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舞姿奔放誘惑,令場內的人熱血噴張。


    粗重的唿吸聲在花月樓中此起彼伏的響起。


    “她就是建康城裏那位讓那些王公貴族趨之若鶩的琳琳姑娘?”


    “你想什麽呢,李琳琳姑娘可是建康城花月樓的花魁,他們能舍得讓琳琳姑娘到宣城來?來我們這兒給誰看啊?我們齊使君倒是配得上,可是齊使君是駙馬,而且啊,齊使君他···懼內!”


    “齊使君懼內?不可能吧,前段時間謝李之亂齊使君可是日夜奔襲救駕,我聽說當初就是齊使君一個人在叛軍中間殺了個七進七出,這就擊退了叛軍的啊。”


    “哎,李兄此言差矣,齊使君能文能武是不錯,可這也不妨礙齊使君懼內啊。前幾天你是沒去鶯語台吧,我告訴你,那場麵可勁爆了!”


    “王兄啊,你這幾天不是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嗎?不會又是在哪兒聽到傳言吧?”


    “什麽傳不傳言的啊,這件事整個宛陵城都知道了,齊使君前段時間在鶯語台被公主殿下給逮個正著,公主殿下一怒之下將咱們使君給打的都快斷了氣了,這可是鶯語台裏麵的護院親自傳出來的,那可是他親眼所見的,你看你這幾天瞧見齊使君出現在宛陵城嗎?還在家裏養傷呢!”


    “我了個乖乖,不愧是鬼將軍的妹妹啊,夠猛!”


    “齊大哥,你沒事吧?”


    張玄正見齊默臉色陰沉右手死命的捏著茶杯,小心翼翼的問道。


    ······


    等到那嫵媚女子一舞作罷退居幕後,老鴇杜二娘在眾人掃興的目光中登上舞台,笑著說道:


    “各位公子,方才獻舞的是從京城花月樓來的依依姑娘,諸位想必也都知道,我們依依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其中詩詞一道是我們依依姑娘最喜歡的,今日哪位公子要是能寫出一首折服在場所有公子和依依姑娘的詩詞來,今日便能得到與依依姑娘獨處一日的機會,紅袖添香,碧紗待月,任君施為。”


    話音剛落,整個花月樓都沸騰起來,哨聲一片。


    建康城的花月樓除了花魁李琳琳姑娘之外,還有四朵嬌花,而這李依依姑娘便是其中之一,名聲雖不比李琳琳,卻也是備受追捧的。


    “一天時間,任君施為,我的天啊,那這腰能行嗎?”


    無數人在杜二娘說完之後都默默地舔了舔嘴唇。


    “本少先來!”


    一個身形消瘦的公子哥滿麵春色的站了起來。


    “樓下鑼鼓響叮咚,新娘羞坐花轎中。今日洞房花燭夜,玉簪剔破海棠紅。”


    詩好不好齊默不知道,齊默隻知道那消瘦公子哥此詩一出,引得眾人一片拉踩。


    不少人甚至忍不住站起來指著那消瘦公子哥大罵。


    “依依姑娘風華絕代,豈容你在這裏玷汙!”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貨色也敢寫詩意淫依依姑娘!”


    在一片罵聲中,那消瘦公子哥極不服氣的坐了下來,“不就是妓女嗎,本少寫的這詩怎麽了?”


    一錦袍青年又站了出來,朗聲道:“豔冶青樓女,風流似楚真。驪珠美玉未為珍,窈窕一枝芳柳,入腰身。舞袖頻迴雪,歌聲幾動塵。慢凝秋水顧情人,隻緣傾國,著處覺生春。映月論心處,偎花見麵時。倚郎和袖撫香肌,遙指畫堂深院,許相期。解佩君非晚,虛襟我未遲。願如連理合歡枝,不似五陵狂蕩,薄情兒。”


    “嗯,這詩還不錯。”


    眾人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是個競爭對手。


    有錦袍青年重新開了個頭,眾人的詩風便開始偏向了抒發愛意之類。


    一時間,花月樓中宛若成了詩詞酒會一般,一首首詩詞層出不窮。


    齊默頗有興趣的望著眼下發生的一幕,這些人念出來的詩詞他其實評不出什麽真正意義上的好壞,隻是圖個熱鬧,單純的覺得哪首好,哪首不好。


    不過想來應該比不過之前課本上背的那些吧?


    齊默笑了笑,息了抄詩的想法。


    倒不是良心上過不去,而是能被自己記在腦子裏的,都是流傳千古的,齊默隻要一背出來,那肯定就能力壓全場。


    但關鍵是娘子她不讓在這裏背詩啊。


    齊默確信,隻要花月樓裏傳來一句自己背過的詩,他今晚就鐵定要睡地板。


    地板那麽涼,當然是娘子身上最暖和了。


    張玄正撓了撓頭,疑惑道:“奇怪啊,齊大哥,聽口音感覺這些人都不是本地的啊?”


    “金陵口音。”齊默解釋道。


    看樣子這位依依姑娘在建康城很受追捧,都讓京城的公子哥追到宛陵城來了。


    聽著那些詩詞,齊默將那些人隨口道來的模樣就知道這些都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的,大概是知道這李依依姑娘會來上這麽一出。


    “姑娘,露兒覺得外麵那些人的詩沒有淮陰城傳過來的那一首《蝶戀花》好呢,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是好詩呢!”


    李依依的貼身婢女露兒想到那首《蝶戀花》,小臉上浮現出了羨慕的神色。


    聽說淮陰城的那位青樓女子已經被人贖了身,好像就是寫這首詩的那個,真是好福氣呢!


    露兒什麽時候也能遇到這樣一位好郎君呢?


    一想到自己的終身之事,露兒終日笑嘻嘻的臉上泛起了愁容。


    姑娘可是樓中的幾位頭牌之一尚且不能左右,自己一個小丫鬟還能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哎呦!”


    露兒捂著頭叫了一聲。


    已經換上一身淡藍長裙的李依依敲了下露兒的腦袋,“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首《蝶戀花》是詞,不是詩。”


    “露兒也不懂,反正都覺得一樣。”


    露兒笑嘻嘻的繞到李依依的身後,替她捏起了肩膀。


    “嗯~~”


    露兒自學的手法讓李依依覺得很舒服。


    “依依姑娘,這是外麵那些客人作的詩詞。”


    杜二娘拿著一遝謄寫好了的詩詞走了進來。


    “有勞杜媽媽了,我看看。”


    李依依揮了揮手讓露兒出去,又接過了杜二娘手中的詩詞。


    知道自家姑娘看詩詞的詩會不喜歡被打擾,露兒出去之後便隨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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