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迭,你看這個好不好吃?”左枳花去燒烤攤買了烤蘑菇,遞給薑迭一串。


    薑迭把自己鬱悶成了一朵蘑菇。


    “你怎麽了?”左枳花用手肘了肘薑迭,不解地問,看薑迭那滿臉的小鬱悶,“噗嗤”地笑著說:“誰惹到你了?瞧瞧,這都鬱悶成蘑菇了。”


    “嗯,你惹到我了。”


    “我?”左枳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用手裏的烤蘑菇指著自己。


    薑迭把她的手按下來:“不要用燒烤簽指著自己。”


    “我怎麽惹到你了?”左枳花歪著頭問他:“我指著自己我惹到你了?”


    “嗯對。”薑迭被她逗笑了,把她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揪起來罩住她的頭,輕輕地拍了兩下說:“走了,還想吃什麽?”


    “薑小迭,我發現你很不厚道唉。”左枳花把帽子放下去,三兩步追上薑迭,看到了前麵賣烤紅薯的,立馬說:“烤紅薯。”


    “等著。”薑迭丟下一句話,小跑著去了賣烤紅薯的阿婆那裏,不一會兒,薑迭就迴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烤紅薯。他把烤紅薯的皮撕開一道小口子,把勺子插進去,遞給左枳花,叮囑道:“小心燙。”


    左枳花捧在手裏,用小勺子挖了一勺,香甜軟糯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她饜足地眯了眯眼睛:“你不吃嗎?”


    “吃。”薑迭用她用過的勺子,給自己挖了一勺送進嘴裏。


    左枳花提醒:“那是我的勺子。”


    “嗯……”薑迭點點頭,故意問她:“可是怎麽辦?就隻有這一隻勺子。”


    “弟弟,你現在很會啊。”


    薑迭謙虛地說:“都是姐姐教得好。”


    左枳花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薑迭把左枳花所有的喜好都記在心裏,他看到左枳花喜歡吃的臭豆腐,跟老板說不要香菜,多加辣椒少點蔥花。


    路過賣冰糖葫蘆的,左枳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薑迭給她買了一串,把尖尖的那頭給折斷了,再遞給左枳花。左枳花吃了一個,然後送到薑迭的嘴邊,薑迭毫不客氣地吃了下一個。兩人一口一個交換著吃,一根冰糖葫蘆三兩下就吃完了。


    冬季天黑得早,迴小破屋的路上,天就已經黑透了,地上的厚厚的白雪散發著瑩瑩的光,與路燈交相輝映,照亮了腳下的小路。路上有沒掃幹淨的積雪,踩在上麵,會發出“嘎吱嘎吱”的細微響聲。


    左枳花和薑迭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邊消食一邊往迴走。


    忽而有陣風吹了過來,暗處有幾道影子突然一躍而起,刀鋒折射著銀白色的光,閃花了一下眼睛,左枳花驚唿一聲:“小心!”


    她一把抓住薑迭往後一鬆,同時一腳踢了出去,踢在那人的手臂上,刀掉在了雪地裏。


    一共是三個人,左枳花一眼看出來,與以前小打小鬧不同,這次的三個人,每一個都是按照殺手的標準培養出來的。


    他們把左枳花和薑迭圍在中間。


    “抓住機會就跑。”左枳花小聲地跟薑迭說完,主動迎了上去。


    三個人的目標顯然是左枳花,根本都沒有管薑迭,全部朝左枳花撲了過來。


    薑迭被左枳花推了一把,等他站定,左枳花已經跟那三個人打了起來。


    左枳花一個不留神被其中一人絆了一下,跌進了雪地裏。厚厚的積雪影響了發揮,在因為打鬥而濺起的一片飛雪當中,又是一記銀光朝著左枳花刺了過去。


    薑迭衝了過去,一記抬腿將那人甩飛出去,刀鋒堪堪擦著薑迭的胳膊劃過去。而左枳花也在同一時間,扭斷了一個人的手腕,還把一個人給砸進了雪地裏,吃了一嘴的雪。


    “什麽人?”


    有幾道手電筒的光從不遠處掃了過來。


    是學校的保安。


    那三人見情況不對,不做停留,飛快地爬起來,“嗖”地幾下就跳進了漆黑的小樹林當中。


    “剛剛是什麽人?”保安隊匆匆而來,看見左枳花和薑迭兩個人,關切地問:“沒事吧你們?”


    “沒事。”左枳花迴答:“叔叔,好像學校裏麵進賊了。”


    “這件事情我們會追查的。”


    “你們是韓老師的學生吧,現在天黑的晚,這地方又偏僻,趕緊收拾收拾迴家去吧。”


    “好的,謝謝叔叔。”


    告別了保安隊,左枳花拉著薑迭快速地迴了韓植的小破屋。


    左枳花去拽薑迭的胳膊:“讓我看看。”


    薑迭說:“小傷。”


    “小傷也得看看。”左枳花不由分說地摁著薑迭坐下,去查看他的胳膊。


    雖然是擦著過去的,但是那刀特別鋒利,薑迭穿著羽絨服也被劃破了手臂,傷口又細又深,流了不少的血,染紅了裏麵的白色衛衣。


    “得要包紮一下。”左枳花擰著眉頭說。


    韓植這裏有醫藥箱,她去翻找。


    薑迭盯著認真地給自己包紮的左枳花,嘴角輕輕地彎了彎。


    “還笑!”左枳花抬頭就看見了薑迭嘴角的弧度,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惡狠狠地說:“明知道那些人不是善茬,你還衝過來幹什麽?不是讓你抓住機會就走麽?”


    “我怎麽能丟下你?”薑迭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說:“而且,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左枳花翻了個白眼兒:“哦,踢倒下一個你還挺得意?”


    薑迭:“……”


    “我真的……”


    “下次不許這樣了。”左枳花打斷薑迭的話,沉思著說:“那些人衝我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許家!”


    許傑永和許悅父女最近出來了。


    然而,在他們進去的這段時間,在左家和宋家的雙重打壓之下,許家已經隻剩下一個殼子苟延殘喘,名存實亡了。而許家最大的依仗許門,也被打壓地七零八落,裏麵的打手逃的逃,抓的抓,還剩下一些跟著許傑永在道上混的死忠。


    這些人是跟許傑永一路腥風血雨走過來的,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些案件,說是亡命之徒也不為過。


    這次的三個就是。


    三個人迴到許門,許悅立刻就問:“左枳花呢?抓迴來了嗎?”


    “沒,這小丫頭片子的功夫確實很厲害,我們三個都不能製服她,後麵學校的保安發現了,我們怕惹出別的麻煩,隻好先迴來了。”


    許傑永深深地吐了一口煙,沉聲道:“我知道了,這次辛苦你們了。”


    “大哥,如果不能抓住左枳花的話,可以嚐試從她身邊的人下手。今天那小丫頭身邊就有個小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那小丫頭很在意。”


    “爸,左枳花身邊一直有個叫薑迭的小跟班,抓了他再引左枳花出來的話會容易得多。”


    許傑永聞言,眸底閃過狠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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