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我並沒有急著迴房間,而是問身後的侍衛,祠堂在哪裏?


    侍衛猶豫了一下,對我說,請林小姐迴房間罷。


    雖然不想為難他,可我卻還想去看看夏不凡的狼狽模樣。


    所以隻能厚著臉皮央求侍衛,說隻看一眼,絕不亂跑。


    在我軟磨硬泡,再三的保證下,侍衛這才點頭,說隻能看一眼。


    威嚴肅穆的祠堂,敞開著門,從裏麵飄出一絲香火的味道。


    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我站在門外,夏不凡背對著門,跪在祠堂裏。


    一左一右兩個壯漢,正拿著荊條,狠狠的打在夏不凡的身上。


    我隻是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聲,心裏的暢快簡直不能用言語形容。


    都說最毒婦人心,被一個女人恨上,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看夠了,轉身向我住的院子走去,侍衛見我走了,這才鬆了口氣,跟著我迴到院子。


    邁步進門,隻見河良白一襲青色長衫,坐在圓桌旁,輕抿杯中的茶水。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河良白給我的感覺,那便是歲月靜好……


    河良白站起身,緊張的看了看我,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罷?


    我搖搖頭,笑著說,他們現在還不敢拿我怎麽樣?


    河良白倒了杯茶給我,我剛坐下,突然眼睛一花,一團紅色的東西,串到我的肩頭。


    嚇的我大叫一聲,扔掉手裏的茶杯,下意識的向河良白的身邊躲去。


    河良白順勢將我摟在懷裏,手中的念力凝聚成實體的剪,向那團紅色射去。


    河良白已經將念力修煉到固態階段了?


    隻見那團紅光一閃,躲過念力箭,落在桌子上。


    此時才看清,這團紅光原來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肉球,有點像茶杯犬的外形,隻不過體形更加小。


    我疑惑的問河良白,這是什麽東西。河良白仿佛沒聽見我說話,一瞬不瞬的盯著桌子上的小家夥。


    小家夥朝著河良白呲牙咧嘴的兇他。


    我嚇得趕緊往後退了退,雖然它看起來很可愛,但我心裏還是有點害怕這種不明生物。


    河良白看了半晌,興奮的說:太神奇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種級別的神獸。


    哈?神獸?在我印象裏,中國的神獸就是龍啊,而且體型巨大,威嚴無比,在看看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從外形上就輸了。


    見我不相信,河良白指著正在桌子上向我擺尾巴的小家夥說道:它是火麒麟的幼生體……


    經他這麽一說,我仔細看小家夥確實頭上長了兩個角。


    勉強相信了河良白的話,隨即有些擔憂的問:它…它吃不吃人啊?


    河良白哈哈大笑,告訴我,這種象征著祥瑞的神獸,是不吃肉的,古老的傳說中,火麒麟是吃漫天紅霞的,實際上,它就吃草。


    我了然的點點頭,看著小家夥可愛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試著伸手去摸。


    雖然說了它不吃肉,可我還是怕被咬,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就收迴手。


    手感真是太好了,軟軟的肉嘟嘟的,而被我摸了的火麒麟,則是在桌子上蹦來蹦去的,一副開心的樣子。


    河良白勾唇,說道:它喜歡你。


    我再次伸出手,讓小家夥趴到我的手心上,看著它用跟身子不成比例的大頭,蹭著我的手心。


    蹭的我直癢癢,剛想把它放迴桌麵,突然指尖傳來一陣劇痛,隻見火麒麟咬住我的指尖,不停的吸血。


    我臉色大變,用力一甩,便將它甩掉,我看著手指不大的傷口,苦著臉對河良白說,你不是說它不咬人嗎?


    河良白沒迴答我,而是滿臉驚詫的說問我道,你是它的主人?


    什麽我就是它主人了?有寵物這樣對自己的主人的嗎?我以前養的狗,都不咬我,而且河良白不是說這貨不吃肉嗎?


    河良白愣了半晌,才失落道:火麒麟已經認你為主了,原本我還想……哎,你的命真不是一般好。


    雖然上次聽夏羲氏族那些人說我是什麽紫微帝星,但是我真沒覺得哪好,從小到大,沒遇到過什麽幸運的事。


    原本以為嫁給夏不凡就是最大的幸運,可沒想到,他卻是個惦記我小命的人渣。


    河良白安慰我道:就算你是天神下凡,也不可能一世平坦,隻有經曆的一些挫折與磨難,才會珍惜之後得到的幸福與快樂。


    喝了河良白這碗雞湯,我也不在糾結什麽命運的事,而是問他為什麽說,我是這火麒麟的主人。


    河良白緩緩說道:這火麒麟本就是天地的靈物,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跟其他動物或人太過親近,而幼生體的麒麟是靠喝母親的血長大的,你肯定不是它的母親,所以,我覺得你是它的主人。


    主人?可是,我什麽時候養了這麽一個玩意啊。


    我突然想起什麽,趕緊到床上翻找,掀開疊好的被子,裏麵有一些破碎的蛋殼……


    靠,這不就是我之前一直把玩的那個玉球嗎?原來是個蛋。


    河良白也看見那些碎片,驚奇的問道:這是麒麟胎?


    什麽麒麟胎?明明就是個蛋。


    河良白解釋說,麒麟本是胎生,可能當時由於某種原因,母麒麟的生命受到威脅,它就會用能量結成胎殼,保護自己的寶寶。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我也不能讓這火麒麟一直吸我的血啊。


    河良白安危我:別擔心,火麒麟隻有在幼生體的時候才吸血,吸的也不多,等火麒麟到了成長體以後,就開始吃草了。


    而且當火麒麟進入幼生體的時候,就開始理解自己本身的火焰奧義,什麽時候,它能幻化出七色真火時,那就說明火麒麟已經成年了,這才是它力量最強大之時。


    聽河良白說火麒麟這麽厲害,對於力量異常渴望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


    我兩眼放光的看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火麒麟,伸出手指,放到它的嘴邊。


    來吧來吧,多吸點,隻要不把我吸幹,盡管放馬過來。


    可火麒麟的大腦袋,頹然的放在兩個小爪子上,低眉順眼的扭著頭,不理我。


    我轉頭看向河良白,這小東西生我氣了。


    我聲音盡量放輕柔,跟它道歉,並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說了半天,小火麒麟才微微抬起頭,表情很委屈的,衝我叫了一聲,那聲音有點像娃娃魚。


    我一時有些無奈,神獸不會說人話啊?那還好意思叫神獸?


    河良白見我逗火麒麟,半晌才開口問道:雪柔,那個…這個麒麟胎,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看著河良白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笑了笑便把之前在西水泉下發現暗道、密室的經過說了一遍。


    到不是說我現在有多信任河良白,隻是那個地方本來就是夏羲氏族的,跟我也沒關係,告訴河良白又不會損失什麽。


    當河良白聽我說還得到一本書時,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借給我看看嗎?


    我隨手從枕頭下麵抽出來,遞給河良白。


    河良白看著書,我哄火麒麟,這小家夥,估計被我摔疼了。


    將它放在手心,一點一點揉著,嘴裏說著軟話,雖然火麒麟不會說話,但是它好像能聽懂我說話。


    突然河良白放下書道:哎,你真是守著個寶貝都不會用啊……


    聽他這麽說,我來了精神,什麽意思?


    河良白翻開書中的一眼,指著那圖案說道:照這個陣法跟你的火麒麟簽訂契約。


    簽訂契約?我腦海裏瞬間閃過魑魅那張妖孽的臉……對於簽訂契約我還真是有點打怵。


    見我沒有動作,河良白問道:你想不想知道火麒麟跟你說的什麽?


    我猛的點點頭,當然想了,我從小就沒什麽朋友,那時候就希望我養的狗會說話。


    河良白說,簽訂了這個契約,我便可以跟火麒麟心意相通了。


    聽到這,我迫不及待的照著陣法上的圖案,用念力去勾勒。


    液態的念力流出現在我眼前,我全神貫注的控製著,現在對於這些簡單的契約,我已經不在吃力了。


    當念力勾勒出的圖形觸碰到火麒麟的額頭時,隻有一刹那的抵抗,瞬間我感覺眼前一片火紅,原本控製念力造成的精神萎靡,也恢複了過來。


    我心頭突然響起一個小女孩的稚嫩聲音:你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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