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趙諶猜測的那樣,先前被李二勒令放假的學宮,在他從皇宮跟李二見麵後,第三天便宣布重新開學。


    學宮不過是暫時放假而已,重新開學,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沒有任何的理由,從放假也好,開學也好,都沒有任何的理由。


    但不管怎麽說,被勒令學宮放假,迴到自己家的長安學子們,重新又迴到了學宮,依舊是先前的樣子,並沒有因為這次波動,從而改變什麽。


    隻不過,學宮重新又恢複了日常,而新軍營的事,卻遲遲不見動靜,趙諶其實很期待,李二會用什麽借口,重新恢複新軍營。


    在對待學宮上,李二總算是留了後路,隻不過是暫時放假而已!


    但在新軍營上,李二幾乎就沒留什麽後路,直接是就下令解散了,一千多左武威的士卒,重新又被編入了左武威中。


    如今,趙諶已經擺明了問題,李二的選擇其實隻有一條,那就是建立軍院,所以,趙諶篤定新軍營是必然要建立起來的。


    當初,建立新軍營時,李二還曾說過,要在冬月時,讓新軍營跟玄甲軍來一場比武呢!


    很期待啊!雖然說,帝王行事向來不會有什麽理由,可即便如此,那也得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說辭不對嗎?


    早上起來時,照例坐在榻上修煉會兒十段錦,等到襄城梳洗打扮好了,這才從榻上下來,讓襄城服侍著穿好了衣袍,簡單的梳洗過後,便一同前往廳堂用飯。


    而今,學宮既已開課。趙諶就斷沒有不去的道理!


    再者說,學宮裏現在也多了一批特殊的學生,都是李二從百騎跟皇宮裏挑選出來。到趙諶這裏學習發報機的人。


    早上的時間,趙諶用來給學宮的學子授課。到了下午時,就在學宮專門空出的一間教室裏,教導這批特殊的學生,學習怎樣使用發報機。


    總共二十台發報機,四十三名李二挑選來的‘諜報’人員,下午趙諶授課的時間,偌大的教室裏,便迴蕩著趙諶的授課的聲音。


    而趙諶離開不在時。整個教室裏,都安安靜靜的,四十名‘諜報’人員,無聲無息的坐在教室裏,一遍遍的按著發報機的電鍵,以期能夠盡快掌握手感。


    於是,整間教室裏,都充斥著略微有些刺耳的‘滴滴’聲,讓趙諶時常聽到這聲音時,會產生出一種非常怪異的錯覺。


    發報機對於傳遞信息。最至關重要的就是這電鍵,電鍵按動時,會產生兩個一短一長的電磁頻率。而信息就是由這兩個電磁頻率形成的。


    在後世,這種由兩個電磁頻率編成的密碼,被稱之為摩爾斯密碼,也是被認為最便捷和簡明的一種密碼,一直運用於發報之中。


    摩爾斯密碼,編成是由單字母組成,發報前先將信息轉換成字母,再依據字母所對應的頻率密碼,傳遞出去。


    而那邊接受到的人。則又將頻率轉換成字母,最後再拚湊成文字。當然,因為摩爾斯密碼是由字母組成。所以,這裏麵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學會使用拚音。


    拚音對於後世人而言,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然而,對於大唐這時代的人而言,這無疑於一堆亂碼!


    一整個白天的時間,趙諶都排的滿滿的,講完了發報機的運用,又再講解拚音的運用,等到晚上迴來時,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


    與李二的關係,又恢複如初了,夾在兩頭為難的襄城,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許久不曾去過皇宮,剛好長孫打發著宮人,來叫襄城進宮去一趟。


    於是,吃完飯後,便讓木丘套好了馬車,載著襄城去了皇宮,而自己則讓石頭牽出馬廄裏的坐騎,跨坐馬背上,直往學宮而去。


    沒辦法,襄城也不知怎麽想的,府上明明是由公主車駕的,可偏偏這女人,死心眼兒般,偏就喜歡趙諶的馬車,趙諶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他娘的,這就是兩口子啊!


    一路陪著襄城出了興化坊,馬車去了皇宮的方向,趙諶則一轉身,直接向萬年縣的學宮而去。


    結果,從坊街裏悠哉悠哉的出來,準備橫穿朱雀大街時,突然聽到長街的盡頭,一聲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循聲望去時,便見的一匹快騎自遠而近,疾馳而來,馬背上的騎士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趙諶的眉頭,禁不住微微一皺,他當然認得這匹快騎意味著什麽。


    “出事了!”默默的騎在馬上,等到急使飛馳而過,趙諶這才望著遠去的急使,嘴裏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樣的急使,已經很長時間,都不曾在長安出現過了,而今既然出現了,那便毫無疑問,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而據趙諶判斷,既然出事了,那便八成就是北方,隻是卻不知道,北方到底出了什麽事!


    一路想著這事情,直往學宮而來,還未走近學宮,遠遠的,便看見學宮的門口,聽著一輛馬車,似乎也是剛剛到的,就見停下的馬車上,下來一名穿著素色儒袍的青年。


    這青年約莫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跟趙諶差不多的年紀,中等個兒、身材微胖,走近些時,便看見青年一張略顯黝黑的麵孔上,濃眉闊唇,一副憨憨厚厚的樣子。


    此時,青年正站在學宮的大門前,抬頭望著學宮那朱紅色大門上麵,懸掛的那副由李二題字的匾額,嘴裏小聲的念叨著什麽。


    很明顯,這是一個才從外地趕來到學宮學習的學子,這些天,學宮總會隔三差五,迎來一名外地趕來的學子。


    趙諶的目光,掃了一眼青年的馬車,看到那經過長途跋涉,而變得快散了架的車轅時,心中便已了然。


    青年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趙諶,原本抬頭專注望著匾額的人,這時候禁不住迴過頭來,一雙目光好奇的打量著趙諶。


    目光裏裝著疑惑,似乎對於跟他年紀相仿,卻和他一樣,站在禁閉的學宮大門口,有點兒不解。


    “是來報名的?”趙諶翻身下馬,手裏提著韁繩,迎著青年好奇的目光,笑嗬嗬的問道:“卻不知,是從哪裏人士?”


    “洛陽!”青年聽到這話,一對濃眉微微皺起,好奇的望著趙諶問道:“閣下是學宮的學生?”


    要在來之前,青年就已經對學宮做了一番調查,從而得知,一旦成為學宮中的學子,就會一直待在學宮,不得私自踏出學宮半步。


    “並不是…”趙諶聽到青年這話,微微笑了一下,迎著青年疑惑的眼神道:“相反,我乃是學宮的教習!”


    青年聽到趙諶自稱是學宮教習,嘴角忽然禁不住一撇,隻不過嘲諷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念頭,不可思議的望著趙諶道:“敢問閣下就是長安侯趙諶?”


    人的名,樹的影,更何況趙諶乃是學宮的締造者,聲名早就在外,隻要腦袋不笨,剛剛趙諶說的話,就已經明白無誤的說明了身份。


    “正是!”趙諶聽到青年這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話音剛落,不等那青年繼續開口,便聽的一聲厚重的聲音傳來,卻是學宮的人,看到趙諶到了,來為趙諶開門來了。


    “帶這名外地學子去公輸先生那裏!”心裏還裝著還想著別的事,趙諶便對著開門的人,交代了一句,隨後便舉步跨進了大門。


    入學考試,這是每個學子進學宮時,必須要經曆的一幕,哪怕是李泰跟李恪進學宮時,也沒落下,這道門檻,可是關乎著以後的分班。


    然而,就在他前腳剛進大門,便聽的身後的青年,忽然對著趙諶的背影叫道:“先生某家乃出身洛陽,姓王,名玄策!”


    “王玄策?”趙諶本來已經走進的人,猛然聽到身後青年的話,頓時停下來,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麵前這個青年,極力的將眼前的這青年,與印象中的王玄策,不停融合在一起。


    “…正是學生!”王玄策聽到趙諶這話,濃濃的雙眉微微皺起,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難道先生識得學生?”


    趙諶前後的態度,轉變的有些太快,尤其聽到王玄策這個名字時,臉上一瞬間顯露出來的驚訝,簡直是一目了然的,也難怪王玄策會發出這樣的遲疑了。


    “…沒有!”趙諶聞言,忽然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對著還在那裏有些遲疑的王玄策,微微笑了一下,開口說道:“學宮入學的規矩,想必你也已經了解,待會兒你便去公輸先生那裏吧!”


    交代完了這句,趙諶看到王玄策點頭,這才轉過身,走進了學宮。


    妖孽啊!


    一個人出使他國,卻因為起了衝突,愣是在沒打招唿的情況下,硬是借了幾千兵馬,將人家的國給滅了!


    迴到教工樓,趙諶站在窗口前,老遠望著王玄策進了公輸鬥的房間,約莫小半個時辰後,王玄策才從公輸鬥那裏出來。


    “多少?”再等的片刻,公輸鬥這才一臉興衝衝的來到趙諶的房間,剛一進門,趙諶便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四十八道題目!”公輸鬥眼裏冒著激動的神色,能夠再次看到一個跟李泰差不多智力的妖孽,這對他而言,比做什麽都讓他興奮。


    “果然妖孽啊!”趙諶聽到公輸鬥的話,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後,這才感歎著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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