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總算是找到了方向,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後,立刻便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房地產開發中。


    這是趙諶樂意見到的,指望著那些百姓,自己把屋子蓋起來,那就不知牛年馬月去了。


    而由李承乾的錢莊介入,一旦建成,百姓可以無償得到一套屋子,李承乾也能從中賺到一大筆錢,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等到朝堂上,戶部的人再一次提出萬年縣的那些屋子後,李承乾於是站了出來,主動要求幫助那些百姓蓋屋,這可把戶部的房玄齡樂壞了。


    這問題整整困擾了一年,可就是得不到解決,國庫裏沒錢,戶部自然也拿不出這些錢,如今,既然有太子的錢莊接管,房玄齡頓時卸下了一塊大石,鬆了一口氣。


    錢莊的運營,由李承乾負責,不過,監督權卻在朝堂上。李承乾提出接管萬年縣的這個攤子,頓時引得朝堂上一片爭執,李承乾逼的沒辦法,隻好再三保證,最後錢莊隻會賺,而不會賠錢。


    於是,接下來就是滿朝堂的人都傻了,無論他們怎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李承乾從中還能賺錢。可太子言之鑿鑿,分明就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由不得他們去懷疑。


    “諶哥兒,我突然覺的有點可悲!”錢莊裏,李承乾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裏,仰頭望著錢莊的屋頂,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說道:“朝堂上那麽多人。竟然都沒一個人看出來!”


    “那還不好啊!”趙諶滿不在乎的輕輕呷了一口茶,慢慢迴味著嘴裏的淡淡茶香,頭也不迴的道:“趁他們沒反應過來。你就狠狠的賺取一筆錢!”


    “道理自然是這樣!”李承乾忽然一下子翻身坐起,一臉悲哀的望著趙諶道:“可你知道,等我去戶部蓋章的時候,房相居然補了我五十貫錢時,那種表情嗎?”


    “房相可是大唐帝國的宰相啊!”李承乾苦著臉道:“明明是該錢莊反補的,結果,卻是戶部補錢。還一副總算卸下包袱的感覺!”


    “這種便宜事,你也就這一迴!”趙諶望著一臉痛苦的李承乾。道:“我敢保證,隻要你將這批房子蓋出來,不等你買光,立馬就會有人跟你搶奪飯食!”


    “長安這麽大。除了長安,還有洛陽等等!”李承乾坐在那裏,學著趙諶的樣子,愜意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那樣,我倒是樂見其成了!”


    “哈哈哈,行,夠腹黑!”趙諶聽聞這話,立刻衝著李承乾豎了豎大拇指。大笑著說道:“那就這樣,你繼續做你的發財大夢吧!”


    話音落下,趙諶便從椅子上站起身。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舉步走出錢莊,坐上木丘的馬車,直往侯府而去。


    春耕的日子,一日日的臨近,因為磨麵機的出現。讓原本不怎麽待見的小麥,驟然間。變得水漲船高,價錢連番再番。


    於是,今年的春耕,無論是世家或者百姓,都看中了趙諶的高產小麥。


    足足寸長的麥穗,比大唐如今的小麥,整整多出了幾個,更難得的是,磨出來的麵粉,也比大唐如今的小麥粉要精道。


    其實,早在春節之後,胡路就帶著整船整船的高產作物,奔赴大唐各地。不過,到了那邊,卻不是急於出售,而是卡了下來。


    春耕在即,耽誤了春耕,那就是一年的事情,各地官員的奏疏,像雪片一樣的飛赴長安,都是向李二陳述這件事。


    朝堂上,也是一大片的疑惑聲,明明都已經運過去了,可為何偏偏就壓了下來。於是,在一大片疑惑聲中,李二隻得將久不上朝的趙諶宣召迴來。


    “陛下,那麽多糧食,總不能讓微臣白白相送吧?”依舊是在朝堂上,趙諶站在大殿中間,一臉無可奈何的望著大殿上麵的李二,苦笑著開口。


    “長安侯此言怎講?”房玄齡做為戶部尚書,春耕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他的頭上,聽到趙諶這話,房玄齡十分不解的站出來,望著趙諶說道:“從始至終,都沒讓長安侯白白拿出糧食,都是拿錢來換,怎麽說是白白相送呢?”


    大殿裏聽到房玄齡這話的,自然都是連聲附和,從各地官員送遞長安的奏疏中,都已經說明,是胡路不願賣給他們,並非是他們不願拿錢。


    “多說無益!”趙諶聽到大殿裏七嘴八舌的說著,微笑了一下,隨後,離開太極殿,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支使著兩名內侍,從外麵抬起來了一口箱子,當著眾人的麵打開,這才說道:“眾位都來看看吧!”


    “惡錢!”房玄齡聽到這話,疑惑的皺了皺眉,目光望向敞開的箱子時,禁不住驚訝的道。


    惡錢,所為的惡錢是指,那些粗製濫造,非官方鑄造的錢幣,上麵字跡潦草模糊,並且極不規範。


    惡錢,向來被朝廷厭惡,武德年間,因為惡錢泛濫,李淵於是下令廢除以往的五株錢,改而鑄造大唐的新幣,便是如今在市麵上流通的開元通寶。


    比起過去的五株錢,開元通寶,要大上很多,外觀也是精美。錢幣鑄造,蘊含的材質比例為銅七分錢三分,而原來的五株錢,都是以錢的成份居多,量輕便於製造,於是,整個泛濫成災。


    後來,武德年間,下令鑄造新幣,新幣的成分,嚴格要求以七分銅和三分錢的比例,隻不過,新幣還沒流通多久,市麵上就有開始了惡錢的泛濫。


    因為銅的昂貴,於是,私鑄惡錢的人,便將新幣弄迴去,而後重新熔煉,提取出裏麵的銅,而後,再加入錢的成分。


    到了最後,好端端的一文錢,就變成了十文或者更多,損害的乃是市場和百姓,獲利的自然便是那些私鑄錢幣的人。


    當然,私鑄惡錢,自然不會是平頭百姓,百姓還沒那麽大的本事,將好錢收迴來,再鑄造成惡錢不說,又流通到市麵上去。


    “房相也看到了!”趙諶站在箱子邊上,望著一臉驚訝至極的房玄齡道:“這些錢都是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收上來的,足足五十多貫,而前些天胡掌櫃的捎信迴來,隻說外麵的惡錢比之長安,隻多不少!”


    說到這裏,趙諶笑眯眯的望著在場眾人道:“我拿好糧食出來,總不能讓我收這種惡錢吧!”


    “總不會,全部都是惡錢吧!”一名坐在文臣中間的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望了一眼箱子裏的惡錢,聽著趙諶的話,開口說道。


    “說的好!”趙諶不認識眼前的家夥,不過卻注意到,這家夥出來時,往日那些世家的代表,全都一下子正襟危坐,心裏禁不住笑了笑,望著麵前的家夥,開口說道:“倒也有很多好錢,而且,還是很大一部分!”


    “不過!”趙諶話音落下,不等麵前的人開口,便又繼續說道:“就算是十成錢裏,隻有一成錢是惡錢,那這一成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憑什麽要我受這麽大損失?”


    “惡錢之事,屢禁不絕!”趙諶話音落下,麵前的家夥,頓時望著趙諶說道:“非是你長安侯一人,東西兩市裏的商賈,有誰沒受過惡錢之苦!”


    “意思是別人受的,那我也該受的?”趙諶被這家夥的強大理由,說的都有點無語了,目光望著麵前的家夥,說道:“那我不買了了,可不可以?”


    這話一出,麵前的家夥,立刻便愣在了哪裏,怔怔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長安侯勿惱!”一旁的房玄齡,眼見一席話說的趙諶麵顯怒意,目光不滿的望了一眼麵前的家夥,轉而望向趙諶時,換上一副笑臉,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由各地官府出麵,負責清點好錢,這樣一來,長安侯隻管收錢便是了!”


    這辦法倒不無是個解決的好辦法,房玄齡話音落下,大殿裏的眾人,立刻便讚同的點點頭,目光望著趙諶,就等著趙諶點頭。


    官府!趙諶心裏卻是冷笑一聲,官府中人,有幾個是寒族出身,不都是世家出身,若是官府靠得住,市麵上何止於出現這麽多惡錢。


    “自然是沒什麽不行的!”趙諶聞言,望著房玄齡,從善如流的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房相可不可以先做個保證?”


    “嗯?”房玄齡先前聽趙諶答應了,心裏還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聽到趙諶這話,立刻便警覺的望著趙諶道:“長安侯不妨先說來聽聽!”


    房玄齡這話一出,大殿裏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望著趙諶,想聽聽趙諶會說什麽。


    隨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就聽的趙諶開口說道:“如若到時,還有惡錢收上來,不管多少,房相都得承諾,將這些惡錢換成好錢!”


    “這如何使得!”房玄齡一聽這話,幾乎是想都不想,便開口拒絕道:“那麽多惡錢,讓房某那裏去換!”


    隻不過,話一出口,他便看到趙諶笑吟吟的望著他,房玄齡一見趙諶的目光,臉色頓時尷尬一下,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大殿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惡錢的事情,似乎進入了一個死胡同,成了一個無解之題。


    李二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其實,誰心裏都明白,惡錢到底是怎麽來的,可沒有確鑿的真憑實據,誰也沒辦法,將其繩之以法。


    “眾卿都想想良策吧!”等待了良久,坐在大殿上麵的李二,終於有些不耐煩的打破了大殿裏的沉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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