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丘聞言,頓時點了點頭,隨後磨磨蹭蹭的來到正在用力砍伐的薑超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麽。


    就見的薑超的目光朝著趙諶望來,看到趙諶衝他輕輕點下頭,薑超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而後,拎著斧子便向著相反的地方走去。


    趙諶目送著薑超的身影,進了一大片叢林,默默的在原地等了片刻。片刻之後,左側的林間便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倉促而短暫,下一刻,剛剛消失的薑超,兩隻手裏一邊拎著一個人,從剛剛傳來打鬥聲的地方走了出來。


    “是三個土著民!”薑超將手裏倒提著的兩個土著扔到地上,一臉晦氣的道:“差點著了他們的道了!”


    說著話,抬起腳狠狠的在其中一名土著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便向著趙諶走來。


    原來,剛剛薑超從那邊繞過去時,看到有兩個土著民,正藏在一從荊刺後麵,偷偷觀察著他們。當時,也是薑超大意了,一看就隻是兩個土著民,立刻便從隱身處站了出來,準備生擒兩個土著民。


    結果,卻沒料到,就在兩個土著民頭頂的樹上,還藏著一名,薑超一現身,那名土著便對薑超吹了一支吹箭,得虧薑超反應靈敏,要不然現在估計吹箭,奪了性命。


    “沒事吧?”趙諶聽著薑超說是差點被吹箭射中,禁不住擔憂的問道。這些土著民手裏的吹箭。上麵可是淬了毒的,中者幾乎無救。


    “都說了!”薑超很不滿意趙諶的這種眼神,他現在唯一在趙諶麵前自傲的就是這身手了。要是這麽容易被人家得手了,那以後他還要不要在趙諶麵前抬起頭。


    “沒事就好!”趙諶才不理會薑超腦袋裏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確定薑超的確沒事,這才走向那兩個被薑超擒來的土著。至於,另一個,估計此時就躺在那邊的樹林中。


    兩個土著民,皮膚黝黑。兩邊的顴骨凸起,目光轉動間。露出瞳孔大片的白,典型的南洋人特點。


    此時,眼見趙諶向他們走來,明白是決定他們命運的人來了。兩個土著民頓時,吱哩哇啦的對著趙諶開口,聲音很尖,邊說還邊向趙諶下跪磕頭。


    剛剛薑超行動時,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直到薑超擒來了這兩人,在場的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紛紛圍了上來。


    聽不懂!根本沒法交流!


    趙諶他們這邊。沒人聽得懂這兩個土著的話,同樣麵前的這兩個土著民也聽不懂趙諶他們這邊的話。


    “現在怎麽辦?”比劃著說了半天,趙諶看作用不大。頓時便打消了溝通的念頭,一旁的薑超見狀,直視著趙諶,悶悶的問道:“殺了?”


    這混蛋心裏,還在憤怒剛剛被吹箭射中的事情,一張口便是恨不得殺了麵前的兩名土著。


    “不用!”趙諶聞言。抬起頭將目光投向叢林深處,開口說道:“讓他們帶路。咱們找到他們的部落再說!”


    既然,有土著民存在,那麽就一定存在部落,卻不知道,這個部落有多大?整個島嶼上存在多少部落!


    “啊?”趙諶這話一出,不光是薑超,便是程處默,也跟著一臉茫然的盯著趙諶,張著嘴巴輕啊了一聲,顯然不明白,趙諶好好紅木放著不砍,跑去找人家的部落幹嘛!


    “啊什麽啊!”趙諶一見兩人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頓時,沒好氣的道:“咱們這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還要來的!不弄明白這裏的狀況,等著下次來被人家包了餃子嗎?”


    趙諶這話一出,兩人頓時反應過來了。沒錯啊!這裏到處都是金疙瘩,一次哪裏搬的完,最起碼得搬個十次八次的,最好的是一直搬!


    “準備抄家了!”弄明白了趙諶的目的,程處默頓時舉起手裏的斧子,對著身後的僚人水手們,大吼起來。


    一聽程處默這話,僚人們立刻也舉起手裏的斧子,配合著程處默,一起在叢林裏高聲吼叫起來。


    那邊的馮智戴,聽了趙諶這話,雙目中也立刻露出嗜血的光芒,他倒不是考慮以後的路。


    而是,純粹為了泄憤,這趟海上之行,他們算是被趙諶坑死了,心裏憋著的氣,不敢向著趙諶發泄,那就隻好向那些土著部落發泄了。


    那兩名土著,此時早就已經被嚇傻了,雙目中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時候,他們要是還不明白,趙諶等人要幹什麽,那他們就真的蠢到無藥可救了!


    趙諶的目光轉向薑超,衝著那兩名土著努了努嘴,薑超頓時會意的一笑,幾步來到兩名已經嚇傻的土著民麵前,不由分說,將兩人一把提起來。


    而後,拿著刀在兩人麵前比劃著,等到兩人嚇得連連點頭後,這才退後一步,示意那兩人在前帶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命要緊,兩名土著明明知道,趙諶等人要幹什麽,可麵對身後薑超的冰冷的刀鋒,兩人也隻得戰戰兢兢的在前帶路。


    紅木不砍了,先擺平了這個部落,弄清了島嶼上的情況再說,要不然,以後真是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一行人在兩名土著的帶領下,在叢林中,七拐八拐,約莫半個時辰後,兩邊的叢林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再走的片刻,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個部落村寨。


    一個更為原始的部落!跟僚人部落相比,眼前的部落,更為落後,更為原始,僚人好歹懂得鑄造之術,砍來木頭搭建木質樓。


    而眼前的這個部落,一眼望去部落裏全是一棟一棟的茅草和樹皮搭建的茅草屋。看到這樣的場景,趙諶忽然生出一種,到了野人部落的錯覺!


    此時。趙諶一行人到時,就見部落裏婦孺老幼,正在圍繞著一個虯髯大漢,看那虯髯大漢編製一張漁網。


    看到突然出現在部落外麵的趙諶一行人,整個部落的人,都驚呆一樣的瞪大了眼睛,望著趙諶一行人。


    “諶哥兒。咱還動手嗎?”程處默望著眼前的部落,臉上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望著趙諶試探著問道。


    “是你?”然而,不等趙諶開口,一旁的薑超,此時卻雙目噴火的望著那名被部落的人。圍在中間的虯髯大漢,咬牙切齒的道。


    那名虯髯大漢,原本見到趙諶一行人出現,臉上一瞬間出現狂喜之色。


    “不是某!”然而,下一刻目光同樣注意到,趙諶身旁的薑超時,臉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待聽到薑超咬牙切齒的話後。臉上忽然出現一絲驚訝,隨即便一臉慌亂的開口。


    說的,卻是一口標準的中原話!


    “哈哈哈哈!”薑超聞言。忽然仰天大笑一聲,雙拳捏的嘎嘣作響,咬著牙望著那名大漢,殺氣騰騰的開口:“薑某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沒想到你卻躲到這裏來了!可惜啊!天理昭昭。即便你躲到了這裏,也難逃一死!”


    什麽情況?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趙諶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本來在這裏遇上一個會說中原話的人,就已經讓人匪夷所思了。接下來聽薑超的語氣,貌似還跟眼前的這虯髯大漢,還有血海深仇似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知道老祖為何落得那般下場嗎?”薑超大概感覺到了,趙諶的疑惑,忽然轉過頭,望著趙諶說道:“便是眼前這賊人所傷!”


    趙諶聞言,頓時震驚的張大嘴,他記得當初老頭兒來長安時,曾經跟他說過,他那雙腿,是因為出了一點意外,才殘廢的。


    當時,趙諶也並沒敢細問,如今聽薑超這一解釋,這才明白,老頭原來是傷在了麵前這虯髯大漢的手裏。


    “不是的!”薑超的話,刻意放大了聲音,那邊的大漢自然也是聽的清楚,聞言之下,忽然一臉痛苦的解釋道:“小超,師傅他老人家真不是某家所傷!”


    師傅?趙諶聞言,又是一驚,敢情說來說去,這還是一段,複雜難明的師徒恩怨!


    “張仲堅,你放屁!”薑超怒氣衝衝,對著那不斷解釋的虯髯大漢,猛地吼道:“當日,若非是你,老祖怎可能會摔下斷崖,以致殘了雙腿?到了此時,你還想狡辯不成?”


    張仲!虯髯客!李靖的把兄弟!


    我勒個去!


    趙諶聽到這裏,禁不住吃驚的張大了嘴,一臉見鬼了似的表情,望著那邊的虯髯大漢,範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下他可是想起來了,記得老秦第一次跟他說隱門的事情時,就曾說過,虯髯客似乎就是出自隱門。後來,卻忽然遭到一群神秘人的追殺,最後消失了。


    如今看來,那些追殺虯髯客的人,自然就出自隱門了。而且,其中還有老頭的身影,隻不過,虯髯客這家夥未免太過命大了,非但逃脫了隱門追殺,而且還弄得老頭雙腿殘疾不說,硬是逃到了這南洋島嶼上來。


    趙諶想到這裏,不禁都有些對李靖的這位兄弟,刮目相看了。他們這一趟來南洋,可是駕駛著寶船,航行了足足半月,虯髯客這家夥是怎麽漂到這裏來的?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可還沒忘記,當初就因為這家夥,李靖踹他那一腳,而後用鐵槊頂著他咽喉的事。


    如今,李靖不在,又恰好身邊有一個虯髯客的仇人,趙諶覺的該是收迴點利息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趙諶忽然偏過頭望著身邊還在唧唧歪歪的薑超,一臉認真的問道:“用得著,我幫你嗎?”


    “用不著!”薑超聞言,頓時傲嬌的一偏頭,下一刻便‘嗖’的一聲,從趙諶身邊竄了出去,目標正是那邊兀自還在解釋的虯髯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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