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結果,卻給翟老頭換來了一棟屋子。


    此時,趙諶正跟在老太監的身後,前往李淵的宮殿,老太監說是李二急召他,結果,到了宮裏麵,卻被告知,李二在李淵的宮殿,正在等著他。


    有點想不明白,這時候,李二為何會在李淵的宮殿,而且,非要急召他也前去。問老太監,自然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趙諶索性也不問了,自管跟著老太監去就是了。


    李淵的宮殿,趙諶自然是不陌生的,第一次來的時候,以為襄城受傷,是李淵造成的,結果,給李淵甩了臉子,差點沒被那幫‘賤婦’弄殘廢了。


    後來,又因為送一些東西過來,趙諶前前後後,來過很多次,因此,李淵的宮殿,對於趙諶而言,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七拐八拐的跟在老太監身後,在宮城裏轉圈,快到李淵宮門前時,結果,卻看到襄城也在一名健婦的帶領下,正向宮門走來。


    一身粉色的襦裙,一頭青絲在腦後,梳成一條馬尾髻,黑亮黑亮的,宛如墨玉一般,黛眉紅唇,因為,看到趙諶的緣故,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大概也是沒想到,趙諶也會來李淵的宮裏吧!


    “剛洗過澡啊!”兩人轉瞬間走到一起,趙諶鼻端嗅著襄城身上散發出的沐浴液的味道,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趁著老太監跟那名健婦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在襄城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壓低聲音壞笑著問道。


    “你無恥!”襄城翹臀上挨了趙諶一巴掌,慌的一下子差點叫出聲來,又聽到趙諶隨後問出的話。整張白皙的臉頰,瞬間布滿了紅霞,使勁瞪著趙諶。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道。


    正如趙諶所說,襄城剛剛的確是在洗澡。天氣熱得厲害,身上全是汗味,索性便洗了個澡,結果,剛剛才從池子裏出來,就聽到她皇爺爺的召喚。


    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根本來不及梳攏,隻好急急忙忙的梳了馬尾髻。就跟著健婦來了,誰知道卻在這裏遇上趙諶,還被趙諶當場說破。


    襄城氣的起勁攥緊拳頭,她發現趙諶自從他們的婚事確定下來後,就忽然變得很無恥起來,上一次是在她的宮裏,強行吻了她,這一次卻是當眾說出這種話。


    “無恥你妹啊!”趙諶看著老太監跟健婦兩人,隻管在前麵走著,根本沒注意後麵的動靜。趁著襄城不注意,又在襄城翹臀上拍了一巴掌,這才壓低聲音道:“以後都是我的人了。拍你一巴掌又能怎的?”


    不等襄城說話,趙諶又壓低聲音,對著襄城嘀嘀咕咕道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就見的襄城原本布滿紅霞的臉頰,一下子就連耳根都紅了。


    隨後,對著還在嘀嘀咕咕說著話的趙諶,忽然輕啐了一口,猛地加快步伐。追上了老太監跟那名健婦。


    跟在後麵的趙諶,看到襄城落荒而逃的樣子。禁不住呲牙咧嘴的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撚著。嘴裏嘖嘖說道:“手感還不錯嘛!”


    李淵的宮殿裏,此刻全部被灑掃一遍,沒了往日那些熏人的酒氣,那些擺的到處都是的酒壇,也已經被收了起來。


    李淵的形象,此時也有了大轉變,一身整整齊齊的明黃色袍服,須發都被認真的梳攏過,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摟,絲毫也沒有趙諶幾次見到的那種邋遢樣子。


    宮殿裏,此時還坐著一名銀發老嫗,身上穿著一品誥命婦人的服飾,稀疏的銀發,在腦袋上梳起一個高高的發髻,上麵珠簪碧玉,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李二跟長孫也在,不過,今日的李二的身份,明顯不是太極殿裏,那位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而是,扮演著李淵兒子的角色,規規矩矩的坐在李淵下首的一張矮幾後。


    趙諶跟襄城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大殿時,大殿裏的幾人,目光全都齊刷刷的向著趙諶跟襄城兩人投來,目光裏是讚許的光。


    “倒是一對璧人兒!”銀發老嫗,望著一前一後走進大殿的趙諶跟襄城,沒等其他人開口,便已經笑眯眯的開口誇耀道。


    趙諶的目光中,微微有些驚訝,他以為李二召他來李淵的宮殿,定是李淵出了什麽事,結果,現在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還有那名老嫗,此時坐在李淵的下首,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神態安詳,而對麵的李二跟長孫這兩口子,竟然都是一副晚輩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場景,趙諶那裏還有不明白的,很明顯,這老嫗的身份絕不簡單,隻是一時間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來頭。


    “隻是這小子性子有些倔!”老嫗的話音落下,陪坐在李二身邊的長孫,卻在這時,望著進來的趙諶,插話說道。


    “嗬嗬!”老嫗聽到長孫這話,忽然笑了笑,望著趙諶說道:“倔了好啊,老身那孫兒,也是倔的很!”


    老嫗說到這裏時,忽然感歎了一聲,望著李二跟長孫道:“一恍都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老身記得,當年的你二人,也是這般的樣子,天造地設,如今,卻已是開始糟心兒女的婚事了!”


    “我去!”趙諶聽到老嫗這話,眼裏更是驚訝的不得了,能夠當著李二的麵,直接用這種口吻說話,這老嫗的背景,不簡單啊!


    老嫗的談興很濃,說了很長一段話,不斷追憶著逝去的時光,在這過程中,趙諶跟襄城兩人,隻得直挺挺的站在大殿裏,無奈的聽著他們說話。


    坐在上首的李淵,到了後來,似乎這才意識到趙諶跟襄城似的,打斷了老嫗跟長孫的敘舊,對著趙諶跟襄城兩人,介紹起老嫗的身份來。


    聽到李淵介紹說,麵前的這銀發老嫗,乃是八柱國獨孤家的老祖後,趙諶頓時驚訝的看了一眼老嫗,臉上一下子露出釋然的表情。


    怪不得,在這老嫗麵前,李二跟長孫兩人,都是做出一副晚輩的姿態,敢情是,這老嫗是來自獨孤家族啊!


    算起來,這老嫗還是李淵的表弟妹,以八柱國的內部聯姻,說不定,這老嫗本身就出自,八柱國的某一個家族,身負兩種家族背景的身份,由不得李二跟長孫兩人,不重視起來。


    李淵做了介紹,做為晚輩,趙諶跟襄城兩人,就得上去給老嫗見禮,趙諶心裏有些無奈,在聽到李淵介紹說,老嫗來自獨孤家族後,他便明白了老嫗此行的目的了。


    自然是為了獨孤謀的事情!


    “老身此行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什麽好的東西!”獨孤老太太坐在那裏,生受了趙諶跟襄城兩人的見禮,等到趙諶跟襄城站直了身子,這才笑著,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說道:“此物乃當年長輩所贈,一直帶在老身身上數十年,今日見到這對璧人兒,老身便將此物贈與兩人吧!”


    獨孤老太太說著話,已經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笑眯眯的托在掌心,對著襄城招了招手,示意襄城走近些。


    趙諶就站在獨孤老太太的麵前,自然對老太太手上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一塊羊脂白玉,外麵鑲嵌了一層黃金,做工十分精致,一看就絕非什麽凡品。


    “金鑲玉!”此時,不光是趙諶看見了,便是其餘人同樣也看見了,長孫看到老太太拿出的東西,乃是金鑲玉後,頓時臉色有些大變,望著老太太說道:“此物太過貴重,還請…”


    “左右不過是一件物事而已!”老太太似乎知道長孫要說什麽,一下子冷冷打斷長孫的話,語氣有些不悅的道:“今日老身見到這對璧人兒,心裏高興,難不成觀音婢,還要阻攔老身不成?”


    得,趙諶聽到老太太說到這話,頓時翻了翻白眼,明明就是有備而來,偏偏還要擺出一副,偶遇開心的模樣。


    “即使長者贈,那便收下吧!”一聽老太太話音不對,長孫頓時嚇得不敢開口了,一旁的李二,卻在這時望著神色猶豫的襄城說道。


    “嘿,便是這個道理!”老太太聽到李二這話,剛剛才冷下的臉色,一下子又恢複了如初,笑吟吟的等到襄城走近,將金鑲玉的一條紅絲帶展開,顫抖著雙手,戴在了襄城的脖子裏。


    金鑲玉,蘊含的意思是金玉良緣,祝福的意思很濃。


    不過,老太太饋贈的這塊金鑲玉,其中雕刻的乃是一個胖娃兒,老太太生怕別人不懂其中的含義似的,專門還當著大殿的人,解釋著說,今後襄城必定是多子多福。


    襄城畢竟還是雲英未嫁的閨女,那裏受得了,老太太的這種話,耳旁聽的老太太說她今後必能多子多福,臉頰一下子紅透,使勁低垂著腦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這塊金鑲玉的價值不菲,不光是做工精致,而且,趙諶從長孫見到金鑲玉的過激反應來看,這塊金鑲玉,必定還有著一段蕩氣迴腸的故事。


    珍貴的東西,往往不是其本身的價值,而是,來自於事物之外的故事,比如,用和氏璧雕刻的傳國玉璽一樣。


    隨後,跟襄城坐到李二夫妻下首時,趙諶看著襄城,目光愛戀的不時望著胸前的金鑲玉時,禁不住心裏歎了口氣。


    老太太連隨身攜帶數十年的金鑲玉,都拿出來送了,簡直就是下了大血本,如此看來,獨孤謀想要進新軍營的事情,已經是沒法拒絕了。


    但願,別惹出什麽事端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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