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周的京州大學校園裏都是一片緊張的學習氛圍,左枳花雖然課程不多,但她也有兩門考試,今天下午是她最後一門考試課,她提前交卷了,從考場出來的時候還早,校園裏幾乎沒什麽人。


    京都一連好多天都是晴天,但那白花花的日光灑在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暖意,北風一吹,便是徹骨的寒,把左枳花凍得縮了縮脖子。


    “你又不帶圍巾。”薑迭從考場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教學樓門口的左枳花,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圈在了左枳花的脖子上。


    左枳花感覺自己的脖子瞬間活過來了,迴頭對薑迭笑道:“一起吃晚飯嗎?”


    “走吧。”薑迭把左枳花脖子上的圍巾給圍得更嚴實了些,問:“去食堂還是外麵?”


    “食堂吧,太冷了。”左枳花說著拽著薑迭往食堂走:“今天晚上加個班,爭取在放假之前把參賽報告交上去。”


    薑迭和左枳花兩個人在食堂吃完飯之後,迴去韓植的小破屋。遠遠地便瞧見一個人站在那門口,寒風中杵得跟個樁子似的,走得近了,才發現竟然是何忘。


    他不知道在風中站了多久,鼻尖都被凍得通紅。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做什麽,眉宇之間難掩疲憊和糾結,就連下巴都長出來了不少的胡子,整個人又頹又喪。


    左枳花驚訝看見這副模樣的何忘:“何忘,你怎麽在這裏?”


    何忘聽到左枳花的聲音,猛地從神遊當中迴過神來,定定地看著左枳花。


    左枳花走到何忘的身邊,擰眉道:“你最近幹什麽了?身上的煞氣這麽濃?”


    “我……”何忘張了張口,突然發現嗓子幹啞得很,整件事情已經讓他這麽多年來建立起的世界崩塌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左枳花看他這副模樣,多半能猜得出來是跟何家有關,便說:“外麵太冷了,進屋去坐下聊。”


    薑迭上前去打開門,左枳花先一步進屋去,迴頭看杵在門口的何忘:“進來啊,你還想在外麵吹風吹到什麽時候?”


    何忘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沉默著進了屋。


    薑迭拿了三隻幹淨的杯子,給每隻杯子倒了半杯溫水,放在茶幾上,然後在左枳花的身邊坐下來。左枳花端起薑迭倒的水,咕嚕喝了一大口,說:“說說吧,最近遇到什麽奇怪的事了?你們何家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薑迭給左枳花的杯子又倒了半杯熱水。


    何忘本來雙手撐在膝蓋上,雙後交叉握拳抵著額頭,聽到左枳花的話,猛地抬眸盯著左枳花。


    “別這麽看著我。”左枳花聳了聳肩:“你比我預想的來得更晚。”


    “何興原跟我說……”


    何忘開口了。


    那日——


    “三叔,你在說什麽?什麽將死之人?”


    何興原猛地抬頭,看見何忘就站在不遠處……


    “三叔,你之前說的我媽的死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麽意思?今天說左枳花將死之人,又是什麽意思?”


    何興原和何忘坐在何忘的書房裏,門窗還有窗簾都給關了。


    何興原饒有興致地翹著二郎腿,看著何忘:“你想知道?”


    “我知道三叔想要什麽。”何忘輕嗤一聲:“我倒是可以給,就怕三叔覺得燙手,接不住啊。”


    “燙不燙手,總要接過來才知道不是?”何興原笑容滿臉:“阿忘,你想從我這裏拿消息,不拿出點兒誠意來就不厚道了。”


    何忘思付片刻,沉聲道:“星城的項目,給你。”


    “你當是在打發叫花子呢?”何興原擺明了看不上,一臉嫌棄:“我要所有的海外項目。”


    “三叔一口吃這麽多,吃相未免太難看。”何忘銳利的目光盯著何興原:“整個外海板塊,就算我交給你,你過得去爺爺那一關嗎?”


    何興原被何忘的話給噎住了。


    何老爺子是不會允許他把整個海外板塊都收入囊中的。他自己也知道,雖然現在明麵上掌權的是何忘,但是別忘了,何忘還隻是繼承人。


    何老爺子雖然放了一部分權給何忘,但是卻並沒有對外宣布何忘就是下一任何家家主,這就意味著有很多事情何忘還是會受到何老爺子的幹預。何老爺子不介意家族裏的人內鬥一下,給何忘壓力,但是如果吃相太難看,何老爺子不會允許的。


    “星城項目加羅羌國的業務,這是我能給你的上限。”何忘說:“如果三叔還不滿意,那我們也沒有談的必要了。我自己查起來雖然麻煩一點,但也隻是時間問題,三叔說是不是?”


    “嗬嗬,阿忘這些年掌管集團倒也不是白幹的。”何興原皮笑肉不笑地說:“行,反正我捏著這秘密也這麽多年了,也就在你這裏有點用處,告訴你又何妨。”


    “你的母親,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何忘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是誰?”


    “當然就是你親愛的爺爺,我的好父親呐。”


    “不可能!”何忘震怒:“爺爺怎麽會害自己的兒媳婦?”


    話雖如此,但是他的聲音其實挺沒底氣的,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對何老爺子產生懷疑了。隻是他從小養在何老爺子身邊,對何老爺子的親近和信任也是長久以來存在的。何興原的話,會讓他有種自己的整個世界崩塌的感覺。


    “嗬,別說是兒媳婦了,為了何家,他連老婆兒子都不在乎,哪裏會在乎一個兒媳婦?”何興原冷笑,顯然他一直以來對何老爺子是怨恨的。


    “知道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被老爺子處理了,我也是偶然聽到你爸和老爺子的對話,起了疑心,把何家起家以來的曆史上上下下查了個遍才知道的。”何興原繼續說:“你知道何家祖上是以什麽起家的嗎?”


    “何家祖上是靠發死人財起家的。”何興原不需要何忘迴答,就娓娓道來:“何家的先祖是盜墓人,靠倒賣死人的東西發家,這種事情做多了自然是損陰德的,但是因為能賺錢,何家的先祖就帶著族人幹這行。”


    “有一次,何家先祖看中了墓中棺材,一時腦袋發熱,竟然掀了白骨,把這棺材給偷了出來,從此,何家的噩夢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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