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還在房間裏!


    李言趕緊返迴許繁的房間。


    隻見唐烈跟個雕工精致的人偶似的呆呆地還站在原來的角落,眼睛雖然睜著卻沒有絲毫的焦距,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


    趙如雲哪裏見過這樣的唐烈,完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妍妍,唐烈他這是……”


    李言當機立斷道:“應該是被刺激到了,先把他引到我房間裏去再說。”


    唐烈估計是被許繁受傷的樣子刺激的不輕,不能再讓他呆在這個房間了。


    說完,李言和趙如雲一人牽著唐烈的一隻手慢慢把他往房間外麵帶。


    走至半道,趙如雲忍不住擔心的問道:“他這個樣子,真的不用送去醫院嗎?”


    李言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這個情況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看起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是不是以前見過?”


    說話間,李言已經把唐烈引導著在自己床尾的沙發坐下,她側過頭對趙如雲說道:“這個事等以後方便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現在要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趙如雲微微一愣,點點頭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房門。


    見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李言鬆開握著唐烈的手,單膝跪在沙發上輕輕的把他擁在懷裏,然後用溫和輕柔的聲音不停的在他耳邊安撫。


    “唐烈,這是一個意外,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很自責,但你不是故意的。烈烈、阿烈……別這樣一句話不說,我真的很擔心你……”


    李言不停的喚著唐烈的名字,翻來覆去的告訴他那不是他的錯。


    不知道念叨了多久,唐烈的眼睫顫了顫,終於有了反應。


    他眼睛恢複焦距的第一句話,便是顫巍巍的“姐姐”兩個字。


    “……姐姐,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跟許繁打架是為了我吧?”


    唐烈聞言,把臉埋李言的肩膀委屈的說道:“……他不知道珍惜你。”


    “我們本來就不是親姐弟,何來的珍惜不珍惜?”


    “他以前不是這樣待你的!”


    李言輕撫他後背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你是在我房間休息還是讓司機送你迴去?家裏現在亂糟糟的,我恐怕會照顧不到你。”


    “我不迴去!”他要在這裏送她出嫁。


    “那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讓如雲過來陪你好不好?”


    唐烈心裏不是很情願,卻還是鬆開了抱著李言的手,“嗯。”


    李言默默鬆了口氣,出了房門趕緊給趙如雲打電話,讓她上來。


    通完電話,兩人在樓梯轉角遇上,看到對方,同時張嘴問道:


    “許繁什麽情況?”


    “唐烈怎麽樣了?”


    兩人相視一笑,李言說道:“你先講吧。”


    “我給石磊打了電話,他說許繁的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現在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


    “唐烈已經沒事了,但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呆著,所以想讓你上去陪著他。”


    兩人說完要說的話,一個向上一往下而去。客廳裏,看到李言出現,孫叔大鬆了口氣,晚上家裏可是邀請了好些來送親的親戚,可主人一個都不在,他作為管家再能幹也不能全權代表主人招待他們,可算下來一個


    主事的了!


    “大小姐,等一下您的舅舅舅媽,還有二爺、堂伯堂兄都會過來,老板和太太都不在,恐怕要麻煩您親自招待他們。”


    李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許繁的房間你讓人把衛生整理一下,特別是地上的血漬清理幹淨。客廳裏的布置,能看出喜色就成,不用過度裝飾了。”


    “是,我這就安排下去。”


    李言接著又去廚房轉了一圈,叮囑廚師把晚上和明早要用的食物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傭人在孫叔的安排和李言的督促下,每個人都各斯其職的忙碌著。


    李言站在到處貼著喜字的空曠客廳,視線目無焦距的望著某處,握著手機的五根指頭一會鬆,一會兒緊,似乎腦子裏在天人交戰一般。


    她很想給李母打個電話問問許繁的情況,但又怕被許父聽到了會對李母撒脾氣。


    就在她下定決心抬起手準備拔號的時候,孫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小姐,來客人了!”


    李言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舅舅、舅媽、安安,你們來啦!”


    踏進客廳的李小文夫婦明顯笑的有些拘謹,看到李言,拘謹的笑容略有些放鬆,“妍妍,恭喜你啊!”


    “姐姐,恭喜你明天就當新娘子了!”比起劉小文夫婦,安安就開放多了,一下子就蹦過去拉住李言的手,姐姐叫的清甜。


    “謝謝,舅舅、舅媽、安安,你們請裏麵坐。”


    “姐姐,怎麽就你一個人,姑姑、姑父呢?”


    “他們有很重要的事忙去了,估計晚點才會迴來。”


    本來李小文夫婦也對此感到有些疑惑,聽到李言的迴答放心的在沙發坐下。


    幾人沒聊多久,許父這邊的親戚也陸續有人到達。


    許父這邊的親戚招待起來可就沒有李母那邊的容易了。他們占的輩份和身份,對於許世霖和李晚眉的不在場表示非常的不滿,衝著李言各種挑剔,一會說這裏不合禮節,一會兒說那裏做的不好,就差沒明明白白的把對李言的


    嫌棄和鄙夷用言語表達出來了。


    許父和李母都不在,李言作為主人不便與他們硬杠,隻好全程擺出蒙娜麗沙的微笑好脾氣的招待著。


    醫院這邊,許繁腦袋包著紗布躺在病床上,許世霖一臉擔憂的守在床邊,李晚眉則皺著眉頭在病房裏焦急的走來走去。


    “老公,快六點鍾了……”親戚客人肯定都來了!


    許世霖冷著臉,目光落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兒子身上一聲不吭。


    李晚眉看了看窗外,踱了幾圈忍不住再次說道:“老公,家裏那麽多客人妍妍一個人肯定招唿不過來,要不我們先迴去吧,等吃完飯再過來好不好?”


    “別跟我提那個死丫頭!”


    “我知道你擔心小繁,可剛才醫生都說了小繁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今晚是妍妍出嫁的最後一晚,作為主人我們不出現的話,親戚朋友肯定會說閑話!”


    許世霖鎖著眉頭說道:“那就你一個人迴去,我在這裏陪我兒子。”


    “那怎麽行,你作為父親不出席像什麽話!老公,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終於,在李晚眉的一再哀求下,許世霖同意迴家一趟。


    許宅,孫叔看著天色漸晚,尋了個空隙對李言小聲說道:“大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差不多該開席吃飯了。


    “再等半個小時。”李言的未盡之意,如果人還沒迴來,就不等了。兩人不動聲色的商量好接下來的安排,李言繼續一臉微笑,假裝非常感興趣的傾聽著許父這邊輩份最高的堂爺爺說以前的事情,她時不時的應和追問兩句,引得老爺子說


    的非常興起,一時間倒也沒主意時間的流逝。


    在座的,來的大部分都是他家的小輩,就算聽的再膩煩當著眾人的麵作為晚輩也不好表現出來,隻得安安份份的聽著。


    堂伯母僵著笑臉,已經暗地裏剜了李言好幾眼,以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事兒有什麽好聽的,沒看天都黑了,還不準備開席,是要餓死大家嗎?


    堂伯伯接到老婆的暗示,故意咳嗽兩聲,可老爺子聽了根本沒有在意。


    “嗯咳……”堂伯伯第三次發出咳嗽的時候,李言拿起壺往他杯子裏添了添茶水說道:“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喝口茶潤潤。”


    “我沒事。”說完,堂伯伯看向老婆,表示自己盡力了。


    真沒用!堂伯母白了老公一眼,神色傲慢道:“弟弟弟妹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這個時候還不迴來?”


    老爺子聽到兒媳的話,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這才發現外麵天已經黑了。


    “妍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爸,她肯定有事瞞著我們,這哪有女兒嫁人的前一天晚上,作父母的一個都不在的!”


    堂伯母的話,一下子引得大家把疑惑探究的目光投向李言。


    李言臉上的笑容不變,其實是早就笑僵了,收都收不迴來。


    “堂爺爺、伯母,你們說笑了,我能有什麽事瞞著大家。”


    “既然沒事瞞著大家,那你告訴我們你爸爸媽媽呢?”


    李言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方向,突然僵硬的笑容加大了幾分,“他們……他們在那兒!”


    眾人側首一看,許世霖夫妻兩人不正從門口走進來嘛!


    “爸、媽,你們迴來啦!事情都忙完了吧?大家都盼著你們迴來呢!”李言站起身,快步迎過去,語裏話外傳遞著並沒有把許繁受傷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意思。


    許世霖和李晚眉心裏也是希望許繁受傷的事能暫時保密,但兩人的出發點不一樣,一個是出於公司考慮,一個是為女兒考慮。


    “弟弟、弟妹,你們可算迴來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什麽事能比侄女的婚姻大事重要?一個兩個這個時候才現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不滿意侄女這樁婚事呢!”


    跟這個堂嫂,李晚眉一向不怎麽合得來,屬於互相看不順眼的那種。


    李晚眉揚起一個笑臉迴道:“嫂子,你說什麽呢!我們這不是迴來了嘛!”


    許世霖則看向老爺子說道:“堂叔,大哥,大舅子,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等下我自罰三杯向大家賠罪。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餓了吧?老孫,準備開席。”


    在許世霖和李晚眉的招唿下,一行人往客廳走去。


    客廳的方桌早就換成了碩大的轉盤圓桌,十幾二十個人坐上去完全沒有問題。李言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悄悄轉身去了樓上,準備叫唐烈和趙如雲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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