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左枳昕很早就收拾好了,等到賀辭打電話的時候拿著包包下樓。


    左闊是個工作機器,沒有周末,而宋女士是個豪門貴婦,每天都是周末,這天已經早早和小姐妹們約好了出去逛街了。


    隻有左枳花抱著薯片,窩在客廳的沙發看電視,看見左枳昕從樓上下來,往門口走,左枳花好奇地問:“姐姐,你去哪裏啊?”


    左枳花看得出來左枳昕今天是有心打扮了一番的。


    “出去一趟。”左枳昕沒有明說:“你乖乖在家裏,中午讓阿姨給你做飯。”


    左枳花從沙發上跳下來,抱著薯片,踩著拖鞋追著出去。


    門口停了一輛車,車門打開了,賀辭下車來,繞到副駕駛給左枳昕開門。


    “好哇,你們倆個,背著我出去約會!”左枳花笑得一臉八卦。


    左枳昕俏臉一紅,看了一眼賀辭,對左枳花說:“花花,別瞎說,我倆有事!”


    左枳花故意挑刺:“什麽事要兩個人出去啊?怎麽說我們和那蘇鯨是一起認識的吧,要出去大家一起出去啊。”


    左枳昕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跟賀辭去見他外婆什麽的,真的很像是去見家長呐,於是她惡狠狠地推了推賀辭:“你解釋!”


    “咳咳,左二小姐,我借你姐姐一天。”賀辭輕咳兩聲,把左枳昕塞進了副駕駛,然後飛快地繞到駕駛座上,車開走了。


    左枳花麻了。怎麽看這兩個人都有情況啊!


    於是,她掏出手機,給蘇鯨發消息。


    左枳花:絕了,我姐背著我跟賀辭那個狗男人出去了!


    左枳花:啊呸,是賀辭那個狗男人當著我的麵把我姐給拐走了!


    蘇鯨很快迴了消息:看來他們兩個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呐。


    左枳花:明明我們一起認識的,這兩個人太不厚道了。


    蘇鯨附和:是啊是啊,所以,咱倆要不要也氣氣他們?


    左枳花:???


    蘇鯨:有空嗎?帶你去玩兒。


    左枳花興致勃勃:喝酒嗎?


    蘇鯨:……


    蘇鯨:比喝酒更好玩兒。


    左枳花:好啊。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蘇鯨:不用,我馬上到你家附近了。


    左枳花:???


    左枳花:你早有預謀!


    蘇鯨:那左二小姐要不要賞臉?


    左枳花:哼,去就去,誰怕誰?


    左枳花飛快地迴去換了雙鞋,然後跑出來,蘇鯨的車剛好到。


    “阿枳。”


    左枳花抬眸,看見薑迭站在對麵門口。


    “啊哈哈哈,好巧啊。”左枳花幹巴巴地打招唿。


    自從上次宴會醉酒之後,她還沒有跟薑迭見過麵,她腦子裏麵隱隱有點隻言片語的印象


    ——好漂亮的弟弟!


    ——漂亮弟弟,給姐姐貼貼。


    又聯想到後來的那個夢——


    難不成她潛意識裏真的想要老牛吃嫩草?


    一想到這個,她就若有若無地在躲著薑迭。


    左枳花狠狠地甩了甩頭,眼睛都有些心虛,不敢去看麵前高大俊秀的少年。


    薑迭看了一眼車,問:“你要去哪裏?”


    左枳花迴答:“跟朋友出去玩兒。”


    蘇鯨搖下車窗,笑著說:“我的大小姐,還走不走呐?”


    “走走走。”左枳花鑽進副駕駛,對薑迭搖了搖手:“薑迭,迴見啊。”


    蘇鯨輕笑一聲,目光從薑迭的麵上掃過,嘴角的笑意愈深,然後關上車窗,發動車子。


    薑迭看著蘇鯨的車在他麵前漸行漸遠,目光猶如那深深的潭水,深不見底,又寒冷刺骨。


    “小四爺。”


    直到管家在耳邊恭聲輕喚,薑迭才迴過神來:“去查查這個男人是誰,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他怎麽跟阿枳認識的。”


    “是。”管家恭聲應道。


    隨後薑迭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開出來了一輛車。


    薑迭坐上去,說:“去追剛才的那輛車。”


    左枳花看著麵前的人來人往的賭石街,挑了挑秀眉:“這就是你說的比喝酒更好玩兒的地方?”


    “進去看看。”蘇鯨笑著歪了一下頭,不可否認,隨即拉著左枳花的胳膊往裏走。


    這一整條街都是賭石,有商鋪,也有路邊攤。


    有人在這裏一夜暴富,有人在這裏傾家蕩產。


    前麵圍了很多人,非常熱鬧,偶爾傳來一陣驚唿感歎,很快又是滿滿的失望。


    左枳花被勾起了興趣,蘇鯨拉著她擠過人群,來到最前麵。


    “這是在幹什麽?”


    “這位先生跟賣家打賭,他選十塊石頭,如果能開出來一塊帝王綠,那這裏所有的石頭都歸他,若十塊之內,還沒能開出來的話,那他就把全部身家贈予老板。”


    左枳花驚歎:“這是豪賭啊!”


    “可不麽。”


    “現在已經開了八塊了,我都替這位先生緊張。”


    左枳花也來了興趣,就站在邊上看。


    賣家是個年輕的姑娘,買家是個中年男人。


    年輕的姑娘笑著問買家:“先生,你可確定這塊了?”


    中年男人額頭上已經布滿了薄薄的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對……”


    “好。”姑娘點了點頭,準備切開。


    “不!不是這塊!”中年男人卻緊張了,連忙製止她,又換了一塊:“這塊!”


    “先生,你確定了?”


    “對!”中年男人咬牙。


    “好。”


    年輕的姑娘抿了抿唇,切開石頭。


    什麽都沒有!


    周圍一片唏噓。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怎麽會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先生,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年輕的姑娘提醒。


    中年男人額頭上的汗更多了,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尋找著,拿起這塊,又放下,拿起另一塊,又放下,又拿起原來的這塊,又放下……


    如此反複好久,始終拿不定主意。


    如果這一塊還沒有切中的話,他可就傾家蕩產了。


    “你猜他會拿那一塊?”蘇鯨湊近左枳花問。


    左枳花意味深長:“有什麽區別嗎?”


    蘇鯨笑:“沒什麽區別。”


    “這塊,就這塊了!”中年男人終於拿定了主意,他把左手的這塊遞給姑娘。


    “確定了?”姑娘再問一次,就讓中年男人拿不定主意了,他把右手的遞出去:“還是這塊!”


    “這次確定了?”


    “不,不不不,還是這塊!”


    “先生,你確定嗎?”


    姑娘不厭其煩地問他,卻讓中年男人的心緒越來越亂。


    到底那塊?到底是那塊?


    他額頭上的汗水越流越多。


    終於,他咬牙切齒,下定決心拿出左手的那塊:“這塊!”


    “好。”


    姑娘拿起刀……


    左枳花突然開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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