告訴思摩,若他留下來,那就是永遠了。


    整個營地裏,此刻都是安安靜靜的,一頂頂帳篷,羅列在整個營盤裏,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糧草的蹤跡,這讓思摩感到說不出的奇怪。


    再一次,進入一頂帳篷,發現依舊是裏麵空無一人後,思摩罵罵咧咧的出來,然而,就在他從帳篷裏出來時,思摩的目光,望著外麵的情景時,整個人頓時愣在了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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