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知年問他：“你們教導主任經常吼你？”肖鶴不好意思笑，“偶爾偶爾而已，也不是很經常。”兩人來到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薛老師也在裏麵。薛老師從昨天知道今天肖鶴的家長要來的時候，她一早就來找了教導主任，當她看見肖鶴身後的男人的時候，楞了一下，她沒見過這個男人。薛老師見過肖鶴的叔叔，一個老實敦厚的男人，穿著很普通，而現在這個男人穿著板正的西裝，手腕間還戴著一塊價格不菲的手表，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一般人沒有的矜貴氣質。男人上前介紹自己：“老師好，我是肖鶴的哥哥，我叫夏知年。”薛老師忽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她跟教導主任才是被叫家長的。肖鶴靠在走廊的牆上，從走廊的裏可以看見外麵的黃花風鈴木已經開了，這個時候正處於早自習，校園裏能聽見大家朗讀的聲音。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夏知年，薛老師還有教導主任在裏麵不知道在說什麽。不過，就算他沒聽見，也能大概猜的出來他們要說什麽，無非就是老生常談，說他之前的種種“劣跡”，打架，上課睡覺，可能還會有一個早戀的“罪名”。上次跟盧鋒打架的事情，最後還是被學校知道了，倒不是盧鋒言而無信，而是其中一個同學那天被肖鶴揍得太慘了點，嘴角紅腫，眼睛腫的快睜不開了，那家長就帶著孩子來學校找肖鶴了。教導主任一聽就急了，將肖鶴叫去跟那個同學對峙，結果一問才知道，那天事情的真相，還將盧鋒扯了進來。那個家長一聽自己的兒子是跟著別人打架，這麽多人欺負一個肖鶴，立刻就偃旗息鼓了。教導主任將所有那天參與打架的同學都叫去了辦公室，足足訓斥了他們一節課，最後讓他們幾個人每個人都寫三千字的檢討。肖鶴想起了以前也被叫家長的時候了，那時候是叔叔來的，每次叔叔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著肖鶴都有一種無奈笑著安慰他讓他迴去上課，叔叔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舍得不責備肖鶴，但是對肖鶴的現狀也無力改變，他甚至想著，隻要肖鶴不走向歪路就可以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夏知年走了出來，後麵跟著薛老師和教導主任。意外地三個人臉上都很平靜，甚至還能看到教導主任對夏知年很客氣地將夏知年送了出來。肖鶴跟夏知年並肩走在校園裏，微風吹過，道路兩邊的花瓣吹落下來，落在肖鶴的頭發上，他似乎沒有發覺。夏知年伸手去抓花瓣，肖鶴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夏知年微微楞了一下，笑道：“你頭發上有花瓣。”肖鶴甩了甩腦袋，花瓣就掉下來，對於剛才過激的反應，他向夏知年道歉：“不好意思，剛剛不是故意的。”夏知年沒放在心上，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孩計較，“沒事。”離著教學樓越來越近了，肖鶴終於憋不出了：“夏先生，我的手機幫我要迴來了嗎？”“要迴來了。”夏知年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肖鶴的手機很舊，上麵的漆都掉了，手機應該被摔過很多次，屏幕都有些鬆動了。他將手機遞給肖鶴的時候，上麵推送了一個app信息，是gg直播，正是夏氏旗下的一家直播公司。原來肖鶴也有關注這個軟件。“謝謝夏先生。”肖鶴接過手機，放迴口袋裏。夏知年：“你們學校規定是不是不讓帶手機？”肖鶴很誠實：“是。”夏知年：“那你要把手機收好，不要再被你們教導主任逮住了。”肖鶴道：“放心，我一定會注意不會再被教導主任逮到了。”夏知年笑了一聲，“你的手機很舊了，需不需要換一個，不是剛剛出了一個水果14，現在的年輕人好像都喜歡那個，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那款手機剛發售，夏薇就買了，夏薇一年能換兩個手機。所以在夏知年心裏，肖鶴這樣的孩子應該也喜歡吧。肖鶴謝絕了：“不用了，這個手機用的挺好的。”他這麽說夏知年就不再堅持了。肖鶴很好奇：“夏先生你們剛剛在裏麵都說了什麽呀？”出來之後，夏知年一直都沒有提，肖鶴什麽都不知道，抓心撓肝的。夏知年摸了摸他的腦袋，“沒說什麽，這些事情咱們晚上迴家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對了，你們班主任剛剛還誇了你，說你這次考試進步了。”以前考試是幾乎交的白卷，這次考試竟然寫了好幾道題，還都寫對了。肖鶴對自己這次考試的分數一清二楚，馬上就要高三了，他想過是要慢慢考迴第一名，還是一下考迴來。最後選擇了第一種，如果他突然考了第一，大概沒人會相信吧。當然他也是想要給李碩一點信心，李碩其實很聰明，隻是學習的方法有些笨拙了，做的大部分都是無用功。“好了，去上課吧。”夏知年將他送到教學樓下，“午飯是阿姨做好了送過來，我已經告訴夏薇了，她不會再拍你了。”肖鶴點點頭。夏知年又囑咐他：“下午放學，家裏的司機來接你。”肖鶴又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迴去就行。”夏知年問他迴家的時間。肖鶴說大概八點才會迴去，也請夏知年不用等他吃飯了。夏知年擰眉：“你們是六點放學，八點才迴到家，是不是有點太長了？”肖鶴：“嗯，有事情，大概以後每天都會這樣。”夏知年有點不放心：“我可以問你是什麽事情嗎？”肖鶴語氣平平：“私事。”第16章 這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李碩發現自己的成績真的比上一次提高了很多，開心之餘又去看了看肖鶴的成績，在最後一名裏沒有找到肖鶴的名字，往上找了找，找到了肖鶴的名字，終於不再是零分，也不是最後一名了。他發現這次考試有幾道題型都是肖鶴之前問過他的，所以他都答出來了。李碩看著卷子的分數非常高興，想跟肖鶴說話，肖鶴已經趴著了。肖鶴趴在桌子上，對自己的卷子沒有興趣，隨便放在了一邊，李碩幫他收拾好了。班裏最後一名的學生從成績公告欄那裏迴來，過來問肖鶴，“肖鶴，你是不是抄了誰的答案了，怎麽這次考的比我還多。”實在不合理，他原來是班裏倒數第二，這一下子他就變成了倒數第一了。都是同在一個考場，以前肖鶴都不屑於作弊的，這次怎麽考了這麽多分，200多分，相對於之前他零分，幾分，十幾分的成績，簡直就非常的不合理。那個同學還在說：“反正咱們都是為了拿到畢業證，肖鶴你下次也給傳一下答案唄，這樣以後我也能出去吹牛說我在一中沒有一直考一百多分。”他一直在耳邊叨叨，肖鶴看了他一眼：“滾。”這次考試夏薇還保持在班裏前十名，年級前一百五十名。李碩也進步了很多，在班裏進步了五名，年級進步了70多名，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他很感謝肖鶴，如果不知他問他問題，李碩還是沒有找到之前的解題思路，所以他聽見那個同學說肖鶴是抄寫的答案的時候，立刻就不願意了，為肖鶴說話：“請你不要亂說，肖鶴不會作弊的，這次開始考試有很多題型肖鶴之前就已經做過了，肖鶴是靠自己的努力進步的，你別再胡說八道了。”那個同學訕訕的走了，也是因為惹不起肖鶴。從肖鶴的學校到了公司，夏知年開了一個會議，會議結束之後，將近十一點。坐在辦公室裏，夏知年鬆了鬆領帶，領帶勒得有點不得勁，在辦公室裏休息的時候，他總會鬆開一點，也會解開襯衫最上麵的那一個扣子。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看時間再過一會肖鶴就下課了。早上在教導主任那裏，他跟肖鶴的班主任還有教導主任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肖鶴的未婚夫。倒不是他故意說的。薛老師知道肖鶴的情況，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個哥哥，所以夏知年說他是肖鶴的哥哥的時候，薛老師提出了異議，夏知年這才說了自己跟肖鶴的關係。教導主任跟薛老師對這個關係倒是沒有太驚訝。薛老師跟夏知年說了肖鶴的情況，當時是以特別優秀的成績考入的樟城一中，而且據他們知道的，肖鶴在初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的。薛老師分析了一下肖鶴的情況，她覺得現在情況可能是因為肖鶴的家庭環境造成的影響。所以希望夏知年能給肖鶴一個安心的學習環境，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對肖鶴。夏知年也表示一定會的。說著說著，薛老師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肖鶴是故意裝成了學渣？否則該怎麽解釋一個人的成績怎麽能突然之間滑落到最後，因為這次肖鶴竟然開始答題拿分了。不過她也隻是猜想而已，沒有說出來。畢竟誰也不是肖鶴本人，誰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夏知年想著班主任的話，他認為班主任真的算的上是一個負責任的老師，看得出來她很關心肖鶴，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一直也關注肖鶴，這樣的老師不多見了。對於肖鶴打架這個問題，夏知年的想法是希望老師在學校的時候多看著點肖鶴，不要讓他逃課。至於放學之後時間裏，夏知年表示自己會看著他的，他也會跟肖鶴談這個問題的。所以他才會跟肖鶴說以後每天都會接他放學，誰知道肖鶴迅速的就拒絕了，甚至都沒有跟他說原因，似乎很不想夏知年追問到底，也不喜歡夏知年管他。還是叛逆的很。昨天的那個家教老師，夏知年看得出來，肖鶴很不喜歡。不知道是不喜歡人，還是本身就不喜歡補課。夏知年又叫來林冉，讓他再找幾個家教，林冉很驚訝：“夏總，給您找的這些已經是樟城很有名的家教老師了。”夏知年捏了捏鼻梁：“家裏的小朋友好像不是很喜歡，你找一下講課有意思不沉悶的老師。”林冉說明白了會再去找找的，不過他覺得無論找哪個老師，夏總家裏的小朋友應該都不會喜歡，他覺得現在的夏總有點那種帶熊孩子的意思。放學之後，肖鶴照常去看喵喵，喵喵沒在小窩裏，他叫了好幾聲，喵喵還是沒有出來。就在肖鶴奇怪的時候，聽見了腳步聲，迴過頭去看，是盧鋒，手裏抓著的是喵喵。肖鶴眼中的溫柔立刻消散。盧鋒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那天給肖鶴的情書是信朵朵給他的。後來還聽說了信朵朵之後又給他寫了，但是肖鶴沒有看就全部撕掉了，信朵朵過去跟他示好的時候，肖鶴都沒有理會信朵朵，信朵朵覺得丟臉，就躲在教室裏哭起來，盧鋒就知道了這件事件。盧鋒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他知道肖鶴每天都在來這裏，所以就在這裏等著他，這也是個打架的好地方。盧鋒發現肖鶴這個秘密也是無意間的，那天他在這附近的時候，看見肖鶴朝著這個廢棄的工廠走去，就跟在後麵，然後就發現了這隻貓。喵喵被關在籠子裏，不安的來迴叫喚，聲音都是發顫的，很害怕的樣子。肖鶴攥了攥拳頭：“你想做什麽？”盧鋒見他很緊張這隻貓就知道抓這隻貓抓對了，“沒什麽，你乖乖地讓我揍一頓，讓我解解氣，還有以後不許在跟信朵朵糾纏在一起，我就把這隻貓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