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襟危坐的姚敏也趁機四處搜尋,想見著那個金發碧眼的小人兒:“伊萬卡怎麽還不來呀?!”奇跡到底會不會出現?他可就指望她了。


    沒有!壓根沒有伊萬卡的身影,姚敏趕忙把目光收迴,投向走近的新娘子。


    舒珊確實美得炫目。她頭上戴著皇冠、伸著潔白的長脖子、身後披著婚紗,恰似滑翔中即將展翅高飛的美麗的白天鵝。


    葉根作為母親、最重要的祝福,是那個在西方傳承了好幾百年的婚禮習俗:新娘的服飾要“有舊、有新、有借、有藍”,並且穿戴著它們緩緩走過教堂內的通道。


    此刻舒珊就在一步一頓念叨著:“something /old,something/ new,something/ borrowed,something /blue(其實也就西方詩歌的隔句押韻罷了)”。


    一枚葉根所有、家傳的藍鑽別針,配戴在舒珊胸前;這就是所謂舊的、借的和藍的。


    “坦克,別踩安悌的裙子!”是小仙蒂在輕唿。孩子們的童稚妙語伴隨了一路,不過被管風琴聲蓋住了,隻有舒珊能聽見。


    “要是沒有父親,他們還不早把我給拽倒咯!”舒珊不時有感覺,尤其是裏頭還有她的寶貝兒子萊恩。“原來父親是在扶持我、護佑我,直到可以放手、交給霍爾曼的一刻。”


    舒珊繼續走向她的婚姻、她的新郎。“平日唱詩班上台,怎麽不覺得通道這麽長呀!仿佛永遠都走不完似的。”


    新娘的標準步態,還有那拽地的婚紗和花童,都限製了舒珊的速度。


    “眾人的注目和祝福,是個多好的精神上升華的過程呀!以前咋沒這麽想過?”那些逃跑的新娘,難道是經受不住這樣的試煉?


    所有親愛的麵孔.....包括前方等待著她的霍爾曼、身旁的父親、坐在前排的母親、身後牽著婚紗的兒子,都在【婚禮進行曲】的旋律裏,無限地放大、逐漸地虛化.....自己是眩暈了嗎?


    “愛情是什麽?是一個存在不是嗎?在我意識到之前,她就已經在那了;她肯定不是個動作,沒有起始,也不會終結,更沒有完成時;她不斷成長壯大,且長大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宇宙的大爆炸......”


    在頭紗裏,舒珊的盈盈水眸氤氳了,握緊了父親的手:“感恩!我的親人!感恩!我的好友!”


    “生命中遇到的每個人,生命中發生的一切,都服務於她、服務於我的愛情;正如我自己,服務於他人的愛情一樣。”


    舒珊感覺音樂中的自己,已經跟剛才判若二人了。“在大教堂的穹隆下,因了這麽多人的共同祈禱,我開悟了,對吧?!”


    終於,父親慈愛的手鬆開了,霍爾曼那令人心安的大掌裹住了舒珊的小手。“達令!”


    男人將女子領到紅衣主教跟前,與她十指相扣。


    那以後她就失去了時空感,仿佛進入了時光隧道。“我隻要聽他和牧師的,就不會錯。”她下意識地這麽想。


    下一個神識,他們已經站在大教堂門前的石階上,滿頭滿身被撒滿了花瓣。


    舒珊背過身去,往後扔出了手中的捧花——


    “砰——”大門對過的停車坪,響起了一聲短促而沉悶的槍擊,姚敏立時閃過一個念頭,“殉情”?


    *娃娃管寫,寶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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