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臉色陰晴不定,目光直視著下麵的魏徽,許久之後,這才開口:“魏愛卿所奏也合乎情理,此策本就為趙諶所出,具體如何去做,自然是趙諶比旁人懂得多!”


    下麵的趙諶一聽李二說出這話,當時就吃驚的張大嘴,那邊的程咬金跟秦叔寶,也是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隻不過還沒等兩人準備站起身,就聽的李二的聲音,複又在上麵傳來。


    “不過理雖如此,趙諶畢竟還隻是未曾及冠,此等朝廷大事,怎好讓一名少年郎去做!”


    李二的意思已經夠明白的了,滿朝文武官員這麽多人,想不出辦法也就罷了,如今既然有了解決的辦法,怎麽還叫一個未曾及冠的少年郎去做,那這樣朝廷還留著你們做什麽。


    果然,李二這話一出,下麵立馬就站出來一個身材略胖的男子,捧著朝勿躬身道:“陛下所言極是,此等朝廷大事,理該由朝廷大員前去,微臣如今身為戶部尚書,此事理當也由微臣去做!”


    戶部尚書?長孫衝的老爹,李二的親舅哥!趙諶一聽眼前的男子自稱戶部尚書,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男子的身份——長孫無忌。


    目光望著眼前身材略胖的長孫無忌,再看看一旁的魏徽,陡然間覺的長孫無忌簡直比魏徽這老兒可愛的多了。


    不過迴頭得去弄明白了,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魏徽老兒,這姓魏的就是一塊牛皮糖,得罪了李靖都沒多大事,可得罪了魏徽,以後日子可就苦了。


    這老兒如今隻是個詹事主薄,以後那可是尚書侍中,李二都被這老兒常常弄得灰頭土臉,暴跳如雷的,更何況別人呢!


    長孫無忌乃是戶部尚書,此事本就屬於他的職責,既然長孫無忌當著群臣的麵提出來了,李二便是想迴護一下自己的大舅哥,也不可能了,隻得微微沉吟了一下,開口:“即是如此,此事那便由無忌負責吧!”


    趙諶一聽李二這話,登時便安心了,隻不過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一下,突然看到魏徽老兒向他望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刻便見的魏徽手捧朝勿,對著李二躬身道:“此事由長孫大人負責,微臣也覺得甚為妥當,隻不過,微臣還是堅持,由趙院判親自前往為好,到時若真是出了什麽別的變故,也好及時處理!”


    趙諶蒙了,都到了這時候,魏徽竟然還堅持把他弄到外麵冰天雪地裏去,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若是兩人之間沒有過節,那才叫怪事了!


    上麵的李二也有些搞不清狀況了,目光狐疑的望著趙諶跟魏徽二人,大概也認為是趙諶那裏得罪過魏徽,要不然魏徽吃飽了撐的,非要把趙諶弄到藍田去。


    “敢問魏大人,不知小子何時有曾的罪過你,至於叫你魏大人,執意將小子前往藍田縣?”趙諶心裏怒火中燒,也顧不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了,反正他現在未曾及冠,算不上是真正朝廷官員,質問起來也是理直氣壯。


    “魏某可憐那些落難的百姓,如此數九寒天卻隻能棲息在雪地裏挨餓受凍,既然院判懂得格物之道,難道叫那些百姓少受些罪,有錯嗎?”


    魏徽的嘴巴就是這麽厲害,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趙諶,如今三言兩語之下,立刻就把自已上升到了為國為民,死而後已的高度,順帶將趙諶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趙諶立時便被噎的說不出話,倒是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程咬金,聽到魏徽這話,立刻便冷笑一聲,指著魏徽譏笑道:“魏詹事真是憂國憂民,既然如此,那魏詹事何不自己親自去一趟藍田等縣呢!”


    “程大將軍言之有理,隻是魏某如今身為詹事主薄,此等大事還輪不到魏某吧!”魏徽似乎也沒料到程咬金忽然會反將他一軍,聞言後,神情微微遲疑了一下,這才勉強辯解道。


    “哈哈哈!”程咬金一聽,當場便仰頭大笑起來,笑夠了,這才怒視著魏徽,大聲怒斥道:“魏詹事既然身為內府官員,尚且還輪不到,為何偏偏要讓一個未曾及冠的孩子前往,難不成這孩子的官職還要比你內府詹事還要高?”


    魏徽的臉孔憋的通紅,目光猶豫的望著程咬金,似乎內心在極力掙紮,過了許久,這才一咬牙望著程咬金道:“以程大將軍的意思,便是魏某也跟著去一趟藍田,趙院判是不是就理所當然的要去?”


    程咬金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但看到魏徽老兒一臉猶豫的樣子,忽然張嘴大笑一聲,豪邁的道:“自然!若是魏詹事去,那這小子便跟著去一趟有又何妨!”


    “即是程大將軍這樣說了,那魏某便走這一遭吧!”魏徽聞言,忽然長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的道。接著便轉向大殿上麵的李二陛下,躬身道:“微臣願跟尚書大人、趙院判二人,一同前往藍田等縣,還望陛下能恩準微臣前往!”


    坐在大殿上的李二,一直饒有興趣的望著下麵幾人的爭吵,先前他還有點不明白,為何魏徽執意要趙諶前往藍田,直到程咬金站出來,反將魏徽一軍,魏徽貌似逼不得已之下,答應前往藍田等縣。


    腦海裏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李二忽然有些明白了魏徽的用意,恐怕要趙諶執意前往藍田是假,真正的用意,怕是在激將程咬金說出這句話吧!


    也好,既然你們到都到了藍田,那麽朕就讓魏徽親自去一趟有又何妨呢!


    李二想明白了魏徽的真實意圖,目光禁不住同情的望了一眼趙諶,頓了頓,便開口道:“魏愛卿憂國憂民,朕心甚慰!既如此,那便隨同無忌去一趟藍田吧!趙院判懂得格物之道,那便也隨同一起去吧!”


    趙諶腦袋有些發懵,想破了腦袋,都有點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在家裏呆著,怎麽就一轉眼的功夫,被趕到那幾十裏外的藍田去了!


    還有這魏徽,老子招你惹你了,你這麽迫害老子?


    “陛下!”程咬金一聽李二下令叫趙諶也隨同一起前往藍田,當時就急眼了,對著李二躬身一揖,大著嗓門就要爭辯,卻陡然間接觸到李二冰冷的目光,旁邊的秦叔寶也在微不可差的搖頭,才要出口的話,隻得又生生吞了迴去。


    暈暈乎乎的出了大殿,剛一走出殿外,身上被冷風一吹,立刻就凍的一個激靈,想想接下來還要去幾十裏外的藍田,趙諶禁不住就悲憤不已。


    目光恰好看到魏徽出來,當時就氣的要上前與魏徽理論,卻不想被身後的老秦按了一下,下一刻便聽的老秦的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魏詹事也算是這小子的長輩了,為何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一個晚輩?就不怕傳出去,沒得叫人戳你的脊梁骨?”


    魏徽聞言,輕笑一聲,絲毫也不在意的道:“魏某已說過,魏某隻是可憐那些棲息在雪地裏的無辜百姓…”


    “放屁!”程咬金聽到魏徽這冠冕堂皇的話,不風魏徽說完,便怒聲打斷魏徽的話,氣急敗壞的吼道:“這話你當著陛下跟滿朝文武的麵說也就罷了,竟然拿來繼續唬弄我等,真當你魏徽別人是傻子嗎?”


    “魏某言盡於此,信與不信全由你等,告辭!”魏徽不願跟程咬金當著眾人的麵大聲爭論,聞言後,對著程咬金拱了拱手,一甩袍袖便轉身向宮門走去。


    “姓魏的,你很好!”程咬金氣的暴跳如雷,可人家既然轉身走了,卻也不好再追上去,隻得遠遠的跳著腳吼了一句。


    “小子,你確定沒得罪過這姓魏的?”出了宮門,等到周圍隻剩下他們三人時,老秦這才板著麵孔,皺眉望著趙諶問道。


    “秦大叔,小子可以發誓,小子今天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姓魏的,怎麽可能還不明不白的得罪他呢!”趙諶心裏有些憋屈,誰無緣無故的被人這麽整了,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突然跳出來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老秦聞言,禁不住皺起雙眉,他確信趙諶說的話沒錯,這小子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得罪了這樣一個人,還茫然不知呢!唯一可能就是,這姓魏的並非真的衝著趙諶來的。


    “算了秦大叔,多想無濟於事,反正小子這次是非去不可了,等到了那邊總會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的!”趙諶悲憤的歎了口氣,對著老秦說道。


    “也隻能這樣了!”老秦聞言,拍了拍趙諶的肩膀,跟著趙諶歎了口氣,說道:“老夫那裏還有一張去山裏帶迴來的虎皮,你帶上總能抵擋一些風寒的!”


    “俺那裏也有一張熊皮,也帶上!”旁邊的程咬金聞言,也拍著趙諶的肩膀,歎口氣說道。


    趙諶聞言,點了點頭,這時候矯情不得,超市裏雖也有保暖的衣服,可那裏能跟真正的皮草相比,有了老秦跟程咬金的虎皮跟熊皮,相信也不至於凍的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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