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婢,方才跟那小子說了什麽?”兩儀殿內李二腦袋枕在長孫豐腴的大腿上,享受著長孫為他按摩雙鬢,忽然想起剛剛迴來的時候,看到趙諶一臉鬱悶的表情,頓時奇怪的問道。


    長孫一聽李二問起這個,頓時掩唇輕笑一聲道:“妾身隻不過小小的懲戒了那小子一下,免得這小子年少輕狂,整天價隻會到陛下這裏想著法兒的賣弄他的格物學!”


    李二奇怪的望了一眼長孫,總覺得事情不是長孫想的那樣,不過長孫不願意說,他也就懶得去問了。


    從監門衛那裏拿了自己的東西,趙諶從宮門裏出來後,遠遠就看到老秦的車架還等在那裏,一旁還有一位紫色道袍的道士,道士正是剛剛才在宮裏分別的李淳風。


    趙諶見到李淳風的身影,眉頭禁不住皺了皺,看這樣子,李淳風是刻意在這裏等他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


    此時,車架旁站著的兩人也已注意到了趙諶,一起朝著趙諶望了過來,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趙諶隻好在心裏歎口氣,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小子叫老夫好等!”剛一上來,老秦就照著趙諶的腦袋一巴掌,不過臉上卻帶著喜悅之情,這一趟入宮總算是讓陛下解除了對趙諶的忌諱,老秦從心裏為趙諶感到高興。


    “秦大叔!”趙諶腦袋被老秦抽了一巴掌,摸著腦袋不滿的的嘟囔了一聲,而後目光望向一邊的李淳風,略微點了點頭,道:“真人也在!”


    “小郎君說笑了,貧道這點微末道行,怎能當的起小郎君如此稱唿!”李淳風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趙諶的手,發現這廝的手依然伸到袍袂下後,不禁鬱悶的在心裏歎了口氣,一臉苦笑著開口。


    其實,李淳風心裏也是鬱悶的厲害,他自認從沒得罪過趙諶,那天在格物院也是第一次見到趙諶,可他鬱悶的發現,趙諶似乎對他敵意很濃,甚至不惜要動手殺他的地步!


    “真人客氣了!”趙諶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嘴上說著客氣的話,藏在衣袍下的手,自然而然的抽了出來。


    “今日之事,貧道多謝小郎君出手相助,他日若小郎君有暇,不妨到貧道寒舍一坐,屆時貧道自會掃塌相迎!”李淳風眼見趙諶的手從衣袍下抽了出來,趁機對著趙諶打了個稽首,發出邀請。


    “好說好說,他日一定到真人那裏叨擾一二的!”趙諶聞言,客客氣氣的對著李淳風拱了拱手,嘴上笑眯眯的說著,至於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卻是他自己心裏明白了。


    “既如此,那貧道便告辭了!”李淳風聽到趙諶的話,笑了笑,又向著一旁的秦瓊,打了個稽首這才飄飄然的離去。


    “小子,你跟李淳風有仇?”目送著李淳風飄然離去,老秦忽然凝視著趙諶,奇怪的問道。


    趙諶搖了搖頭,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舉動,忽然露齒一笑,望著老秦問道:“小子就不信,秦大叔就不想一箭射死這廝!”


    “放屁!”老秦一聽,頓時惱羞成怒的吼道:“老夫豈是那種下作之人!”


    “迴府!”隨後,老秦不容趙諶拒絕,便將趙諶一推,沒好氣的道。


    “呃,秦大叔,小子還是住在格物院,不去您老府上了吧!”實在消受不起,秦夫人的那種貴族範兒,吃個飯而已,都還要跪坐在那裏,跪的腿酸麻不說,吃的東西也不易消化。


    可惜,老秦根本就不理會趙諶說什麽,趙諶隻不過磨蹭了兩下,就被老秦一把拎到了車上,力氣大的簡直嚇人。


    皇宮到秦府還有一段路程,牛車慢吞吞的走在街上,趙諶縮在牛車的邊上,顯得極不舒服,再看看老秦,則舒服的斜倚在裏麵,伸胳臂蹬腿,怎麽舒服怎麽來。


    此時,淨街鼓已經響起,暮色下的長安大街上,行人匆匆,都著急往家的方向趕,趙諶縮在牛車邊上,看著街上那行色匆匆的人,聲音幽幽的開口。


    “秦大叔,過幾日小子也準備在長安購一處宅子,您老可有什麽建議沒?”


    “嘿,想通了,不打算住在格物院了?”老秦一聽,禁不住張嘴一笑,用促狹的目光望著趙諶,打趣道。


    “怎麽可能!”趙諶略顯的難為情的撓撓頭,一臉訕笑的望著老秦,辯解道:“這些日子,小子心裏七上八下的,從來都沒真正安心過,自然就沒多餘的心思去考慮這些了!如今既已在陛下哪裏說開了,自然是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嗯,這倒也是!”老秦見趙諶說的認真,倒也收起了打趣的心思,認真地說道::“這長安不同於你們師徒二人呆過的山穀,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有個宅子也是對的,這樣便算是在長安有了根基,有了根基才好徹底融入長安!”


    老秦說著,忽然照著趙諶的腦袋拍了一巴掌,說道:“既然要買宅子,迴頭便讓你嬸嬸從賬上支些錢,宅子也不能太寒酸了!”


    “啊!”趙諶聞言,摸著後腦勺,望著老秦說道:“宅子的錢,小子自會想辦法的,哪能叫秦大叔破費呢!”


    “你小子說的錢,就是賣了你師傅的贈物?”老秦斜睨著趙諶,目光很是不善:“長者贈予的東西,難道在你小子眼裏就隻是換取些這黃白之物?”


    趙諶知道老秦說的是琉璃的事,當初格物院一窮二白,他讓胡路拿著一塊琉璃去換錢,說是師傅贈予的,可誰知胡路這廝竟然弄得盡人皆知。


    這事兒必須得跟老秦解釋清楚了,要不然平白背上這麽一個壞名聲,以後還在長安混不混了!


    “你是說那琉璃是你自個兒燒出來的?”老秦聽了趙諶的解釋,一臉驚訝的樣子,雖說他沒見過,不過能讓珍寶閣掏出上百貫的,能差到哪裏去?


    “是啊!不過現在沒用了!”趙諶無奈的衝著老秦攤了攤手,苦笑著說道。看著老秦一臉迷惑的樣子,隻好將剛剛被長孫敲詐的事,告訴了老秦。


    老秦聽完趙諶敘述,頓時張大嘴,一副吃錯了藥的表情,估計長孫的賢淑的形象,此刻在他心裏徹底崩塌了。


    “那除了這琉璃,你小子還會什麽?”驚訝了好長時間,老秦終於收起了驚訝的表情,接著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目光灼灼的望著趙諶問道。


    還會什麽?趙諶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他擁有時空超市這樣的神器,就算有自己確實不會的東西,隻要買本書臨時抱抱佛腳,基本上隻要不牽扯到化學,他都能想辦法弄出來的。


    “秦大叔,格物一道涉及的方麵很廣,您所問的問題,小子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麽迴答啊!”想了想,實在不知怎麽跟老秦具體形容,就隻好苦笑著說道。


    “迴頭還是讓你嬸嬸支些錢吧!”老秦聞言,忽然歎了口氣,態度異常堅定的道。


    隨後看到趙諶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突然惱羞成怒的抬起腳朝著趙諶的屁股踢了一腳,咬牙切齒地道:“家裏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你這小子空有這份點石成金的法子,也不知道賺點錢給老夫!”


    趙諶心裏的佩服之情,頓時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這些個人,一個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實骨子裏比誰都更不要臉,一聽有便宜可占,立馬眼睛都綠了。


    不過這也就是老秦,跟趙諶在秦嶺相處了將近一個月,關係處的像叔侄似的,老秦拿趙諶當自家的子侄輩看待,這點從老秦剛剛帶著趙諶去向李二那裏給趙諶闡明身份,就能看得出來。


    “過了年,也就該你小子及冠了,到時老夫安排你去你程伯伯軍中去!”說完了錢的事,老秦忽然一本正經的對著趙諶說道:“男兒功名馬上取,如今你既已打算在長安紮下根,那就老老實實的去軍中效力,整天這麽胡鬧成何體統!”


    “秦大叔,為什麽非要去軍中,小子什麽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軍中能有小子活命?”趙諶當場就傻了,老秦這也太急公好義了些吧!剛一說要在長安安家落戶,他就急不可耐的想把他發配到軍中去。


    “正因為老夫知道你這小子什麽貨色,這才送到你程伯伯手下去!”老秦不滿的哼了一聲,一副鐵了心要將趙諶這塊廢渣扔進煉鋼爐裏鍛造一迴的樣子,惱火的說道。


    “您也太不講理了!”趙諶聞言,頓時猶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嘟囔著道。不過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是對老秦充滿了感激之心,老秦此舉不是閑極無聊,而是從心底裏拿他當自家的子侄,要不然能操這閑心?


    兩人這才說到程咬金,下一刻趙諶就見到了這位堂堂的混世魔王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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