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偉誌對吧,烏曉瑤呢?”


    男人抬眸,黑眸透過額間碎發在屋內掃了眼,看到緊閉的臥室門,他淡淡勾唇,將死亡證明遞到烏偉誌麵前,“你簽還是我幫你簽?”


    “哪來的神經病,私闖民宅犯法的知不知道?”烏偉誌氣得走進廚房,拎了把菜刀出來,對著黑衣男子比比劃劃。


    臥室門也被拉開,穿著絲質睡衣的烏曉瑤從裏麵躥出來,拿著手機喊:“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來,你再不走我們不會放過你!”


    “嗯。”


    “那就不放過你們。”男人壓低鴨舌帽,手指蒼白的像沒血色般。


    他往前幾步,手中捏著的死亡證明緩緩飄落,似有什麽斷裂的聲音響起。


    一分鍾後,身形消瘦的男人離開烏家,手裏捏著的死亡證明上已經簽了字。


    ……


    次日。


    鹿小路被安涼涼的私信吵醒。


    “烏偉誌、烏曉瑤死了……”


    “暴斃家中,上了新聞。”


    “好像找不到任何線索,正在四處找目擊者,巧的是附近監控同一時間壞了,什麽都沒查出來。”安涼涼的聲音壓得特別低,“烏偉誌老婆外出工作,幸免於難,家中財務沒有損失,懷疑是仇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老黑?”


    鹿小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聽到這話直接說:“涼姐你金幣數多了、腦子瓦特了?黑哥隻是在冥虛大陸厲害,現實裏指不定虛成什麽樣呢。”


    安涼涼:“……老黑在城裏就能把烏曉瑤打飛,他手段還那麽狠,我真的有點懷疑啊。”


    “小涼子,你出去走走、透透氣吧。”鹿小路從床上坐起來,語重心長的說:“如果這事真是黑哥做的,先不說黑哥和烏曉瑤在不在同一座城市,茫茫人海他是怎麽找到的人,就說他為啥要這麽做吧?”


    “烏曉瑤是在論壇上惡心咱們,但咱們也殺了她們一次,後續他們沒動作,這仇就算了解了,黑哥跟他們更沒正麵衝突,他值得跑大老遠去宰人嗎?”


    “況且現實世界那是要受製裁的!黑哥又不是什麽亡命徒,怎麽可能去殺烏曉瑤?”


    安涼涼:“那他們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他們那麽能作妖,得罪的仇家太多了唄。”鹿小路打著哈欠,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說道:“烏曉瑤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咱們也不清楚,但她性格在那兒呢,肯定沒少得罪人,比起懷疑老黑,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場意外。”


    “再說人是昨天沒的,昨天你和老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安涼涼仔細迴憶了一下,放下心來,“昨天除了下線吃飯外我們一直在一起,應該不是他。”


    說是這麽說,安涼涼關掉私信還是忍不住打量起老黑。


    “娘子,怎麽了?”老黑抬起眼眸,不解的看安涼涼。


    “烏偉誌、烏曉瑤死了。”安涼涼盯著老黑,狀似不經意的問:“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


    老黑搖頭,漆黑眸底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驚訝,“他們竟然死了?我還想找個時間和他們談談,讓他們不要再纏著娘子和幫主夫人,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安涼涼眨眼,“你之前說要讓他們永遠也上不了線……就是想去找他們談談?”


    老黑點頭,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我不想讓他們糾纏娘子,除了線下見麵談談外,我還沒想到其他好的辦法……”


    安涼涼:“……抱歉,是我誤會你了,差點以為那兩個人是你找人做掉的。”


    老黑驚訝的睜大眼,好似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一樣,“娘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貴族時代殺人也是要償命的,而且娘子不是很討厭殘忍的事嗎?”


    安涼涼不知該說什麽,覺得老黑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她接連關注幾天,網上卻沒再報道過這件事,烏偉誌的妻子似乎並不想追究,有鄰居說得知烏偉誌、烏曉瑤死的那天趙莉芬又哭又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很快就搬走了。


    半個月後,烜羽迴來了。


    近一個多月沒見,一聽自家二哥迴來,鹿小路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幺妹,最近過的好嗎?”烜羽眼睛笑彎,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糖遞給鹿小路。


    手才伸了一半,就看到一隻白淨的小手拿著一顆剝好的棒棒糖往他麵前遞,烜羽一愣,滿身滿心的疲憊都在這顆糖下緩解了。


    “二哥怎麽去了那麽久?”


    鹿小路挨著烜羽坐下,看著他眼下青黑,心疼的說:“村子裏的環境到底不如家裏,你把奶奶和晨晨送迴去就該迴來的,怎麽還陪她們在那邊待了這麽久?”


    一個多月了,烜羽才迴來,人都瘦了一圈,下巴上帶著青色胡茬,讓她溫文爾雅的二哥都帶了些野性。


    烜羽垂下眼簾,好一會兒後才說:“晨晨和祖母在那邊過的不太好,晨晨嫁人了,嫁給了同村的瘸子。”


    “剛開始迴去,晨晨和祖母一直鬧,祖母以為我會心軟,就帶著晨晨往市區走,走出祖宅劃定的範圍,腳踝開始電擊,她們見我一直無動於衷,自己扛不住才迴去。”


    “之後幾天她們每天都在村子裏說咱們家不好,詆毀父母和你,也經常指著我鼻子罵,還好村民們都有眼睛,我將事情說了,大家都覺得她們罪有應得。”


    “祖母見怎樣也奈何不了我,便帶著晨晨去了老費頭家,剛開始幾天挺好,老費頭很寵晨晨,沒幾天就開始暴露本性。”


    “一個能把親孫女抱給老相好、又能拿著老相好賣孩子錢快活的男人,他能是什麽好人?剛開始是咒罵,隨後便動了手。”


    “享了十幾年福的祖母重新操持家務,不到一個月,她就後悔的不行,每天都到我麵前哭訴,老費頭家裏也挺窮的,晨晨受不了苦日子,和村裏的瘸子勾搭上,前幾天嫁了過去。”


    “我是昨天走的,臨走的時候聽說她又和別的男人鑽了玉米地,好像被人發現了。”


    烜羽平靜的說完,最後道:“以後晨晨和咱們家再無關係,不會有人再去打聽她的消息,至於祖母……後事的話,父親是一定會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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