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的地點被放在四樓的南樓中,這是一早就計劃好的,南樓自建成後,就一直對外關閉,直到這時候才向對外敞開。


    南樓的建成,趙諶當初的構想是,弄一座奢侈品樓,不過,現階段卻是有些想當然了。


    南樓裏麵同樣分上下兩層,不過因為拍賣會的需要,又在一層的位置,臨時加裝了一個展台,這個展台的位置,剛好處在一二層所有人的視線中。


    拍賣的時間定在夜裏,當長安街的淨街鼓開始響起時,四樓門前已經是車水馬龍,接到拍賣請帖的人,開始絡繹不絕的出現。


    各世家的代表以及使節團,還有長安上得了台麵的富商,都在邀請之列。一身家居燕服的胡路,臉上帶著招財童子一般的笑意,老早站在南樓的門口,迎接八方來客。


    這次拍賣的事宜,都是胡路全權出麵,即便滿世界的人,都知道胡路背後的人,就是趙諶,趙諶也不能拋頭露麵。


    一水兒的靠背椅,每張椅子旁邊都擺放有一張小桌,當所有持帖的人,陸陸續續坐下後,立刻就有腿腳利索的小夥計們,端著香茶甜點,依次在每張桌上擺上。


    殷勤的不得了,儼然將在座的每一位,都深刻體會到了,作為上帝顧客的待遇!


    但此刻南樓裏,卻是燈火輝煌,一盞盞黃銅製成的燭台,沿著牆壁,每隔一丈。就會出現一盞,三頭的燭台上,分別插著的都是小兒臂粗的蠟燭。火苗升騰,將整個南樓都照的明晃晃的,亮如白晝。


    加上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音律,叮叮咚咚的,整座南樓,給人的感覺,就是奢侈。富貴!


    南樓的一層,都是世家的代表以及使節團成員。而南樓的二層,則是屬於私人平台,不對外開放,上麵也都安排了一張張的桌椅。瓜果點心一樣不缺,比之下麵,更是鋪張。


    這時代的娛樂,實在匱乏的很,竟有的夜生活,也都屬於男人們的遊戲。


    所以,難得遇上個這麽個熱鬧的機會,趙諶幹脆將二層單獨辟出來,將秦程兩家的女眷都邀請了來。


    而此時。秦程兩家的女眷,以及秦程兩位老將和李承乾,都在二層樓上。一邊嗑著桌上的瓜子兒,一邊注視著下麵的熱鬧。


    “小子,弄這麽大的場麵,可別讓俺虧了本啊!”程咬金跟老秦並排坐在一起,目光望著南樓的奢華場麵,一邊掏著耳朵。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這話,也不嫌丟人!”一旁的老秦。聽到程咬金這話,不等趙諶開口,便已慢騰騰的接口道:“也不想想,你那東西是那裏來的?”


    “放心吧程伯伯!”趙諶坐在老秦的靠後一點,旁邊就是秦玉顏,感受著身旁妹子的嬌羞,伸長脖子望著程咬金,笑道:“咱今晚要是不賺他個盆滿缽滿,咱就不算完!”


    “嘖,俺老程就喜歡聽這種話!”程咬金聽到趙諶的話,示威似的,衝著老秦一瞪眼,立刻便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破鑼似的大嗓門一發出,頓時惹得樓下的一大群人,好奇的抬起頭來,望向二層。


    然而,偏偏就在這時,南樓裏忽然間,陷入了一大片的黑暗當中,那些燭台上的蠟燭,這一刻,齊刷刷的滅去。


    “怎麽了?”突然陷入黑暗當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程咬金更是在黑暗中,粗著大嗓門問道。


    “沒事的程伯伯!”趙諶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裏,笑著對程咬金說道。同時,也是告訴身旁所有的人,這隻不過是一個手段而已。


    聽到趙諶這話,身旁的所有人,禁不住都放下了心。不過,卻有一個人的心,卻在此時狂跳了起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趙諶身旁的秦玉顏,因為,就在剛剛整座樓都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間,她的一隻手,被趙諶飛快地握在了手裏。


    談個戀愛太不容易了啊!


    趙諶此刻握著秦玉顏柔潤的小手,心裏一瞬間激動壞了,明明是兩情相悅的事,可偏偏就跟他們中間隔了一條天河似的,為了能牽上玉顏妹紙的小手,他容易嗎?


    秦玉顏默不作聲的使勁想掙脫趙諶的手掌心,可惜,她越掙紮趙諶就握的越緊,不敢太過明顯了,身旁還坐著爹爹跟娘親,秦玉顏使勁咬了咬紅唇兒,隻好默許了她的一隻手被趙諶這麽握著。


    這個登徒子!秦玉顏狠狠的心裏說著!


    南樓陷入黑暗,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就在人們還未反應過來時,忽然就在他們的前方展台上,火光亮起。


    足足十幾個燭台,全部被點燃,霎時展台亮如白晝,將整座樓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而在火光亮起的刹那,一身家具燕服的胡路,一臉笑意的登上了展台,向著樓上樓下做了一個團團揖。


    一大堆的客氣話過後,拍賣正式開始!


    首先出現的自然便是珊瑚,足足一人多高的珊瑚,被幾個小夥計,小心的抬到展台上,燈光的襯托下,那株珊瑚被映襯的美輪美奐。


    “南洋稀有珊瑚,百年難得一見,起價五百貫,每次加價一百貫,現在開始!”


    東西就擺在眼前,不用刻意的用華麗的語言去承托,那樣反而顯得蒼白了。胡路幹脆利落的報個底價,而後講明白規則,便往旁邊一站,任由下麵的人出價。


    珊瑚的展出,沒讓幾個使節團的人,引起騷動,這東西於他們無用,即便高句麗跟新羅的幾個使節感興趣,可想想路途遙遠,便也滅了爭奪的心思。


    唯有世家的人!


    隨著。第一株珊瑚以八百貫的價錢,被拍走,後麵出現的珊瑚。開始越來越高,當最後一株珊瑚出現時,世家的人,終於以一千六百貫的價錢,為珊瑚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程咬金已經完全樂傻了,看到珊瑚這麽值錢,要不是怕夫人氣壞了身子。他都想立刻將家裏的那幾株趕緊拿來。


    珊瑚之後,便是紅木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渲染。紅木的價值,已經被吵翻了天,趙諶沒打算直接出售紅木,而是讓何三等人。將紅木坐成家具!


    紅木的床榻、紅木的花架以及屏風、桌椅,總共十五套紅木家具,拍賣自然也是以一套作價!


    “南洋島,上好紅木,經由公輸家族之手,精雕細刻而成,共一套套,起價一萬貫,每次加價一千!”


    依舊是簡單的介紹。不同的是,何三等人,在胡路嘴裏。立刻變成了公輸家的人。紅木的價值,本來就高,加上又是公輸家這個巨大噱頭,一萬貫,確實不過分。


    紅木家具,依舊是世家們出手。比起方才的珊瑚來,顯然紅木的出現。才是真正的拚殺開始。


    一萬貫的底價,不到片刻間,就被翻了一番,價錢仍在持續走高!


    “小子,怎麽隻有一套?”下麵的競價,已經到了白熱化,程咬金被下麵的氣氛感染,猛地迴過頭望著趙諶問道。他記得,趙諶說過,明明已經做了十五套的。


    然而,程咬金這一突然迴頭不要緊根本沒讓身後的趙諶跟秦玉顏反應過來,兩人還手拉著手,目光看著下麵呢!


    “這個不能一次拿出來的!”趙諶也被下麵的場麵所感染,完全已經望忘了,手裏還握著秦玉顏的小手,聽到程咬金的話後,還一本正經的解釋著:“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嘛!”


    隻不過,這話說完了,卻忽然發現,程咬金的目光,依然有些古怪的望著他,更確切的說,是在望著他的身側。


    目光順著程咬金的目光,好奇的望了下去,然後,就看到自己跟秦玉顏的兩隻手,此刻緊緊的握在一起。


    身旁的秦玉顏,大概也已經忘了牽手的事情,看到趙諶跟程咬金兩人,同時望著身側,還以為身側怎麽了,而後,低下頭時,看到跟趙諶還牽著的手,一張俏臉上瞬間霞飛雙頰。


    下一刻,趙諶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應,好不容易才握住的一隻小手,‘倏’的一下便被抽了迴去。


    鬱悶的趙諶,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程咬金,程咬金看到趙諶‘兇惡’的眼神,無辜的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副管我啥事的表情,慢騰騰的轉過身去。


    牽手失敗了!


    秦玉顏更是生怕,趙諶故伎重演一般,將兩隻手都緊緊的抱在懷裏,一副堅決不讓趙諶再染指的架勢,看的趙諶鬱悶透頂,腦海裏一瞬間竟迴蕩起,可惜不是你的旋律!


    一套紅木家具,最終以兩萬四千貫的高價,圓滿畫上句號!


    “仙人醉,仙人親手釀造,世間僅此一瓶,底價一萬五千貫,每次加價一千貫!”


    剛剛紅木落下帷幕,隨後,便由一名拖地長裙的佳人,托著一個由紅綢布蓋著的托盤,款款走上展台。


    隨後,紅綢卸去,露出下麵一個藍色的瓶子,雕刻的美輪美奐,在展台上燈火的映襯下,整隻瓶子散發著一道柔和的光。


    仙人醉!仙人釀造?


    隨著,胡路這話一出,下麵頓時引發一大片的騷動,趙諶仙人弟子的身份,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此刻,聽到胡路說是仙人親手釀造,懷疑倒不是懷疑,隻不過卻是震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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