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也不知道打一下草稿!”許繁嘲諷的丟下這麽一句,撇撇嘴轉身離開。


    “誒,你個臭小子,你說什麽呢!”李晚眉氣衝衝的就要追上去找許繁理論,被李言眼疾手快的拉住,“媽,您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麽。”


    嘀——嘀——嘀——這時,屋外傳來三聲喇叭聲。


    然後李言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正是粟昱懷。


    “媽,粟少到了,我得先走了。您呀,別老跟許繁置氣,萬一把自己氣壞了多劃不來!”


    “行了行了,媽知道,你快走吧,別讓人家久等了。”


    “那我走了,再見。”


    李言出去的時候,粟昱懷正靠在車門上等著她過來,看到她,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


    “好久不見。”粟昱懷伸手在李言頭上擼了一把。


    李言很快揮開他的手,“不許碰我頭發,我才洗的!”


    “嘖嘖嘖,我這個男朋友做的太虧了,女朋友連頭發都不讓碰一下。”


    李言死魚眼看著他,“還吃不吃飯了,不吃的話,那我迴去了。”說著作勢要迴去。


    “別啊,跟你開玩笑呢!”


    李言也見好就收,自己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車子出發的時候,李言隨意望了一眼別墅,似乎瞄到二樓的窗戶站了一個人。


    不待她定睛再看,車子飛快的開走。


    李言跟粟昱懷的這頓飯還是吃的挺輕鬆愉快的,兩人吃完,又去看了一場新上映的電影。


    看完電影,李言就迴了家,畢竟明天還要上班。


    粟昱懷沒有送她,因為收到兄弟們的召喚,去赴兄弟們的局去了。


    李言是自己打車迴去的。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九點,李母已經睡下,許父不知道是不是在書房,李言就提著袋子直接上了二樓。


    走到許繁門前,她停下腳步輕輕敲響房門。


    哢擦,房門打開,許繁頂著有些淩亂的頭發站在門裏冷淡的看著她。


    “我給你打包了東西,全是新做的。”李言提起手中的袋子遞給許繁。


    許繁淡淡的睨了袋子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


    李言覺得自己不在的這幾天男主受委屈了,於是笑著把袋子再往他跟前遞了遞。


    許繁酷著臉拒絕,“不用。”


    “哎呀,這都是我迴來的時候特意跑去飯店讓師傅幫你做的,味道很好的!”李言不容拒絕,把袋子往他房裏一放,“給你放這裏,吃不吃隨便你。”


    說完,李言就迴了自己房間。


    聽著旁邊房間關門的聲音,許繁也關上房門,目光落在一邊的牛皮紙袋上。


    吃還是不吃?


    一個小人說道:吃啊,為什麽不吃,不吃白不吃!


    另一個小人尖叫:不許吃,你又不是沒吃晚飯,打包的殘羹冷炙有什麽好吃的!


    許繁腦子裏的兩個小人各據一詞,互不相讓。


    說起晚飯,許繁其實吃的並不多,最主要是李晚眉一直在那裏說一些讓他倒胃口的話,他隻吃了一碗飯就離開了。


    這會看到吃的,他其實是有些意動的。


    要不打開看一下,如果東西是新鮮的,就嚐嚐看?


    兩個小人瞬間達成共識,那就先打開看看。


    一共打包了三樣東西,全都是新鮮熱乎的,看著非常有食欲,最關鍵是這三樣都是許繁喜歡吃的。


    頓時心裏在的兩個小人握手言和,吃!


    ……


    因著李言的懷柔舉動,許繁漸漸收斂了幾分對她的冷臉,跟李晚眉還是一樣的水火不容。


    又是一個周末,許父吃完早飯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李言比大家都起晚了一點,所以她是最後一個過來吃早餐的。


    當時桌上坐著一家四口,李言看到有麵包片,就想著試一下麵包片夾果醬吃。


    拿過麵包,看到果醬在許繁那邊放著,她就隨口叫道:“許繁,把果醬遞給我一下。”


    許繁順手就把果醬拿起遞給她,李言衝他燦然一笑,粉黛未施的臉盤宛如朝霞盛放的芙蓉,看得許繁有一瞬間的恍神。


    這一幕剛好被翻報紙的許父看個正著。


    ……


    “晚眉,今天晚上有個酒會,你想不想陪我一起去?”許父含笑問道。


    “好啊!不過,我好像沒有合適的首飾,之前的都是買了好久的了。”李晚眉一臉驚喜,許父已經很久沒有帶她一起去參加酒會了。


    許父有些遺憾的建議道:“現在去買一下子也挑不到什麽好的,要不你去小繁媽房裏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挑一樣。”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進去!”李晚眉兩眼放光,那個死女人房裏可是放著不少好東西,隻可惜臭小子一直看得緊緊的,沒有鑰匙根本就不可能進得去。


    鑰匙有兩把,一把在許繁那裏,一把在孫管家那裏。


    許父肯定的答道:“當然可以,你是許家的女主人!”


    李晚眉瞬間信心高漲,還有說不出的感動和激動,這還是許父第一次這樣肯定的承認她許家女主人的身份。


    ……


    從外麵迴來,李言剛走到樓梯的一半,聽到樓上隱約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她突然加快腳步往傳來聲音的樓上跑去。轉過走廊,就看到許繁和李母站在許繁母親的房門前互不相讓的看著對方,因為許繁是背對著李言的方向,所以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站立的動作和姿勢,可以看


    得出整個人是緊繃的。


    “不過是借用一下,你爸都沒說什麽,你一個作兒子的哪來那麽大意見!”李晚眉神情囂張而輕蔑。


    許繁憤怒而堅定的說道:“那是我媽的東西,任何人不許碰!快還給我!”


    “你媽都死多少年了,我才是現在許家的女主人!作為女主人,我有權力對屋裏的東西做任何處置!”有許父的支持,李晚眉理直氣壯的很。


    許繁的聲音冰冷中帶著不屑,“就憑你,也配?”“你怎麽說話呢?怎麽說話呢?我怎麽不配了?我是你爸明媒正娶……”李晚眉語氣激動起來,李言這個時候人已經衝到兩人身邊,她喘著氣打斷李母說道:“媽,你們在吵


    什麽呢?”一看女兒來了,李晚眉底氣更足,轉頭就衝女兒告起狀來,“妍妍,你來的正好,你來給媽評評理,我借用一下他媽的東西怎麽了?這些東西當初還不是我老公買的,我作


    為女主人用一下怎麽了?”


    許繁黑著臉,眼睛裏滿是快壓製不住的憤怒。


    李言知道李母其實一直有些眼饞前任許太太留下來的首飾,但她以為經過一次教訓,李母應該心中有數,這怎麽又杠上了?不應該啊!


    “媽,人家的東西您還是還給人家吧,您喜歡什麽,我和爸爸給你買。”許繁放緩聲音好言相勸。李晚眉以為來了一個幫手,沒想到竟然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氣一下子直衝腦門,她抬手用力的把手中的東西往地上摔去,隻聽見哢擦一聲,一個水色極好的翡翠手鐲躺


    在地上碎成幾截。


    “姓李的,你他媽有病吧!”許繁一看母親最喜歡的一個鐲子被摔碎,頓時暴跳如雷,想也不想的大力推了李晚眉一把,然後跑去地上把斷成三截地鐲子小心的撿起來。


    李言不礙許繁會動手,眼疾手快的扶住被推的差點摔的李母,緊聲問道:“媽,你沒事吧?”


    李晚眉看了神情關切的女兒一眼,覺得女兒還是向著自己的,她抓著李言的手穩住身子,剛想對在撿斷鐲子的許繁破口大罵,就對上少年冷酷帶著腥紅的眼睛。


    “你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也配跟我媽相提並論!也配用她的東西!有本事你也生出一個許家的孩子。嗬……可惜,就算你懷上,還不是……”


    “許繁,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李言一聽許繁提起孩子這茬,一下子臉都白了,她一邊喝斷許繁,一邊去看李母的臉色。


    “你說什麽?”李晚眉看向許繁,聲音透著顫意,“我我當初真的懷上過許家的孩子?”


    “對!”許繁無視李言祈求的眼神,張嘴恨聲說道:“知道你為什麽住院嗎?就是因為你從樓上滾下來,把那個孩子摔沒了!”


    看著李晚眉刷白的臉色和震驚痛苦的眼神,許繁心裏全是報複成功的暢快。“媽,你別聽他胡說,沒有這迴事!”李言這一刻心中滿是對許繁的埋怨,他明明有答應過她會對此事保密,也知道此事對李母的打擊,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簡直其


    心可誅。


    “我是不是……真的沒保住那個孩子……”李晚眉轉向女兒,眼神悲痛的問道。


    “不、不是,媽,你聽我說……”李言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李晚眉卻突然白眼翻,身體往地上倒去。


    “媽!你別嚇我!媽!!!”李言唿喊著,去扶李晚眉,被她帶的一起跌坐在地。


    旁邊的許繁看到這一幕,眼中劃過愧意,他嚅動嘴唇良久慢慢抿緊了嘴唇。


    李言心中一片焦急,隻會用最土的法子不停的用大拇指去掐李母的人中,皮都掐破了,李母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急救電話!急救電話多少來著?


    李言摸了好下這才摸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按下120。


    急救車來的很快,樓下的孫管家看到衝進來的救護人員,還有些懵圈。


    救護人員把李晚眉裝上擔架,抬起就往樓下走。李言跟在後麵,走了沒幾步,她突然停住,轉過身對站在原地的許繁語氣冷厲的警告道:“如果我媽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兇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快速的


    追著擔架而去。


    嘈雜的空間隨著所有人的離開,重新恢複靜謐。


    許繁走到窗邊,看著救護車唿嘯而去,腦子裏全是李言那句‘你就是殺人兇手我不會放過你’在迴蕩。


    許世霖很快知道李晚眉被許繁氣得暈倒,他叫來兒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就差動手打人了。


    ……


    以為到了醫院,李母很快就會蘇醒,沒想到在醫院陪了兩天,李母才漸漸恢複意識。


    李母恢複意問的第一句就是,“我為什麽在醫院?”


    李言心中一咯噔。


    醫生檢查過後,告訴李言,李母又失憶了,她忘記了自己為什麽暈倒。


    李言聽了,鬆口氣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味道。


    在醫院寸不不離的陪了兩天,李母既然醒了,李言終於可以放心的迴去換身衣裳。


    迴到許家,李言仔細的把自己從上到下洗了一通,然後倒床上好好補上一覺。


    一覺醒來,外麵天已經擦黑。


    李言吃了點東西,就拿著給李母準備的食物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許父也在,看到他,李言笑著叫了一聲“爸爸”。


    許父眼神溫和,主動接過保溫盒,把吃食拿出來給李母擺上。


    不知道許父也在,李言帶的份量並不多,不過,看兩人互相謙讓的樣子,李言覺得他們應該都吃飽了。


    熟話說,有情飲水飽嘛!


    第二天上午,李晚眉就辦了出院手續。


    這個時候離九月一號開學,隻剩下最後三天。


    李言想著自己的大學就在本市,也不著急,等最後一天再不去公司上班。


    這天下班迴家,見晚飯桌上自己對麵的位置空蕩蕩的,她抿了抿唇,好像有好兩天沒看到男主的身影了。


    那天她對著許繁放狠話,事後她也檢討了自己,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雖然許繁有錯,但錯不止在他一人。


    “孫叔,許繁不吃飯嗎?”


    孫叔聽到李言的問題,肅著臉看了她一眼,把目光轉向許父。


    注意到他的眼神,李言不解的跟著望向許父。


    許父淡淡說道:“他昨天就出國了。”


    什麽?李言差點嚇掉手中的筷子!“出國,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走的,他出國也好,免得把家裏鬧的烏煙瘴氣的。”聽許父的語氣似乎並沒有什麽不舍。


    李言簡直猶如當頭中了一棒,許繁出國了!男主不聲響的出國了!他帶著她對他的憤怒埋怨,在她以為劇情有可能出現轉折的時候出國了!


    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像個傻瓜一樣,甚至都沒有跟他道一句別。


    男主出國了!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妍妍,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見女兒臉色不對,李母關切的問道。


    李言迴過神,“沒、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意外。”


    “這有什麽意外的,出國是好事,國外的教學質量可比國內好多了!老公,你說是不是?”許繁走了,李晚眉是最樂見其成的。


    許父微微點頭,“不錯。”李言飛快的看了許父一眼,不知道他是真的這樣覺得還是在說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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