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將一名小吏快步走了進來,齊默夠著身子滿懷期待的問道。


    隻見那小吏搖了搖頭,齊默又表情絕望的坐了下去。


    “陳主簿還病著呢。”


    在座位上老老實實的辦了三天的公,齊默被那一堆各種各樣的事情折磨的痛不欲生。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齊默幾乎是一天三趟以上的派人去看望陳昱,可是就是沒有能等到陳昱病好的消息。


    夜色正好,齊默抱著懷中的佳人,卻因為白天被政事折磨的精疲力盡而對某些事情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唉,娘子你說,仲德的氣什麽時候能消啊。”


    薑婉撓著齊默的胸膛,柳眉清揚,“那得看陳大哥希望相公你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齊默聞言,再次歎氣。


    “三天了,我都快要受不了了,那幾個縣令屁大點事情都要匯報上來,鄰裏之間的糾紛解決不了了也要寫封信過來問我怎麽辦?你說他們是幹什麽吃的?”


    聽到齊默的抱怨,薑婉的嘴角微微上揚。


    若不是光線昏暗,齊默說不定能看見薑婉臉上那奸計得逞的表情。


    不得不說,為了讓齊默勤於政務,薑婉可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那些縣令幾乎事事都要向齊默匯報是薑婉偷偷地打過招唿,前幾天在陳昱的值室屋外閑聊的那兩個小吏也是得到了薑婉的暗示,甚至就連那天放風箏的提議都是薑婉給齊默挖的坑。


    這一切,都是為了相公······


    說了會兒話,身心疲憊的齊默便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範任幾乎能響徹半個宛陵城的喊聲將齊默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大早上的,他怎麽跑到宛陵城來了,叫什麽呢?”


    給齊默穿著衣服,薑婉解釋道:“聽到消息說相公你從寧國縣拉迴來不少的銀子,範老想讓相公你把這些錢拿出來全都用在書院那邊。”


    “這老頭,真是鑽錢眼去了。”齊默沒好氣的說道。


    從範老到老頭,齊默對範任稱唿的改變就在談銀子的那一瞬間。


    “書院那邊肯定是要再撥給他們一部分錢的,不過全都拿出來是不能的,現在衙門處處都要錢,不把眼前這一關渡過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還想全要,這些銀子可是我拿臉換迴來的!”


    “齊使君。”


    見到齊默出來,早就在正廳裏等的不耐煩的範任嘿嘿一笑,目不轉睛的盯著齊默。


    被範任看得有些心裏發毛,齊默坐了下來,直接道:“這迴兒出去一趟弄了點銀子,書院那邊能撥給你們一千兩。”


    “才一千兩?”範任激動的臉色頓時平靜了下來,“齊使君啊,你之前不還常說百年大計教育為先嘛,我可是打聽過了,你這迴兒拉迴來一萬多兩銀子,才給一千兩,太摳了!”


    齊默白了眼範任,“不要就算了,衙門裏還要許多地方等著用錢呢。”


    “哎哎哎,一千兩就一千兩。”


    讓齊默有些意外的是,以前能因為一百兩銀子和齊默爭得麵紅耳赤的範任這迴兒卻同意的無比爽快。


    齊默警惕的打量著範任,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事兒?”


    事出反常必有妖。


    範任搓了搓手,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諂媚討好的笑意,讓整張老臉看起來更加麻麻賴賴。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這不是好久不見了嗎,就是想看看齊使君你。”


    齊默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若是自家娘子對自己這樣說,齊默還會親上一口,然後再和薑婉探討一些深層次的問題;但如果那張臉換成了範任,齊默隻想扇上一巴掌。


    齊默有些驚恐的望著範任。


    依稀記得他初見範任時,範任還是一個不苟言笑受人尊敬的大儒,但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


    究竟是什麽改變了他······


    “要是沒有什麽事,我就先上衙了。”


    怕範任等會兒還會再說出些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話,齊默轉身就要走。


    “哎,齊使君等等,我這兒有封折子,想要拜托使君轉呈了陛下。”


    範任連忙走近前拉住了齊默。


    “折子?”


    齊默麵露疑惑,好端端地,你上什麽折子?


    按照楚國的規矩,大儒名士是可以向皇帝上折子的,隻不過需要中書省或者某位能夠直接給皇帝上書的大臣轉交。


    “齊使君你有句話說得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老夫也覺得在理,所以左思右想了這麽些天,就將自己對於朝政的一些想法和建議寫了出來。”


    齊默伸手道:“那你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楚國倒沒有經手大儒折子的官員有義務檢查折子內容的規定,隻是齊默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愣頭青了,萬一範任要是在給皇帝的折子裏麵說的都是痛罵皇帝和朝廷的話,那老皇帝看到了那些或許不會計較範任,但肯定會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上齊默這個經手人的名字。


    範任,有些為難的想了想,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折子遞給了齊默。


    齊默草草的看了一遍,然後盯著範任問道:“折子上說的那位新上任的禦史中丞和你舊日有怨?”


    範任眼神閃躲,“怎麽可能有怨呢,老夫隻是就事論事,覺得這樣道德敗壞的人怎麽能擔當重任呢?”


    齊默撇了撇嘴,範任的這個迴答他是不相信的。


    就憑這折子裏範任對那位禦史中丞翟橋一個字不帶重樣的罵,齊默幾乎就可以斷定這翟橋以前肯定有什麽地方得罪過範任。


    折子上字裏行間的滔天怒意,讓齊默覺得奪妻之仇也不過如此吧。


    見範任不肯實話實說,齊默便將折子又塞迴到範任的手上,“這種無關緊要的折子還是不要送到禦前去讓陛下操心了,你要是覺得憤慨難以自抑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去建康城那位翟中丞的家門口罵他,路費我可以出。”


    “齊使君,翟橋此人乃是國賊啊!你可一定要助我將這折子送給陛下。”


    範任忽而激動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著齊默的胳膊,仿佛若是用了那翟橋為禦史中丞的話,下一刻大楚就要亡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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