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起了雪花。稀稀拉拉零零碎碎的冰晶看不出來有多美,但冷卻是真的冷啊。


    水城位於鄂西北,秦嶺之麓漢水之畔,大嶽武當雄峙東方,在神農架神秘麵紗的映襯下更是平添了幾分了魅力。


    南方人說我們是北方的,北方人又說我們是南方的,就連我們自己都說不清楚該怎麽個劃分。


    這就造成了我們單衣會凍死,穿貂能熱死的尷尬境地。我們既沒有北方的熱坑地暖,也沒有南方的溫風煦陽,隻能一層層的毛衣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圓滾滾的,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暖意來。


    我瑟縮在屋子裏,絲毫沒有外出的打算。雖然很喜歡下雪,但這雪下得著實也忒小了點,地上沒白不說,還濕噠噠髒兮兮的,被車輪一攆就成了髒不拉幾的泥糊糊,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我正看著年度大劇呢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年月沒個特別緊要的事情很少有人會打電話了,尤其是年輕人。微信功能遠遠比撥號來的重要。


    接起電話,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顯得有些遲疑:“喂?是楠木大師嗎?”


    楠木?大師?楞了一下才想起這個隨意起的道號,趕緊迴道:“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大師你好,我叫李浩東,陳亮是我帶過的學生,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可,這是來活兒了啊。我跟陳亮的交集除了那點兒鬼事兒也就沒別的了。


    “力所能及必當全力以赴!”話不妨說的慷慨些,至於能不能成事兒得做了才見分曉。


    “我是一名醫生,最近遇到幾起奇怪的病例,各種機器設備能上的全都上了,卻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沒辦法隻能求助化外了,你有時間可以來一次堰市嗎?恐日久生變啊!”


    “行,我準備一下就去。”聽到我肯定的答複李浩東顯得很迫切,連忙說到“好好,我這裏是仁和醫院,你到了打我電話就行。”


    堰市,水城的直屬上級市,無論是經濟水平人文環境政治地位都是水城所不能比的。


    鄂西北鄖陽地區五城十三縣,堰市當仁不讓敢稱第一。上世紀七十年代國家扶持建立了第二汽車廠,命名為東風,享譽全國。堰市也趁此東風狠狠的發展了一番。雖然現在有些後繼無力的頹勢,但也動搖不了鄂西北霸主的地位。


    堰市離水城不到百公裏的路程,早已經通上了高速公路和高鐵。坐高鐵十多分鍾就能到,算上去高鐵站的路程,加上等待的時間也不過一個多點就能到了。


    我也沒有打算急著去堰市,能讓醫生束手無策這事兒指定是小不了了。要說世上誰最痛恨我們這些神神道道的事兒,那就非得是醫生莫屬了。就好像是天生屬性相克,醫生對一切虛門外道的事兒都是痛恨至極的。


    其中尤以西醫為最。咱也不知道為什麽啊,大概就是關乎麵子的那點兒事兒吧!你想啊,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你一來卻給救活了,人家會怎麽想?明明是絕症的診斷,你三兩下給治好了,到末了你還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人家如何能夠信服?情何以堪啊?


    如此林林總總的例子不計可數,加上西醫外來文化的性質,天生屬性相克也就不難理解了。你看看我們的中醫就從來沒有這麽多的問題。


    我買了一部手機放在家裏,裝上電話卡以備危機時刻向師傅求救。之前已經教過師傅使用手機了,師傅卻表示興趣缺缺。


    把不倫不類的桃木法杖拿出來。師傅教過我用自身的陽氣養法器的竅門,我也是第一次嚐試。試著把丹田裏的混元氣體引導至手心,慢慢的摩挲著,不放過一個小細節。這不就是盤它嗎?說的那麽高大上,這和老大爺盤核桃有個啥子的區別撒,一下子讓我期待不已的道門法器也沒有那麽神秘了。


    晚上,師傅沒有迴來。說好的三兩天就能迴來,這都五天了師傅還沒音信,不得不讓我擔心啊。又玩了一會兒手機,訂了第二天的車票就休息了。衣服穿的再多也趕不上被窩裏麵暖和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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