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患有風濕關節,而且,因為早年間受傷頗多,還伴有輕微的敗血症。


    自從遇上趙諶後,就被趙諶一直照顧著,開了很多藥,還為老秦的大腿做過一次手術,當然,手術不是很大,不過是將老秦原本受傷部位的膿包擠出而已。


    因為,老秦有敗血症,在飲食上,趙諶特意關注過,特別在意平時的飲食,尤其是老秦的嗜酒,趙諶刻意拿出最好的酒,讓老秦每次少喝一點。


    這都快一年了,老秦一直好好的,沒想到,突然一下子舊病複發,讓趙諶結實嚇了一跳。


    飛快地來到書房,急急忙忙打開夾層,取出裏麵的手機,便跟著秦明一起,趕緊向著秦府趕去。


    一路上聽著秦明吭吭哧哧的解釋,趙諶這才知道,老秦舊病複發,是因為程咬金今日來了,老哥倆一時痛快,忘了趙諶的囑咐,貪杯多喝了幾杯,結果,就誘發了病情。


    趙諶聽到這個解釋,一時之間,都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老秦的傷勢,程咬金也是一清二楚的,結果,卻還是喝的忘乎所以。


    老秦乃一家之主,這一舊病複發,整個秦府裏都亂做一團,趙諶進入廳堂時,廳堂裏擠滿了人。


    老秦此時就躺在廳堂的一張軟塌上,程咬金使勁的搓著手,秦夫人則是一臉的焦急,看到趙諶進來,程咬金立刻便如蒙大赦一般,對著趙諶道:“你小子可算是來了,趕緊的看看!”


    趙諶聽到程咬金明顯一副救星來了的語氣,禁不住翻了翻白眼,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估計。他沒來的這會兒,秦夫人已經不知道給老程丟了多少白眼了,該。誰叫你沒把握的!


    老秦躺在軟塌上,臉色呈現出一片蠟黃。嘴裏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酒氣,趙諶也不知道,老秦到底喝了多少酒。


    將屋子裏多餘的人,都讓秦夫人趕了出去,獨獨流留下程咬金、秦夫人等。


    給老秦量血壓的時候,看到旁邊泫然欲泣的秦玉顏,趙諶衝著秦玉顏寬慰的笑笑,道:“沒事的。秦大叔就是貪杯了而已!”


    “老夫便說沒事的!”躺在榻上的老秦,臉色都已經蠟黃了,結果,聽到趙諶這快慰秦玉顏的話,立刻便對著焦急的秦夫人道。


    “以後酒便沒收了!”老秦這話剛落,秦夫人還未開口,趙諶便已經接過老秦的話,果斷的說道。


    “哼哼哼!”老秦聞言,目光充滿威脅之意的瞪了一眼趙諶,嘴裏哼哼了兩聲。雖然沒說出口,可威脅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嬸嬸。小侄說話不管用!”趙諶聽到老秦這威脅的哼哼聲,立刻便抬起頭,望著一旁的秦夫人,開口說道。


    老秦在家裏,最怕的就是秦夫人,惹不起啊,大家族出來的千金,別的本事沒有,可秦夫人會哭啊。老秦平時連句重話都沒有,稍微說重點。秦夫人那眼淚,立刻便劈裏啪啦的掉。


    威力大的不得了。感覺比老秦麵對敵軍時,都要頭疼!


    “老爺!”秦夫人的眼淚說來便來,趙諶這才話音落下,秦夫人望著老秦叫了一聲,下一刻,那眼淚便跟斷線珠子似的,往下掉。


    不光是秦夫人,就連一旁的秦玉顏,也是瞬間淚眼滂沱,那眼淚,就跟開了閘似的,看得趙諶一愣一愣的,心裏麵不由想象著今後的生活,瞬間就覺得,現在的老秦,就是將來的自己了。


    老秦的血壓有點偏高,這是預料當中的事,五月的天氣,已經熱得讓人受不了了。


    結果,這老哥倆還不要命似的,使勁往肚子裏灌酒,要是能正常,那才叫怪事了。


    給老秦注射了一針屁股針,喂了降壓藥,這才掛了點滴,老秦嘴裏哼哼著,說是關節也有些疼,趙諶隻好又給老秦服了止疼藥,用酒精活絡。


    足足折騰了大半天,老秦的臉色,才有了一點紅暈,唿吸漸漸平穩,旁邊有秦玉顏不斷的扇著扇子。


    小涼風吹著,腿上還有趙諶幫著按摩,一時間,舒服的秦大爺,架不住困意來臨,發出輕微的鼾聲,竟然睡了過去。


    “小子,趕緊尋個機會,跟陛下攤牌吧!”從廳堂裏躡手躡腳的出來,秦夫人還在裏麵給老秦扇扇子,身邊跟著秦玉顏。程咬金目光望著趙諶跟秦玉顏一前一後出來,立刻便壓低聲音道。


    秦妹紙聽到程咬金這話,白皙的麵頰,立刻便布滿紅霞,害羞的低下頭,使勁搓著衣襟,趙諶卻是吸了口氣,望著程咬金道:“放心吧程伯伯,就這幾日,小侄便去跟陛下攤牌!”


    程咬金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一張臉龐通紅著,跟關二爺似的,走路時腳下有些踉蹌,趙諶建議也給程咬金注射一劑,卻被程咬金擺手拒絕了。


    按照程咬金的說法,那就是糟蹋了那些好酒,寧願喝多了難受,也不願醒酒!


    趙諶對此無奈,隻好依著程大魔王,跟秦玉顏兩人,扶著程咬金上了馬車,目送著程咬金的馬車出了坊門,這才跟秦玉顏迴了府裏。


    老秦現在睡著了,身旁有秦夫人照顧著,暫時用不到趙諶,兩人進了府,便來到秦府的花房,坐在花房裏,小聲說著話。


    花房裏有石凳石桌,趙諶進去後,往石凳上一坐,隔著一張石桌,將秦玉顏的手握在手裏,望著秦玉顏道:“程伯伯說得對,明日我便進宮跟陛下攤牌去吧!”


    “那凝兒呢?”自從趙諶受傷,兩人間發生過那樣尷尬的事情後,彼此間已經沒了多少障礙,秦玉顏的手,被趙諶握著,聽到趙諶的話,秦玉顏忽然抬起頭望著趙諶問道。


    虎妞!


    趙諶聽到秦玉顏提起虎妞,頓時有種頭疼的感覺,虎妞對他表現出的好感,即便趙諶嘴上不提,可卻是無法掩飾的事實。


    隻不過,現在他跟秦玉顏的婚事,都被無限期的耽擱下來,趙諶那裏還有機會,分心去考慮虎妞的事情。


    “你生氣了?”趙諶最害怕的就是這事,襄城地事情,已經讓他感覺對不住秦玉顏了,而今又多出一個虎妞,趙諶都有點擔憂秦玉顏受不了。


    “沒!”秦玉顏聞言,微微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微笑了一下道:“隻是,總不能這麽不清不楚吧!”


    好吧!趙諶還是從秦玉顏地嘴裏,聽出了不開心,這就算是警告他了,隻不過,秦妹紙話說的比較含蓄而已。


    快下午時,老秦才從酣睡中蘇醒,趙諶給老秦量了血壓,發現血壓已經正常後,這才放下心來,陪著老秦又說了話,隨後,告辭出了秦府。


    薑超要走了,這趟長安之行,原本就是沒打算長期呆下去,隻不過因為虯髯客地現身,薑超無奈多耽擱了幾天。


    如今,虯髯客既然已經走了,薑超也就沒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嶺南那邊也需要薑超迴去。


    跟薑超一起離開的還有姬凝兒,薑超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趙諶心裏明白,這兩人自小便跟兄妹似的,如今,姬凝兒這就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趙諶心裏無奈,可這事兒,他也沒辦法,他跟秦玉顏的事,到如今都還沒著落呢!怎麽可能再給虎妞一個承諾呢!


    姬凝兒一副落寞的樣子,無聊的坐在後宅的躺椅上,一臉留戀的樣子。


    “當初你離開長安時,是不是也是從後宅裏起飛的?”跟薑超在前麵聊了一會兒,趙諶這才一臉歉意的來到後宅,剛剛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姬凝兒就突然偏過頭,認真的望著趙諶問道。


    “幹嘛突然問起這個啊!”趙諶聞言,神情微微一頓,禁不住望著姬凝兒問道。


    “好奇啊!”姬凝兒突然很開心得笑了笑,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天空,一臉向往的開口:“聽說當時你就是從後宅裏,突然拿出熱氣球,飛上天的對不對?”


    “嗯!”趙諶聽到姬凝兒這話,腦海裏迴憶著當時的情景,不由的歎了口氣,那時候,因為對李二有些失望,心情鬱悶至極,就想著遠離長安,結果,轉了一大圈,現在卻又迴到了長安。


    “我也想飛天一迴!”姬凝兒突然低下頭,目光灼灼的望著趙諶:“就從這後宅裏,你帶著我飛一迴!”


    “這個…不太好吧!”趙諶聽到姬凝兒這話,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裏,從他嶺南迴來,熱氣球就被他雪藏起來,長孫衝也好,李承乾也好,不知跟他提過多少迴了,他都沒答應。


    主要是影響力太大,上一次負氣離開,便搞出了個萬人空巷,弄得現在李二都有了飛天恐,要是趙諶再來一次,不知道李二會不會崩潰。


    “我就隨便說說的!”姬凝兒聽到趙諶為難的話,臉上頓時露出微笑,對著趙諶說道。


    隻不過,姬凝兒嘴上這麽說,趙諶卻聽的出來,姬凝兒語氣中的失望之意。


    想想到底是自己有些對不住姬凝兒,這一去嶺南,兩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麵,心一狠,當即便對著姬凝兒道:“成,不就是飛天嘛,侯爺帶你飛一迴便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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