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經過了醫生的搶救了一個多小時後,溺水的那姑娘總算是慢慢的醒來了。


    “瑤瑤,你怎麽樣了?”丁秋楠關心道。


    病床上那個叫瑤瑤的姑娘睜開眼,看到的都是一片白色和綠色,還有這白色的被子和床單,還有眼前的丁秋楠。


    “楠楠,我還活著呢?”瑤瑤語氣聽上去不喜不悲道。


    “你說什麽傻話呢,你要嚇死我了,你說,你怎麽能去深水區那麽遠地方呢?你到底是怎麽想?你要是真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丁秋楠紅著眼,說道。


    那個叫瑤瑤的沒說話,周衛民見狀,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去,迴頭給你們帶吧。”


    “楠楠,你先跟他們一起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兒。”瑤瑤道。


    “我還是在這陪陪你吧,咱們還能說說話呢。”丁秋楠不放心,說道。


    “你去給我帶點我喜歡吃的那些東西吧,我有些餓了。”瑤瑤有氣無力道。


    “好,我去給你買東西去,你在這好好待著,好好的等著,我很快就迴來。”丁秋楠叮囑道。


    隨即,眾人離開了病房裏,輕輕的關上門。


    “我看她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我建議你還是在這陪著吧,她喜歡吃什麽,你告訴我吧,我們買迴來,你在這看著,別到時候又出什麽事了。”周衛民說道,心裏總有種很不對的預感。


    “好,那就隨便買兩份鴨血粉絲湯吧,你要是看到那個肉滑的,也要點,油條也要點,再給她帶點飲料什麽的,反正好吃的,都來點。”丁秋楠說道。


    “知道了,我們隨便去吃點就迴來。”周衛民說道。


    “那我們就先出去了,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你就說。”閻解成說道。


    從急診科這裏出來了,閻解成忍不住說道:“衛民哥,我覺得丁秋楠那些朋友太奇怪了,你明明救了人,他們還這樣,還有,她那個朋友,我就沒見過這樣,活著難道還不好嗎?”


    “要不咱們改天再說去吃那個狗肉怎麽樣,今天就隨便先吃點,將就點。”周衛民說道。


    “應該的,今天都這樣了,吃點好吃的心情也沒有了,也吃不出滋味了。”於莉道。


    “那吃完了你們先迴去,我看著點兒她們,看看能有什麽幫的上忙。”周衛民說道。


    “那我就送她們迴去吧。”閻解成說道。


    ……………………


    半個多小時後,周衛民獨自一人再次迴到了醫院裏,手裏還拎著不少吃的呢,剛才他吃得快,又在周圍買了些其他的東西。


    “3號房那個病人怎麽鬧自殺?”


    “聽說是溺水被救了,本來都沒什麽大礙了,現在又尋死覓活了。”


    “好好的怎麽就尋死覓活呢?還這麽年輕呢?”


    周衛民一迴來,就看到丁秋楠朋友的那個病房門口簇擁著一群人。


    “麻煩借過下,借過下。”周衛民對著圍著在這看熱鬧的眾人,說道。


    周衛民來到了病房這,隻看到好幾個醫生和護士都在這,丁秋楠那個朋友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丁秋楠坐著在病床邊,拉著她的手,好像在說些什麽。


    “來,先吃點東西吧。”周衛民對一臉疲憊和擔心的丁秋楠,說道。


    “你看,你要的東西來了,吃點兒?”丁秋楠看著床上的人,問道。


    “好了,既然你們的人又來了一個了,那就好好看著她吧,別鬧了,其他人要是需要休息的。”醫生道。


    隨即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好了,好了,好了,都散開,都散開。”其中一個醫生對著門外的那些看熱鬧的人擺了擺手說道,還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關上門,屋子裏剩下三個人。


    “到底是怎麽了?”周衛民問道。


    “還好我剛才沒離開,剛才才出去,我就在門口這坐著等著,想讓她休息會兒,但是我又不放心,就偷偷的看著,誰知道看到她要拿著水果刀割脈自殺,還好我沒有跟你們出去,不然都不知道怎麽辦了。”丁秋楠紅著眼,帶著哭腔道。


    “那現在沒事吧?”周衛民問道。


    “沒事兒,誰知道這傻丫頭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想什麽東西呢,我今晚看來是要守著在這兒了。”丁秋楠無奈道。


    “那她家裏呢?”周衛民問道。


    “你幫我在這看著點,我去給她家裏打個電話去,剛才忙著還沒打呢,就算是打了電話了,我也要在這陪著她,我實在是不放心。”丁秋楠說道。


    “先吃了東西再說吧。”周衛民說道。


    “不了,我先去打電話。”丁秋楠說道,“麻煩你。”丁秋楠說著,就跑了出去了。


    房間裏,就值剩下周衛民和這個女的,屋子裏鴉雀無聲,安靜得落針可聞,氣氛也有些凝固和尷尬,倆人誰都沒有說話。


    到底,還是周衛民先忍不住了,說道:“吃點東西吧,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先吃飯再說吧。”


    那人沒有搭理周衛民,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精神像是不太對勁的樣子。


    周衛民不懂,上午還好好的人呢,怎麽就這樣呢?


    突然,周衛民想到了後世某個案例,那就是帶人去旅遊然後騙巨額保險,可是這保險現在也沒有的呢。


    “是和你對象有關係嗎?”周衛民又問道。


    她的情緒有了些波動,眼神裏有些異樣,可依舊是沉默到底。


    “你要是不說出來,誰也沒有辦法幫你,人的命也就這麽一次,為了感情上的事情,要豁出去自己的命,值得嗎?也許他隻不過會是你漫長的人生裏,遇到的其中一個人呢,有必要這樣?”周衛民不懂,也不理解這些戀愛腦。


    “你知道什麽,你根本就不懂。”那女的不屑道。


    “我是不懂這些,你倒是說出來那,你現在裝聾作啞,半死不活的給誰看?裝可憐?”周衛民也來了氣了,罵道。


    “我不用你管我,你走,你走。”那女的不滿道。


    “你是我救上來,你就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合適嗎?要不是丁秋楠拜托我,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呢,你這種脾氣這麽差的女人,也能找著對象呢,他可真是瞎了眼。”周衛民沒好氣說道。


    “是我瞎了眼才是,我才是瞎了眼。”那女的激動不已道。


    “既然你的眼睛沒有用,那你為什麽還要留著,為什麽不拿去捐了,為什麽不捐給有需要的人?”周衛民冷笑一聲道。


    他這個人最煩的就是那套哭哭啼啼的,自己可沒有欠了她。


    “滾,滾,滾,你給我滾。”床上的人聽到周衛民這麽說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道。


    “你以為我樂意嗎?要不是怕你迴頭出什麽事連累我,我願意在這看著嗎?”周衛民很生氣道。


    床上的人聽到了周衛民這話了,頓時就捂著被子,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哎,你別哭,別哭,咱們倆不是在吵架呢嗎?你哭什麽哭?哭什麽哭?我又不是欠了你的。”周衛民看到她哭成了這樣,趕忙道。


    “嗚嗚嗚,你欺負我,你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混蛋,混蛋。”床上的人死死的抓著被子,在被窩裏麵嚎啕大哭著。


    “哭哭哭,就知道哭呢,晦氣的東西,什麽好運氣都被你哭走了。”周衛民哼了一聲道。


    “嗚嗚嗚,混賬,混賬,混賬。”被窩裏哭著的人哭著喊著道。


    “好了,我求你,你能閉嘴嗎?別哭了。”周衛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說道。


    “嗚嗚嗚……”


    被窩裏的人反而是更來勁了。


    “你哭是吧,那我也哭了,嗚嗚嗚嗚嗚嗚……”周衛民也裝著哭了起來了,“嗚嗚嗚,我爸我媽都沒了,我家裏就剩我一個人了,嗚嗚嗚,我也不想活了,我們院子裏的人還這麽欺負我,我覺得活著也沒有意思了。”


    聽到了周衛民這麽的哭著了,被窩裏的哭聲也戛然而止了。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窩裏的人仍然不肯露麵,帶著哭腔道。


    “是啊,這種事還能有開玩笑嗎?我前陣子剛被我們院子裏的人拿著板磚給我開了瓢。”周衛民佯裝著幾分惆悵和幾分黯然神傷的樣子,無奈道。


    “什麽,這麽過分嗎?那現在打你的人怎麽樣了?”被窩裏的人好奇道。


    “都被關進了執法所,他們還想讓我寫諒解書呢。”周衛民說道。


    被窩裏的人露出了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張臉,問道:“那你寫了沒有?”


    “寫了,也訛了他們一筆了,以後我也不怕他們欺負我了。”周衛民點點頭,說道。


    “你怎麽這樣,你還給寫了諒解書了?”床上的人帶著幾分鄙夷道。


    “那是你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周衛民說道。


    “這裏麵難道還能有什麽事?”


    “你想知道嗎?”


    “不想,愛說不說。”病床上的人哼了一聲道。


    “我看你是很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周衛民這時候給了她個台階,就把自己的想法還有傻柱和賈東旭、賈張氏的下場都說了出來了。


    “你可真是夠狠,不過那些也是壞人,都是惡有惡報。”床上的人歎了口氣道。


    “所以,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要太退縮,你要是真退縮了別人還真就以為你是這麽好欺負的呢,人生在世不過三萬天而已,憑什麽自己要為了別人忍讓,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玉石俱焚,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周衛民的話意有所指的說道,他這麽說就是為了套出來這姑娘嘴裏的話,為什麽就不想活了,為什麽就非要尋死呢?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麽就要委屈自己,讓別人那麽高興。”周衛民看了看她有所鬆動了,又說道。


    床上的人確實是陷入了沉思中。


    “你說得沒錯,確實是應該這樣,我應該能想清楚這些吧,一味地退讓,隻會讓別人得寸進尺,予以予求,沒完沒了。”床上的人歎了口氣道。


    “那你到底是什麽事?怎麽就非要不想活,現在大好的青春。”周衛民問道。


    “嘎吱。”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丁秋楠迴來了。


    “瑤瑤,你家裏馬上就過來了,你又哭過了?你這是怎麽了?”丁秋楠急忙道。


    “快說,你到底是碰到了什麽事,你要是說出來,興許我們還能幫你呢。”周衛民急忙道,好不容易才把這姑娘忽悠到這份上,可不能功虧一簣了。


    “對啊,瑤瑤,到底是怎麽事,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放心,有我在這呢,我肯定不會讓你被欺負。”丁秋楠說道。


    那個叫瑤瑤的姑娘總算是把事情給說了出來了,原來是她的對象齊浩,欠了兩千塊地下賭場的賭債,齊浩的姐夫可以幫忙還,但是他姐夫和他姐結婚幾年了還沒有孩子,就想讓瑤瑤以後給他姐夫生個孩子。


    這讓瑤瑤怎麽能答應?


    兩個人就鬧起了散夥了,今天本來是說最後一天一起出來玩最後一次,誰知道齊浩就一直在勸說她,她不想搭理齊浩,也會一些遊泳,就自己跑到深水區去了。


    誰知道,齊浩還是跑過來找她了,她就說要是再來說的話,就把這個事情告訴所有人,齊浩也是她工作的頂頭上司,她家裏不容易,底下還有五個弟弟妹妹,母親生病多年了,就靠著她和父親的那微薄收入。


    齊浩的父親也是她父親的頂頭上司,說是要他們一家子吃西北風去餓死。


    “那你就沒想過去跟組織寫信告發他們家嗎?”丁秋楠恨鐵不成鋼道。


    “我也沒有證據。”瑤瑤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


    “他們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說要讓你們沒工作就沒工作嗎?這個世界上還能沒了王法不成?簡直是禽獸,這種事,是人能做出來的嗎?”丁秋楠義憤填膺道。


    “我就是光給組織些舉報信也沒有用,你也知道他們家在咱們那個機械廠都多少年了,這兩天還想找那些頑主來我們家找麻煩,我媽的情況本來就不那麽好了,可不能再受刺激了。”瑤瑤懊惱道。


    “可惡,他們家這是欺人太甚了,憑什麽這麽欺負你,你這些天就跟我先待著在一起,我看他們家能怎麽樣?”丁秋楠生氣道。


    “那我家裏怎麽辦?我不能光顧著自己,要是我就隻有自己吧,我也跟他們拚了。”瑤瑤委屈,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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