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顧你應該的,照顧不好就該罵。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溫荷感慨,沒想到再見就是這樣的身份。


    “媽,先迴家。爸,這是時譽。”


    顧擎是第一次見時譽,顧嚴特別給他介紹。


    “我知道,見過的。”


    “叔叔見過我?”時譽問。


    “照片,視頻,你阿姨給我看不少,認得。我還聽說你重新考了警校,小譽,很有誌氣啊。”


    突然被誇,時譽有點小得意: “顧嚴給我好多建議和支持。”


    顧擎抬眼瞥了自己兒子一眼。


    自從顧嚴袒露自己性向,顧擎一直表現得平淡,既沒震驚,也沒極力反對,弄得顧嚴有點摸不準他的想法。他原先估計得被劈頭訓一頓,甚至都想好了應對的話術。


    “走吧,都先迴家再說。”顧擎轉身。


    人多,行李也多。一行人坐了兩個車,往小莊園去。


    時譽之前和顧嚴過年視頻的時候見過,這是個三層小別墅,進門是個大花園,左右兩邊是花房和茶廳。


    臥室主要分布在一,二樓,三樓是書房和空房間。


    安頓好後,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裏休息,長途飛行勞累,時譽一直繃著根弦,這會兒鬆了下來,趴床上就睡過去了。


    顧嚴找到溫荷: “媽,我讓你幫的忙怎樣了?”


    溫荷斜他一眼: “給你放臥室抽屜了。”


    “謝謝媽。”顧嚴靠在桌邊,看溫荷修剪插花。


    “媽,你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問什麽,你都全盤交待了我還問什麽。”歎了口氣,剪掉了一支紅玫瑰的頭, “還好有韓季那孩子的案例在前頭,讓我有點心理準備,不然心髒病都得給你氣複發。”


    “抱歉,媽。”


    “行了行了,沒必要說這些。譽譽那孩子我本來也喜歡,隻是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溫荷又歎口氣,另一支玫瑰花朵掉了下來, “你自己選好就好,有人陪你,我也放心,免得你孤家寡人一輩子。”


    “還有件事,媽,時譽和時煊的母親,就是當年救我的那名女警。”


    “你說什麽?!”溫荷手上一抖,半束玫瑰花齊腰斷掉。


    顧嚴點點頭: “我也是才知道的,大概,也是緣分。”


    溫荷好半天才迴過神,放下剪刀,轉身往左: “我得……我得做點兒什麽。”走了兩步又迴身往右, “不行,先得把這事兒告訴你爸,你爸知道不?”


    顧嚴搖頭: “先給你講了。”


    溫荷指頭點點他: “你呀你,就知道。”


    顧擎疼老婆,所有事兒隻要溫荷這邊鬆了口,顧擎那邊自有溫荷攻破。


    溫荷去找顧擎,顧嚴轉去了自己房間。


    複古書桌沒人用,依然收拾的潔淨整潔。


    顧嚴打開抽屜,靠右角落放了一個黑色絲絨小盒,拿起來打開,兩枚男士對戒嵌在中間。


    顧嚴細細檢查一番,收進了衣兜裏。


    -


    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推杯換盞席到中途,顧擎突然站了起來。


    “在座除了我們老兩口,都是晚輩,那我就仗著輩分說點老人言。”


    顧擎清了清嗓子: “當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兒女們幸福。不過怎樣才算幸福,年輕人好像也不怎麽聽我們的勸。如何立業,如何成家,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罷了,既然你們要自己選擇,不要我們幹預,那就大膽走你們的路去。”


    這話明麵上說給大家聽,實際上點是的顧嚴。


    “小荷,把東西給他們。”顧擎示意道。


    溫荷去房裏拿了兩個木盒出來打開,俱是成套的精美首飾,一套黃金,一套翡翠。


    “這是顧家傳承下來的,祝你們新婚快樂。”顧擎把兩套首飾遞給時煊和戴鬱薇。


    “叔叔,這太貴重了吧。”時煊不敢接。


    “拿著,身外之物而已,我們是商人,別嫌俗氣。”


    推脫不得,時煊訕訕接下。


    “小譽。”顧擎轉向時譽。


    “叔叔。”忽然被點名,時譽嗖的站筆直。


    “沒來得及提前給你準備,如果你接受,把我和你阿姨當做值得信任的長輩就好。”顧擎拿捏著分寸,不能說當做父母,但其實表達的一個意思。


    顧擎多餘的話不再說,端了高腳杯: “好好過日子。”


    “爸,謝謝。”顧嚴鮮少在父親麵前表露情緒。


    顧擎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好好玩,都當自己家。”


    這頓飯吃到深夜,顧擎在時煊作陪下喝高了些,顧嚴和時煊兩人扶他迴了房。戴鬱薇去準備蜂蜜水,保姆在收拾殘羹冷炙。餘下時譽陪著溫荷,兩人坐到了客廳沙發上。


    “譽譽,阿姨也不是沒有準備。”溫荷拿出一個心形首飾盒,打開是一顆鑲鑽的圓形藍寶石,她笑, “這是顧嚴外公外婆留給我的,阿姨現在把它給你。”


    今晚顧家長輩都在一骨碌的塞首飾,想補償,想感恩,但也明白,再多的金錢都抵不了逝去的生命,換不迴流走的時光。


    “阿姨,這個我不能收。”


    “拿著。”溫荷硬丟進時譽懷裏, “顧嚴的一切都是你的。”


    “阿姨……”時譽拿著盒子不知所措,隻得說“謝謝”。


    顧嚴把顧擎安頓好,轉迴時譽房間。


    時譽瞧著藍寶石一直在發呆。


    顧嚴難得喊累,貼了貼時譽臉頰,看他沒反應。


    “怎麽了?”


    “老顧,你們家是有什麽要繼承嗎?”


    顧嚴換下外衣: “放心,都是銅臭,沒有王位。”


    “你爸媽的意思是接受我們了?”


    “這麽明顯,你才看出來嗎?”顧嚴拿了換洗衣服,迴頭看時譽還是吃飯時候的一身穿著, “還不打算洗漱休息?”


    顧嚴走過去把首飾盒關上: “這東西意義大於價值,你在盤算什麽?”


    “我沒在想能賣多少錢。”


    顧嚴刮他鼻子: “小財迷。我先去洗澡了,明天帶你去農莊玩。”


    “農莊?就是能騎馬的那地兒嗎?”


    “對,會騎嗎?不會我教你。”


    “好,我要騎馬。”時譽追著顧嚴去浴室。


    “我洗澡。”顧嚴站門口要關門。


    時譽從門縫往裏擠: “我也要洗澡。”


    顧嚴讓他: “那你先洗。”


    時譽拽他進去: “不要。”反手別上門,去脫他衣服, “一起洗。”


    一室春光,一個澡拖拖拽拽,折騰快兩小時才出來。


    ……


    第二天,四人一同去農莊。


    農場旁邊挨著就是馬場,時煊會一點,指點著教戴鬱薇。


    時譽跟著顧嚴。


    開始還算認真,學了一會兒開始耍賴。顧嚴由著他,在前麵牽了馬繩當馬夫,圍著場地慢慢溜達。


    晚些時候,顧嚴接了個電話,停了下來迴頭問: “我帶你跑跑?”


    時譽正好無聊,來點兒刺激的也行: “能跑多快?”


    “你想多快就多快。”


    顧嚴重新去馬廄挑來一匹高頭大馬,純白,馬鬃毛絲滑得像上過護發劑。


    “來吧。”顧嚴熟練的翻身上馬,伸手拉時譽上去。


    在顧嚴身前坐定,時譽忍不住摸了摸白馬飄逸的長鬃毛,讚歎道: “它好漂亮。”


    熱烈的氣息吐在耳邊,想著接下來的事,顧嚴情不自禁: “你也很漂亮。”


    顧嚴擁著時譽先繞場走了一圈。


    “不是跑嗎?”


    顧嚴悶笑: “那就跑起來。”


    韁繩一抖,腿夾馬肚,顧嚴控製著,由慢及快的跑了起來。


    馬蹄噠噠,耳邊風聲唿唿,兩人前胸後背緊靠,在顛簸中奔馳。


    跑了兩圈,顧嚴忽的勒了一側韁繩,白馬從場道跑了出去,離開了馬場。


    沒了場地限製,馬兒越奔越快,時譽被顛得有點心慌。


    身後那人除了緊緊擁著他,一直沒說話。


    但就著胸膛的體溫,這點心慌漸漸被壓下,隻剩下愈來愈快的心跳體驗。


    不知跑了多久,平原綠地的前方逐漸出現一片鮮紅,像點綴在單調畫布上的一抹鮮花。離得近了才看清,那就是一片鮮花地,熱烈的紅玫瑰。


    馬兒速度不減,眼看就要踏入花叢,隻聽一聲長嘶,白馬竟然平地騰空躍起,落入了玫瑰鋪就的畫卷之中。


    顧嚴終於勒馬籲停。


    “顧嚴。”時譽居高臨下,震撼於玫瑰花海的包圍。


    顧嚴跳下馬,遞上手,邀他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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