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在這兒呆著呀!


    芒魁和胡光、楊子等人連忙去收拾戰場,將那些死翹翹的人都捆綁上大石頭,沉入江水中。有血跡的地方,立即衝洗幹淨,等到天一亮,該做生意做生意,一切照舊。


    方偉亮也從船艙中爬出來了,放眼望去,盡是些殘肢斷臂,血淋淋的場麵讓他禁不住一陣幹嘔。這一刻,他才真正意義上的明白,自己和梁浩比起來,何止是相差了一點半點,用十萬八千裏來形容都不為過。


    死人好收拾,關鍵是那些活人。


    老鬼更狠,將那些越南幫的人一刀一個全都給殺了,而嶺南宋家的人,梁浩卻沒有讓,讓他們跪成了一排,問道:“誰知道張十五?”


    他們互相望著對方,不明白梁浩的話是什麽意思。


    梁浩哼道:“誰知道張十五住在什麽地方?說出來的,我饒他不死。”


    他們都是宋家底層的弟子,連張十五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呢?這下,梁浩也沒轍了,本想從他們的口中套出張十五的地址,從中找到張初一的下落,看來是別指望了。


    梁浩道:“嫂子,他們就交給你了,隨便你們怎麽處置。”


    沈君然點點頭,幽幽問道:“你要走了嗎?”


    梁浩笑道:“我在嶺南,可能還要呆幾天,就不叨擾嫂子了。”


    “那你住哪兒?”


    “住我的一個朋友那兒。”


    “齊八鬥?”


    “對。”


    沈君然瞟了他一眼,嗔怪道:“什麽嫂子不嫂子的,以後叫我沈姐。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死老鬼隻能算是我的姘頭一個,你住在哪兒不是住呢?我們快活林也算是夠寬敞,也讓姐姐好好陪你在嶺南市玩幾天。”


    梁浩嚇了一跳,讓她陪著玩,是誰玩誰都不知道呢,他可不想落得個水性楊花、紅杏出牆、勾引二嫂的罪名。他倒是不介意沈君然是個聲名狼藉,浪蕩成性的女人,這是她的自由,可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一想著自己正在用著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用過了,估計是個男人心裏就會有芥蒂,這是男人的通病。誰還沒有個處女情結呢?梁浩連忙道:“不用,不用,你們快活林人多眼雜的,我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


    “那好……哎呀,我的刀傷好疼。”沈君然捂著小腹,疼得直蹙秀眉。


    梁浩的醫術,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剛才,老鬼在那兒收拾阮再天,梁浩將小刀會受傷的那些人都診治了一下,速度又快,效果又好,讓沈君然咂舌不已。這樣的人,已經不再是小白臉了。


    小白臉,是你包養人家,可當你包養不了他,那又怎麽樣?沈君然知道,就算是她倒貼,梁浩都未必會對她動心。唉,她第一次覺得之前那樣放浪,好像是有些過火了。要是能跟他風流快活一晚上,她是怎麽都值了。


    走?還想走?走了就什麽都泡湯了。


    沈君然捂著小腹,不住地呻吟哎呦地叫個不停。這聲音,差點兒把梁浩的骨頭給叫酥了。對於自己的治療手段,梁浩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的。沈君然的刀口看上去挺嚴重的,實際上沒有什麽大礙,沒有傷及筋骨和內髒。


    他給上了自己精心調製的刀傷藥,再用繃帶給勒緊,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再呆下去?保不齊就讓她給活生生地吞了。


    梁浩大聲道:“老鬼,沈姐的刀口又疼了,你幫忙檢查一下,我得迴去了。”


    老鬼呲著黃牙,咧嘴笑道:“我哪裏會換藥呀?要不你留下來,幫著小然然把刀傷治好,我們可以來個3p……”


    “滾。”沈君然還想著再跟梁浩打情罵俏,可被老鬼這麽一說,臉麵上終於掛不住了,跺了跺腳,轉身進入了船艙中去了。


    老鬼聳了聳肩膀,嘿嘿道:“這可不能怪我呀,我那麽大度……嗨,你別走啊。”


    梁浩才懶得跟老鬼扯淡呢,他和荊善立即迴到了任梅梅的住處。走到巷子口的時候,梁浩的手機鈴聲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梁浩按了接通鍵,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您是梁爺嗎?”


    梁浩道:“你是霍元?”


    霍元挺激動,連忙道:“對,對,是我。梁爺,你怎麽來到嶺南市,又跟齊八鬥混到一起去了?”


    梁浩微笑道:“我過來嶺南市,是給你解藥的。偶然間遇到了齊八鬥,就跟他走到一起去了。


    張十五出賣了齊八鬥,在偏僻的旅社中,宋淩峰布下了十幾個暗箭的殺手,勢必要幹掉齊八鬥。誰想到,梁浩和荊善、格桑跟著齊八鬥在一起,愣是逃脫了出去。這些暗箭的殺手中,就有霍元。


    當時,霍元還以為自己是看走了眼,等過後一尋思,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關鍵是,梁浩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自從服用了那種什麽藥丸,讓他體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兒。眼瞅著解藥就沒剩下幾顆了,萬一梁浩把自己給忘記了可怎麽辦呀。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過程。


    霍元正在琢磨著,是不是跟梁浩聯係的時候,就在旅社遇到了梁浩。等到迴來,遭受到了宋淩峰的一番斥罵後,這些暗箭殺手四處行動,就是要搜查到齊八鬥的下落。霍元也出來了,還和一個暗箭殺手是一組。


    他現在是抽空,偷摸給梁浩打的電話。也沒有想著會打通,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接通了。霍元很激動,很興奮,都不知道怎麽來表達內心的感受了,看人家梁爺,多講究,多夠哥們兒……哦,應該是爺們兒義氣。他每天那麽忙,為了自己的這個小人物,特意從華海市過來,給送藥。


    這份真誠,足夠感動天地呀。


    霍元的眼淚都要下來,激動道:“梁爺,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梁浩最討厭聽到這種話,什麽意思嘛,還是我的人了。第一,老子沒有背背的時候,第二你又不是女人,哼哼,梁浩笑道:“沒事,看你說的。本來我尋思著,給你送完藥,就立即返迴華海市了。可現在遇到了齊八鬥,就想幫忙將他的師傅給救出來。你在暗箭殺手組織中,應該知道張十五和張初一的消息吧?”


    霍元道:“我知道,我知道。張十五在外麵租了個房子,把張初一老爺子給藏在哪兒了。這個張十五很禽獸,每天都虐待張老爺子,我們都看不過眼了。”


    梁浩問道:“你知道詳細的地址嗎?”


    霍元道:“我知道,要不要我給你繪製出一份地圖,然後給你送過去?”


    這讓梁浩直接就給拒絕了,他留著霍元還有用,可不想暴露了霍元的身份。他讓霍元把地圖繪製好,然後藏個地方,他去取就行了。順便,他會將解藥放到那裏。霍元連連點頭,更是感激了,梁爺的人品真是好的沒話說,處處都為自己著想。


    他連忙道:“你就明天上午十二點吧,我把地圖放到清江魚池的十號存衣櫃中,到時候你直接去拿就行了。”


    什麽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梁浩這樣的。


    梁浩本來是不想跟霍元聯係了,現在霍元已經摸清了張十五的行蹤,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他現在急切地想見到張初一,然後問問老頭子和沐蓮花的那點事兒。


    我的爹娘是誰呀?


    整個四層樓都靜悄悄的,人們都進入了夢鄉。


    梁浩和荊善、格桑沒敢去叫門,怕驚擾了別人,直接翻牆跳了進去,然後來到了四樓的天台上。剛剛從樓梯走上來,就見到齊八鬥摟著任梅梅,正坐在一張長條凳子上。二人那般親昵的模樣,讓三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攪了。


    還想告訴齊八鬥關於張十五和張初一的消息,想想還是算了,讓他和任梅梅安心過一會兒二人的甜蜜世界吧。


    梁浩衝著格桑和荊善噓了一聲,三個人躡手躡腳的往房間中走,可還是驚擾了齊八鬥和任梅梅。見到他們,任梅梅連忙從齊八鬥的懷中跳了起來,紅著臉,輕聲道:“浩哥,你們迴來了。”


    梁浩點點頭,微笑道:“行了,你們忙你們的,我們睡覺去。”


    齊八鬥摟著任梅梅的小肩膀,笑道:“行,你們先去休息吧。”


    天台上有兩個房間,梁浩和荊善、格桑睡了一個,剩下的就留給齊八鬥和任梅梅了。至於他們睡不睡,那是他們的事情,你留不留則是你的事情了。等到躺下後,梁浩就後悔了,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的唿嚕聲響。


    這還怎麽睡覺呀?


    他都想爬起來,給他倆針灸兩下,把他倆唿嚕的毛病給根治了。但是一想也就算了,唿嚕又不算是什麽病,就是自己,睡著了也會打唿嚕啊。翻來覆去的,梁浩終於是睡著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被尿給憋醒了。


    一看手機上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在天台上就是這點不好,沒有衛生間。反正都這個時辰了,就在天台上方便算了。梁浩提著褲子跑出來,剛剛把腰帶解開,嚇得差點兒尖叫出來聲音。


    齊八鬥和任梅梅竟然還坐在長條板凳上,一動不動。


    哇靠,就算是再親密也不用這樣吧?把梁浩的尿意都嚇沒了。


    聽到後麵的聲音,齊八鬥把頭轉了過來,滿臉的歉意,輕聲的哦啊:“梁少,沒嚇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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