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算計,是一件十分不爽的事情,哪怕這個算計,在某種意義上,被稱之為激將,但還是讓人不爽。


    李靖是謀略的高手,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冠上軍神的大名,基本上,在李靖的眼裏,隻要是別人的長處,非得將之運用到極點不可。


    上一次,是在柴紹被圍困的時候,李靖在甘露殿裏,就曾瞄上了他的熱氣球,準備利用熱氣球的高度,直接對思摩率領的突厥騎兵,高空投擲燃燒彈。


    而這一次,李靖卻是盯上了他的‘召喚術’,能夠將熱氣球都能收起來,自然,收起二十天的糧草,應該是沒問題的。


    所以,才會在軍帳中,故意拒絕趙諶,還做出一副,趙諶跟著去了,隻會拖累行動的氣人表情,為的就是逼迫趙諶自己,主動攬下糧草的事。


    事實證明,李靖成功了,趙諶被那麽一激,果然,就急眼了,甚至,就像李靖設想的,趙諶主動就接下了,糧草的事情。


    趙諶不可能不跟著一起去,這是必須的,就算不是為了飛虎軍的士氣,為了程處默,他也必須得去。


    要不然,自己兄弟都去了,趙諶那裏還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裏。


    這一點,李靖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對趙諶激將!


    心裏很不爽,可即便再不爽,既然答應了,不管是不是被李靖算計的,糧草的事情,都不能反悔,軍中無兒戲,這是誰也不能破壞的。


    於是,在李靖派人將要帶的糧草。都單獨堆放好之後,趙諶帶著事先打開背包界麵的手機,將手機藏在袖袍裏。來到堆放糧草的地方。


    當著幾百名士卒的麵,對著堆放的糧草。很拉轟的一甩袍袖,頓時,就見的一層波動的水紋,出現在糧草上。


    下一刻,不等士卒們驚唿出聲,那剛剛還堆積如山的糧草,便一下子,隨同那水紋一起。突然從他們眼前消失不見。


    現場隻留下光禿禿的地麵,幹淨的,就好像從來都沒堆放過糧草一般。


    足足三千人馬,夠吃二十天的糧草,可不是一個小數量,這裏麵不光有人的口糧,還有三千馬匹的糧草,全被趙諶這一揮手間收了起來。


    現場親眼看著趙諶施展‘召喚術’的士卒,完全被驚呆了,愣愣的站在那裏。等到趙諶離開好長一段時間了,這才發出一連串的驚唿聲。


    其實,不光是這些士卒了。有時候,便是趙諶自己,也是感到不可思議,他都始終不理解,時空背包裏麵,到底能存放多少東西。


    背包裏,貌似能存的下很多的東西,而且,從一開始到如今。哪怕手機升級兩次了,背包卻依舊從沒變化過。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並且,因為帶有時空兩字。趙諶有時就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時空之門這樣的神秘的東西。


    這種可能,是極有可能的,不然,怎麽會帶上時空這樣的詞匯呢?


    李二的電報,在這邊電報發出去的半個時辰後,便迴了過來。


    對於李靖的突襲計劃,李二在上麵,表示了認同,於是,就在收到李二的迴複後,李靖隨即下令,飛虎軍跟玄甲軍,馬上整裝。


    等到兩軍都做好了準備,隨即,三千人馬便在李靖的帶領下,直奔馬邑而去,那裏才是進入峽穀的必經之路。


    離開大營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天空陰沉沉的,約莫是北邊落雪的緣故,空氣驟然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尤其,還是速飛馳的狀態下,那平原上,迎麵而來的朔風,一陣緊似一陣,迎麵而來時,無孔不入的鑽入衣領,宛如小刀一般,割的人皮膚生疼。


    身上穿著好幾件保暖衣服,可似乎到了這時候,失去了保暖的效果,冷風鑽入時,變成了一塊,反過來卻在取他身體的熱量。


    李靖下令要在天亮前,必須趕到馬邑,所以,從大營出來後,三千人馬就在平原上狂奔著,即便夜幕降臨,將所有的景物,都掩蓋在夜幕下時,李靖也沒有下令停止。


    武德年間,李靖幾度在馬邑,對抗突厥人的入侵,所以,對於馬邑這一帶,李靖非常的熟悉,隻要有依稀微亮,就能大致辨明方向。


    真正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了,趙諶坐在馬背上,身體隨著胯下的坐騎,一顛一顛的,感覺整個人都快散了架


    李靖也許在軍帳中,有句話沒說錯,趙諶的確是,隊伍裏最弱的人?,這才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他便立刻感覺自己快散架了。


    隻不過,雖是如此,趙諶的目光,隻要一看到最前麵的一支火把下,李靖略有些蒼老的身影,依舊端坐在馬背上時,立刻便咬咬牙,硬挺著端坐馬背。


    目光直直盯著前方的李靖,腦中默念著悟空和尚給他的十段錦,趙諶幹脆便在這趕路的當口,騎在馬背上,默默的修煉起了十段錦。


    日夜兼程,一路上馬不停蹄,到了後半夜時分時,隊伍裏開始顯出一片疲態,這時候不光趙諶,就連程處默等人,也是實在困到不行。


    李靖總算感覺到了隊伍的疲態,隨後,便下令在原地休整。而他自己,也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舉目望著前方那依稀微光下,影影綽綽的山脈。


    那便是陰山山脈,而在那山脈下麵,便是他們這次要經過的地方——馬邑。


    此時,李靖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下馬原地休息,利用這難得的休息時間,抓緊時間吃著東西,補充身體的熱量。


    這樣的休息時間,也就僅僅維持了半個時辰,隨後,李靖便從地上站起身來,一邊大聲催促著趕路,一邊拉過韁繩,一下子翻身上馬。


    於是,剛剛吃了些東西的隊伍,便在李靖的命令下,再一次出發,馬不停蹄的向著馬邑趕去。


    馬邑是進入峽穀的必經之道,其作用,就跟突厥那邊的惡陽嶺同等,把守著峽穀的要塞。


    趙諶等人,在一個時辰後,便趕到了馬邑!


    遠遠的望了一眼,馬邑城頭上的大唐旗幟,隊伍絲毫也沒停頓,便從馬邑城頭上的大唐士卒們驚詫莫名的注視下,‘轟隆隆’的從馬邑城外而過,直奔遠處視線中的峽穀入口而去。


    這條峽穀,位處在陰山山脈的中間,猶如一道溝壑,曲曲折折的,從陰山南北穿過。


    而峽穀的兩邊,也都是陰山那險峻的崇山,有些地方,則像是被刀削過一樣,麵朝峽穀的這麵,山峰陡峭,別說是攀爬了,上麵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條峽穀,其實與其說是峽穀,還不如說是,陰山裏麵的一個泄洪口,趙諶等人進入峽穀時,位於峽穀的兩麵,都能看到夏秋兩季,山洪流過的痕跡。


    那痕跡的位置,都快臨近峽穀的上麵了,也不知當時的山洪有多大!


    這也幸虧就是冬季了,要不然,若是處在夏秋兩季,便是再給李靖十個膽子,估計也不會帶人進入峽穀,一旦山洪爆發,最後他們這三千人,連具屍首都不會留下。


    ‘轟隆隆’的馬蹄聲,在峽穀內顯得格外刺耳,當真便如悶雷一般,在峽穀內遠遠的傳出去,頓時,驚得原本在峽穀內的飛禽走獸們,驚叫著,向著峽穀的另一端,亡命逃竄。


    自進入峽穀,天色便越發的陰冷起來,峽穀上空的陰雲,堆積的烏沉沉的,仿佛就壓在峽穀上麵,觸手可及的地方。


    從峽穀中,唿嘯而過的冷風中,總是裹挾著一股冰冷之感,越是往北,天氣就越發冰冷,眼看著一場大雪,就要落下。


    李靖已經發了瘋,趙諶其實看得出來,李靖其實也已經疲累到了極點。


    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他這樣的年輕人,經過這連番的奔馳,都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便是李靖再如何強悍的人,可畢竟年齡不饒人,再強悍,又能強悍到哪裏去!


    隻不過,雖是疲累到了極點,可李靖絲毫也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依舊在每天催促著隊伍,在峽穀內,飛速的奔馳著。


    而在這樣發了瘋一般的趕路下,到了兩天後的傍晚,李靖望著峽穀兩邊,明顯開始走低的山勢,總算是下達了,隊伍可以在此休息一夜的命令。


    李靖這命令一出,早就咬著牙,硬是憋著一口氣堅持趕路的三千士卒,頓時鬆了一口氣,高興的就差沒當場歡唿了,這兩天,可算是把他們累慘了。


    “到達惡陽嶺了嗎?”趙諶將帶來的糧草物資,從時空背包裏取出,看著士卒們忙著晚飯跟宿營的事,便來到李靖身邊,同李靖一樣,望著兩邊山勢逐漸走低的峽穀,皺著雙眉問道。


    “若是按照這兩日的速度,大約明日傍晚時分,就可到達惡陽嶺了!”李靖聽到趙諶的話,微微皺了皺眉,忽然歎了口氣,將目光收迴,說道:“不過,從明日起,便不能再那樣趕路了!”


    趙諶自然明白李靖這話,惡陽嶺有突厥人把守,一旦他們繼續按照這種速度趕路,那麽極有可能,就會被突厥人發現,結果就是,這次原本的偷襲,將會變成硬碰硬的爭奪。


    “給尉遲將軍發報!”李靖迴到剛剛搭建好的簡易營帳,立刻便對著兩名百騎吩咐道:“告訴尉遲將軍,立刻展開攻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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