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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陳梓林表現得如此淳樸,劉李二人相視而笑。


    江時年問:“小陳,你還有新想法沒,當兵四年,不僅僅想唱《小白楊》吧。”


    陳梓林早有準備,


    就他目前粗淺的音樂水平去創作《紅星照我去戰鬥》很難令人信服,他又沒江南水鄉生活體驗,


    所以權衡很久換了首歌曲抄


    臉上顯露出迴憶表情,緩緩地說:“是啊,部隊上還有好多值得歌頌的,遼闊的草原、奔馳的軍馬、濃濃的軍民水情。”


    江時年頷首肯定:“是啊,部隊與地方的魚水情,一直是值得廣大文藝工作者謳歌的!”


    陳梓林摸了摸後腦勺,靦腆地說:“江教授,我是個初學者,就先琢磨好了歌詞,然後慢慢譜曲。”


    江時年笑笑說:“這很正常,能聽聽你的歌詞嗎?”


    陳梓林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朗誦著:


    軍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


    鋼槍緊握戰刀亮閃閃


    祖國的山山水水


    連著我的心


    決不容豺狼來侵犯


    邊疆就是我的家


    人民和軍隊心相連


    到處都有母親的愛


    到處都有親人的笑臉”


    江時年微笑著說:“歌詞很有意境,譜了幾句曲了,大致唱唱?”


    陳梓林開口就唱:“軍馬~~~~,奔馳在祖國的邊疆~~~~~~鋼槍~~~~緊握~戰刀亮閃閃~~”


    江時年騰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梓林。


    可惜陳梓林停下來摸著後腦勺說:“大致完成了兩句,接下來有了初稿,但還得精雕細琢。”


    江時年拍掌讚道:“唱得激越高亢、大氣磅礴,小陳,你已經感悟到了信仰的力量!


    保持你的心境,這首《軍馬奔馳保邊疆》一定又是一首優秀的歌曲。”


    劉主任哈哈大笑:“老江,我可替你挖掘出一個號苗子啊!”


    江時年感慨:“後生可畏喲,如果能掌握係統的作曲知識,小陳肯定會成為最頂尖的作曲家!”


    陳梓林從劉主任辦公室出來快四點了,江教授拉著他聊了不少創作經驗和容易遇到的問題。


    他雖不是很懂,可不明覺厲啊,腦門子都是一層油汗,下定決心得多看專業書,充實自己的音樂理論知識。


    江教授說了,如果《小白楊》引發巨大反響,免不了要與音樂界前輩們交流,甚至還有可能參加作品研討會,到時候知識儲備少了,難免出洋相。


    下得樓來,陳梓林去一編輯室找武娟,沒有她的推薦,哪能如此快就能刊登發表呢。


    武娟見陳梓林來找她,也沒讓他進辦公室,而是她出了辦公室。


    陳梓林真誠地表達了謝意,武娟笑嘻嘻地說:“有一百元稿費呀,陳梓林同誌,是不是該請客謝我?”


    陳梓林大氣地說:“武編輯,您說去哪,沒問題!”


    武娟說:“你等我下班,你能吃羊肉嗎,就在附近清真飯店搓一頓。”


    陳梓林去門衛值班室等,本該六點下班,武娟按捺不住喜悅提前了二十分鍾,也是怕同事看到有閑言碎語。


    兩人邊走邊聊,十來分鍾到了家清真飯店,也許是她常來,進門一女服務員就熱情地迎上來:“娟姐,和同事來吃飯呀。”


    飯店還沒有一桌客人,武娟走徑直走向火爐旁飯桌坐下點菜說:“小穗,來個醋溜木須、它似蜜、野雞脖兒有嗎,來一份,再來一缽燉白板,細鹹菜絲兒一碟,我來小碗米飯,他一大碗!差不多了…”


    陳梓林略帶遲疑地問:“武編輯,葷菜是不是少了,就一野雞脖兒…”


    噗嗤….,兩個女人都笑了起來,武娟揮手讓小穗去廚房下菜單,這才悄聲說:“不懂就憋著,別嚷嚷讓人笑話,你是不是京城人。”


    陳梓林無辜地說:“我一苦孩子出身,平常在家啃餑餑的,我真不知道,您給指教指教?”


    武娟看著他莫明有點兒心酸,忽然生出一絲後悔:自己這麽隨心點菜,錢還好說,要是他拿不出一斤多肉票,就掉麵兒了,


    湊近輕聲說:“陳梓林,是我疏忽,這頓要一斤多肉票,你有嗎,萬一不夠,我跟小穗說一下,明天我再給飯店送來。”


    聞著鼻端的幽香,看著她一臉關切,陳梓林心晃了晃,忙坐直了拍著兜說:“夠,我平常在食堂吃飯,肉票都沒地兒花呢。”


    武娟忙轉移話題:“那我就放心了,給你說說這幾道菜吧。


    醋溜木須就是指炒雞蛋和牛羊肉片一起醋溜


    它似蜜用羊裏脊肉加甜麵醬和白糖炒出來,甜口。我喜歡甜食兒。


    傳說是禦廚硬憋出的一道新菜,慈禧隨口一句點評“這菜甜而入味,它似蜜”,這才傳開。


    白板,指的其實是牛羊尾巴根部兩邊的肉,適合燉著吃。


    你想一下,動物尾部脂肪最富集,肉質最肥最嫩,要是牛尾巴羊尾巴根兒,像燉羊蠍子一樣來那麽一鍋,邊煮邊啃,那多美呀。


    野雞脖兒指的是短而根部發紅的韭菜,從根到梢長出了白、黃、綠、紅、紫五種顏色,像野雞羽毛一樣多彩,才有了這個名兒。這是北京冬令難得的時鮮,我隨口一問,居然有,趕上了。”


    陳梓林聽得目瞪口呆,感情野雞脖兒不是葷菜,城會玩!


    一會菜肴上桌,香氣撲鼻啊,陳梓林甩開腮幫子就吃,醋溜木須清爽可口,燉白板滿口流油,野雞脖兒香脆解膩,它似蜜太甜不合他口味,熱騰騰冒汗再喝一口涼滋滋的北冰洋汽水,舒坦!


    這頓飯花了五塊七毛,一斤二兩肉票,值!


    別看平常武娟說話嘰嘰喳喳,飯桌上挺有範兒,隻說了一件事:歌曲刊登後就去軋鋼廠采訪他。所以隻花了半小時就吃完。


    這年月也沒啥晚間娛樂,陳梓林也不好意思邀認識一天的武娟去看電影吧,老老實實送武娟上了公交車。


    他轉車迴四合院也不過七點四十。就是奔波了一天,還是感到了些疲倦,捅開爐子準備燒壺水,洗漱就睡覺。


    不料一根煙沒抽完,就聽到門被敲得咚咚響,不耐煩地問了句誰呀!


    “我,你大茂哥,開門問你個事兒!”


    陳梓林不情不願地打開門,好家夥,門口不止許大茂,還有閻解成於莉、似乎中院還有兩個人影急匆匆過來。


    於莉滿眼驚喜搶先問:“林子兄弟,你的歌曲要在工人日報刊登了嗎?”


    陳梓林心說果然是這事,輕描淡寫地說:“隻是投稿了,采不采用還沒影兒呐!”


    許大茂故作不屑地說:“我說嘛,工人日報是什麽報紙,全國發行的大報刊呢,這麽容易,我也行啊!”


    閻解成似乎有點泄氣,臉色露出了失望。


    於莉卻說:“人林子兄弟能創作一首歌,就很不錯了,林子兄弟,你能不能用口琴吹奏一下你的歌呀?”


    恰巧趕來的劉光福劉光天哥倆聽了末尾,劉光天叫道:“林子哥,你吹一次吧!”


    劉光福也說:“我在解成哥家等了你好久,還專門叫我弟來,就讓我們聽一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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