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和尚的話音落下,趙諶卻依舊是搖搖頭,一旁的薑超,立刻便不可思議的驚叫起來。


    十段錦代表什麽,趙諶不清楚,他自己心裏卻是十分清楚。


    這和尚說起來,跟虯髯客也好,李靖也好,都是相交好多年了,可即便如此,十段錦都沒能讓虯髯客跟李靖一觀。


    而今,和尚拿出這等瑰寶,不過是換取一塊烏木而已,趙諶卻還如此固執,薑超悲憤的差點都要跳腳了。


    趙諶手裏有整整一棵樹的烏木呢!那玩意兒,即便再稀罕,往後也就隻能多換取些錢而已,可這十段錦,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小子,不過是一塊破木頭而已!”虯髯客的臉色嚴肅起來,他清楚十段錦的威力,而且他看得出,和尚是真心想換的,所以,便望著趙諶認真的說道:“何必如此固執呢!”


    “嗬嗬!”趙諶聽到虯髯客這話,知道虯髯客是出於一片好心,聞言後,微微笑了笑,望著虯髯客道:“的確是有些固執了,不過,烏木這事,我倒也並非不願拿出!”


    說著話,望著和尚笑了一下,說道:“若在往日,和尚便是不用拿出這十段錦,隻要開口索要,我大概也不皺眉頭一下的!”


    趙諶這話一出,和尚跟虯髯客,同時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倒是一旁的李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認為和尚想拿烏木參與到長安的紛爭中去?”臉上的表情微微頓了頓,李靖望著趙諶,臉色有些怪異的問道。


    “嗬,難道不是!”趙諶聞言。禁不住笑了笑,望了一眼和尚說道。


    和尚對烏木誌在必得,不惜拿出十段錦來交換。和尚越是這樣,趙諶就越是不會拿出烏木。即便,十段錦他已經已經動心。


    長安的佛道之爭,已經讓他厭煩到了極點,如果,單純隻是佛道之爭,趙諶也懶得去生氣,沒準他還會搬個小板凳,拿上瓜子花生。坐到一旁看戲呢!


    可現在卻是,長安的佛道兩家,已經卷進了很多百姓,一場法事下來,損耗掉的香油錢,夠長安的幾戶百姓人家,一月的過活。


    那就不是在做法事,而是變著法兒的,在拿百姓的命在燒。


    趙諶忙活了幾個月,眼看著事情正在他當初設想的一步一步來。可誰知佛道兩家這麽一弄,所有的幸苦,都一下子化為泡影了。


    “還真就不是!”李靖聞言。臉上露出果然如是的表情,衝著和尚挑了挑眉,嘿的一笑道:“這和尚修的是野狐禪,無門無派,便是想去摻合到那等狗屁事中去,人家也會嫌棄他的!”


    “無量壽佛!”和尚聽到李靖這話,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望著趙諶說道:“侯爺若隻是擔心這個,那便大可不必。貧僧修佛,卻是修的佛善之心。若是還被俗物執掌,那便不修也罷!”


    “禿驢這話說的好!”虯髯客低頭套著薑超拿來的靴子。恰好聽到和尚這話,立刻便郎聲大笑道:“修佛修佛,便就是修的一片佛禪之心,若是還被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所摻合,那還不如趁早還俗了去,沒得辱沒了佛爺!”


    “嗬嗬!”和尚聞言,衝著虯髯客不置可否的笑笑,而後,神情有些疑惑的望著趙諶問道:“貧僧倒是有些好奇,小侯爺何必在意長安的那些爭端呢?”


    “錢!”趙諶聞言,立刻便咬牙切齒的道:“一麵打著超度法事的善事,一邊卻不斷的從百姓手裏獲取大量的香油錢,難道不讓人氣憤嗎?”


    “當該氣憤!”李靖聽到趙諶這話,立刻便陰森森的道:“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無恥之輩!”


    趙諶聽李靖這話,目光不由望向一旁的和尚,卻見的和尚,一臉笑嗬嗬的,絲毫也不因李靖這話,而露出不滿的情緒。


    “好吧!”趙諶看到和尚這副樣子,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和尚若是不參與到長安的那些事情中去,那我迴頭便給和尚送來一塊烏木就是了!”


    “無量壽佛!”和尚一聽趙諶這話,立刻便對著趙諶雙手合十,稽首一禮。


    答應了和尚,趙諶又跟虯髯客單獨問了些事情,這才告辭了和尚跟虯髯客,離開了佛寺,向長安而來,同行的還有李靖。


    一路上,李靖都在用一種鄙視的眼神望著趙諶方才在佛寺裏時,趙諶一開始還固執的不肯讓出一塊烏木,後來等到弄明白,和尚隻是想雕刻一尊佛像,並不打算參與到長安愈演愈烈的佛道之爭。


    趙諶的態度,立刻便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口一個大師的叫著,直到和尚交出了十段錦,並且答應今後可以指導趙諶十段錦修煉時,趙諶這才滿意的告辭了佛寺。


    “大將軍不要這麽個看我,我會害羞的!”趙諶笑嘻嘻的轉過身,迎著李靖鄙視的眼神,笑著打趣道。


    李靖聽到這話,立刻便不忍直視的偏過頭去,冷冷的丟下一句:“迴頭你親自下廚做一頓飯菜吧!”


    “什麽?”趙諶沒聽明白李靖話裏的意思,望著李靖轉過去的背影,說道:“沒必要吧!大將軍即便想吃,那也沒必要讓我親自下廚,好歹我也是侯爵!”


    “義兄要離開了!”李靖忽然轉過身,目光望著視線中的長安城,語氣有些低沉的道:“所以,這次算是某家欠你一個人情了!”


    趙諶聞言,立刻便驚訝的張大嘴,軍神居然開口求他了,還是為了一頓飯,這要是說出去,誰會信他。


    “咳,其實大將軍不必這麽客氣的!”趙諶微微驚呆了一下,望著略有些傷感的李靖說道:“這種小事,隻需大將軍招唿一聲就成,欠不欠人情的,那就見外了!”


    “某家認為最好是欠你一個人情,比較妥當!”李靖一聽趙諶笑嘻嘻的話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皺眉望著趙諶,非常幹脆的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又打的什麽注意?”


    靠,趙諶心裏立刻對著李靖豎了豎中指,不過,表麵上卻是笑嘻嘻的,望著李靖道:“軍院的事,大將軍也該知道的哈!所以,其實…那個大將軍到時看看,能不能有空,到軍院來呢?”


    “此事,還用的著你說!”軍院的事,李靖自然也是十分關注,這是趙諶為將門爭取來的,即便不用趙諶開口,到時他也會去軍院。


    “嗬嗬!”趙諶聽到李靖的承諾,頓了頓,臉上依舊帶著笑嘻嘻的表情,望著李靖說道:“大將軍答應了自然是好,隻不過,有些事還要提前準備才好哈!”


    “什麽意思?”李靖聞言,頓時有些奇怪的望著趙諶,不解的問道。


    軍院的事,如今還連個影子都沒有,真正決定下來,那也是要等到入冬時,跟玄甲軍比武之後,才能確定。因此,李靖有些想不通,什麽事,還需要提前讓他準備的。


    “書啊!”趙諶笑嘻嘻的望著李靖道:“總不能到時,大將軍就帶著一張嘴去吧!”


    趙諶這話一出,李靖的目光中,立刻便開始往外冒兇光,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直直盯著趙諶問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趙諶眼見李靖變了臉色,心裏當即便是‘咯噔’一下,心道壞事了。


    後世時,他便知道李靖有書傳世,上麵乃是李靖總結了他一生的大小戰役,得失利弊,可對於這本書身後的故事,卻是知之不詳。


    而今,眼見李靖這副樣子,趙諶立刻便知壞事,心念電轉,迎著李靖的目光說道:“大將軍一生經曆那麽多戰事,所以,我就在想若是大將軍肯將這些戰事,歸納總結一下,將來放在軍院,未嚐不是軍院的一件幸事啊!”


    李靖一下子收起臉上的陰沉,似乎如釋重負一般,目光望向馬車外麵,頭也不迴的道:“此事軍院建成時,再說吧!”


    趙諶聞言,隻得苦笑答應,心裏卻也不由鬆了口氣。


    虯髯客需要的兵器,自然不是什麽特別複雜的兵器,隻不過是兩柄鋼製極好的鋼刀而已。趙諶迴到侯府,立刻便去了老宅,老宅裏什麽工具都全,匠人自然也不缺。


    從超市裏,挑選了兩塊上好的鋼板,交給匠人打造,刀柄用的是嶺南時候,趙諶收集的水牛角,兩柄鋼刀,用了不過兩日功夫,就打造出來。


    隨後,趙諶帶上鋼刀跟一大塊烏木,複又去了新豐的佛寺。


    虯髯客這一趟去河北,明顯的兇多吉少,趙諶帶來了兩把鋼刀,按照李靖所說,又在佛寺的後院,給虯髯客親自下廚做了一頓美食。


    美酒佳肴,席間的虯髯客顯得豪邁無比,和尚專門還脫了僧袍,為虯髯客踏歌一曲。


    送別的氣氛濃烈,惹得趙諶也被這送別的氣氛感染,陪著虯髯客多喝了兩杯,結果,等他醒來時,房間裏就隻剩下獨自斟飲的薑超。


    一地狼藉,兩行清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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