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使節團一行人離開長安了,大唐這邊隨行的人,是由唐儉率領的一行人,負責跟突厥交涉兩萬百姓的人,自然就落在了唐儉的身上。


    冬日暖陽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北門,直奔突厥漠北而去。


    思摩一行人剛剛離開,西突厥的真珠一行人,也隨後馬不停蹄的出了長安城,直奔北地而去。


    原本趙諶在拍賣會前,決定在坑完思摩之後,準備迴過頭再坑一把真珠的,但現在突然出現了兩萬百姓的事,隻好就將這事情延後了。


    西突厥絕對不會讓天狼落入頡利的手中,所以,這次朔方交換兩萬百姓,西突厥必然會從中幹預,還有剛剛叛變的鐵勒九姓以及薛延陀,到時也必會出現在朔方。


    有西突厥跟鐵勒的人進入朔方,到時整個朔方都會亂作一團,那麽大唐這邊所承受的壓力就會小了,等這些人,為了天狼大打出手時,岐州道跟麟州道的兵馬,就可以趁機轉移兩萬百姓,而後出其不意,奪取朔方。


    這便是現在不能將天狼拿給真珠的原因!


    打仗的事,趙諶是外行,都是李二在布局,趙諶所要做的,就是為岐州道的兵馬,提供燃燒彈,這就是李二在甘露殿裏,需要趙諶幫忙的。


    早在嶺南時,趙諶就將談殿在嶺南威名在外的五千藤甲軍,殺的七七八八,隻此一戰便讓馮盎都忌憚重重。


    地獄之火。一時間讓嶺南談虎色變!


    嶺南的事,李二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這次冒險讓岐州、麟州兵馬奪取朔方,李二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趙諶手裏的地獄之火。


    對此,趙諶答應的極為痛快,這東西在他手裏,無非就是一件商品,但若是能借此,鏟除掉朔方梁師都這個突厥的急先鋒。那便就是物超所值的一件事。


    突厥的使節團剛一離開長安,大唐這邊負責樣岐州送物資糧餉的人馬。也開始準備離開。


    這次負責往岐州送物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家兄弟,薛萬徹和薛萬均。這兩兄弟都是武功赫赫的人。隻不過卻因為壓錯了寶,站錯了隊,兩兄弟的命運,截然不同。


    當年,薛家兄弟跟隨羅藝一同入唐,薛萬徹跟了李建成,起先風光無限,薛萬均那時去了秦王府,而今。卻是風水輪流轉,薛萬均都是郡公了,更是這次的行軍總管。


    而薛萬徹。則像是剛剛被保釋出來的人一樣,自帶一軍兵馬,大有一種去將功折罪的架勢,盡管,事實本就如此!


    侯府的院子裏,趙諶命人將一早準備好得幾大桶汽油。全部搬到車上,而後用牛皮繩子牢牢的控製住。這才在上麵蓋上一層氈。


    “記得,千萬不能讓火把靠近!”趙諶看著兩大車的汽油桶,感覺就像是在看兩顆定時炸彈,不放心的又對薛萬徹叮囑道。


    “這話長安侯已經說了好多遍了!”薛萬徹聽到趙諶再一次囑咐,不禁咧嘴笑道:“放心吧!薛某人不是輕浮之人,自然知道輕重的!”


    “好吧!”趙諶也知道自己過於小心了,不過還是歎了口氣道:“多的話就不多說了,薛將軍記得就好!”


    “那長安侯還有囑咐的嗎?”馬車都已裝好,侯府的門也已打開,薛萬徹緊了緊身上的甲胄,最後望著趙諶問道。


    “沒了!”趙諶聞言,望著兩輛馬車,確信再沒別的事後,便對薛萬徹,話裏有話的說道:“此去朔方任重道遠,本侯便祝薛將軍旗開得勝,心想事成吧!”


    “多謝!”薛萬徹自然聽得懂趙諶的話,聞言後,衝著趙諶拱了拱手,說道。隨後,一轉身便壓著兩輛滿載汽油桶的馬車出了侯府。


    “諶哥兒,還有某家呢!”薛萬徹一離開,趙諶身後,同樣一身戎裝的柴令武,使勁的撓著頭,一臉難為情的湊上前來,說道。


    岐州道的兵馬,是由柴令武這貨的老爹,柴紹負責,先前柴令武還未及冠,他老爹便任由這貨在長安城裏胡作非為。


    如今,既已成年,柴紹早就想將柴令武這貨,拿去軍營管教,剛好這次是個機會,便讓家將護送著一同前往岐州。


    這貨這幾天為了出征的事,已經賴在趙諶這裏好些天了,天天嚷嚷著吃這個吃那個,恨不得一次就吃飽了,省得到了那邊,天天啃那些石頭樣的窩頭。


    標準的一副二世祖模樣!


    “柴兄此去路遠,一路多加小心!”趙諶轉身看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柴令武,心裏禁不住好笑一聲,轉而,對著柴令武認真的拱了拱手說道。


    “咱們之間,別來這套虛頭八腦的東西!”柴令武一見趙諶拱手送別,立刻便使勁擺了擺手說道:“來點實惠的多好!”


    “酒唄?”趙諶聞言,頓時沒好氣的望著柴令武,道:“混蛋,別說我沒警告你,到了軍營可不是長安,別以為到了你老爹手下,你就無所顧忌了!”


    “誰說是某要喝的?”柴令武一聽趙諶這話,頓時有些急了,望著趙諶辯解道:“某就是,這酒到時可是要送給某爹爹的!”


    孝心可嘉!


    趙諶冷不丁聽到柴令武這話,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衝著柴令武使勁豎了豎大拇指,轉身就去了書房。不多會兒,便抱著幾瓶好酒走了出來,俱都是些後世的名酒。


    “諶哥兒夠意思!”柴令武一見趙諶懷裏的幾瓶酒,立刻便使勁的搓著手,樂得使勁張著嘴巴,大笑道。


    “那是,這可都是相當貴重的酒,一般人我都舍不得!”趙諶聞言。將幾瓶酒全都塞進柴令武懷裏,而後一臉認真的說道:“錢就從分紅裏扣除了哈!”


    “啥?”柴令武原本抱著幾瓶酒,剛還準備給趙諶說些大恩不言謝之類的屁話。結果,冷不丁聽到趙諶後半句話,登時愣在了那裏。


    當初,他們幾個湊的錢,被趙諶拿去修建了四樓,現在四樓生意火爆,東努力。按照幾人當初的投入分紅。也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數目。


    “啥個屁啊!”趙諶看到柴令武愣在那裏,禁不住沒好氣的照著柴令武的屁股。就是一腳,踢完了,這才說道:“沒必要你要盡孝心,讓我買單吧!”


    “貴…貴嗎?”柴令武一臉肉疼的望著趙諶問道。隻不過。還沒等趙諶說話,卻又狠狠一咬牙道:“貴就貴吧!大不了某以後少去幾趟平康裏就是了!”


    話音落下,便抱著幾瓶價值上千塊的酒,告別了趙諶,緊隨薛萬徹一道,奔著岐州去了。


    今年的關中,基本就沒下過雪,要麽就是薄薄的一層,還連地皮都沒蓋住。日頭剛一出來,雪就消失在了地上。


    大多數日子裏,頭頂的天空。總是掛著一輪日頭,中午的那陣子,日頭暖洋洋的,能看到許多的長安百姓,站在向陽的一麵,愜意的曬著太陽。


    冬天的日子。過得有些無聊,所有的事情。都得開春以後才能做,每天準時上朝點卯,而後下朝迴府,有時會也會去文淵閣那邊,傳授一下高數之類的,剩下的大把時間,就耗在了家裏。


    程處默快要做爹了,從嶺南帶迴來的朵麗,一開始讓老程夫婦,頭疼的要死,可一聽說朵麗身上有了程家的種,老程立刻就變了樣。


    半生戎馬,九死一生,所為的不就是兒孫們,如今,朵麗有了身孕,便算是城。老程家富貴後,第一個降生的孩子,雖說並非嫡出,可也好歹是老程家的血脈啊!


    程處默自從朵麗有了身孕,整個人都變了,抬頭挺胸,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看的趙諶相當的窩火,於是,一咬牙便直奔老秦家而去。


    正要出門的老秦,剛剛走出府門,老遠看到趙諶的身影進了坊門,禁不住微微皺了皺眉,複又叫家人卸了馬車,迴去了廳堂。


    往廳堂裏一坐,吩咐家仆泡茶,趙諶喝不慣唐式風格的茶點,泡的茶自然便是從趙諶那裏弄來的清茶。


    隻不過,泡來的茶,眼看著都要涼了,老秦左等右等,也不見趙諶到廳堂裏來,疑惑的讓家仆出去看看,還以為趙諶在府門有事耽擱了。


    結果,家仆站在那裏,一臉為難的告訴老秦,長安侯進府後,直接就去了後宅,這時候正在跟小娘子說話。


    “混賬東西!”老秦聽到家仆的話,氣的一張臉都快成了醬紫色,氣急敗壞的大罵了一句,一甩手便讓家仆立刻套車,氣咻咻的坐上車,該幹嘛幹嘛去了。


    而被老秦在廳堂裏等了大半天的趙諶,此刻卻愜意的騎在一塊石凳上,麵前是一張石桌,桌上堆滿了花生瓜子之類的小零食。


    秦玉顏則坐在石桌的另一邊,一邊低頭繡花,一邊聽趙諶在那裏說著一段關於一個落魄書生,在破廟裏遇上一隻女鬼的淒美故事。


    冬日的暖陽,撒在院子裏,這副畫麵看上去很美,隻不過,畫麵中如果去掉一個低頭猛吃零食的小貪嘴鬼,那就更完美了!


    “任重而道遠啊!”趙諶看著旁邊的秦懷道,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小子就是那千年樹妖的化身,生生的隔在了他和玉顏妹紙的中間,一點覺悟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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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碼出來,有些不盡人意,今天稍微做了下調整,在此向諸位大大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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