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再次見到夏家的三父子,我的心還是會有波瀾。


    有種恨不得欲殺之而後快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們,或許我現在還過著平靜的生活。


    不用像現在這樣,整天為了自己的命不知何時就被人取走,而擔驚受怕。


    所有偶然發生的事情,其實都有這必然的聯係,一直以來都有一雙無形的手,推著我,把我送到夏不凡的手裏,不過,此時的我還沒有仔細想一些事。


    族長雖然陰沉著臉,但仍舊客氣道:林小姐,請坐罷。


    我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右手邊的上位。


    夏不凡一直都死死的盯著我,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我估計這會我都被活剮了。


    以前我是怎麽就鬼迷了心竅,看上這個小白臉的?


    心裏想著,嘴上也沒閑著,看著夏不凡,嘴裏嘟囔一句,小白臉。


    夏不凡騰一下子站起身來,夏羲肅快速的伸手扣住夏不凡的手腕,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薑還是老的辣,夏羲肅怕夏不凡被我刺激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見我的打算被老東西識破,也就不去看他們,礙眼。


    轉過頭,語氣輕柔的對族長道:夏伯伯,您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族長點點頭,並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下手,有下人,將一個托盤端到我的麵前。


    我一看,心裏突的跳了一下,托盤上是一塊錦帕,上麵畫著,鬼畫符,跟我手裏的那本古書上的圖很相似。


    隻有細節上的微小差別,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頁鬼畫符,跟我那本古書,絕對有關係。


    族長開口道:林小姐,這是我族秘法,啟動禪檀法陣的關鍵。


    我一聽來了興趣,族長這是想讓我吸取夏晴晴的生命力。


    當我生命力完整之日,就是用我的命去喚醒她們始祖之時。


    這個局,不管怎麽,我都是輸家。


    可世事難料,生死之局,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這樣想著,我便不那麽沮喪,抬手,作勢拿起托盤中的錦帕。


    這個過程我將動作放慢,用勝利者的微笑,看著夏不凡,嗬嗬,你不是最寶貝你妹妹了嗎?隻要我將法陣逆轉,你妹妹就會死的。


    果不出我所料,夏不凡大聲道:族長,不可。


    族長的眼神瞬間變的冰冷,輕聲道:夏羲肅,你的兒子,什麽時候這麽變的如此放肆。


    夏羲肅連忙站起身來,對族長深鞠一躬,滿臉自責道:都是屬下教子無方,請族長責罰。


    夏不凡見他爹已經請罪了,他也不敢在說些什麽。


    我瞥了一眼夏羲肅,還真是老奸巨猾。


    拿過那塊錦帕,我隨意的翻看兩眼,這圖上,旁邊還有一些注解的文字,隻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將錦帕放迴原處。


    族長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麵前,給我鞠了一躬,我趕緊站起身來扶起族長,口中說著,受不起。


    實則我在心裏,瞬間問候他家祖宗十八代,裝什麽大義凜然的樣子。


    夏不凡跟夏晴晴震驚的等著眼睛,看著我們,隻有夏羲肅一臉頹然的低著頭。


    族長的老臉上有著滄桑、無奈、期盼,表情很是複雜,對我道:林小姐,求你救救我的族人。


    我不是聖母,但現在是人在屋簷下,我隻能低頭。


    我雖知道他是想要我的命,但卻不知道他們族中有什麽辛密。


    族長歎了口氣,給我緩緩的講述起來。


    在遠古時期,有五大氏族,他們互相通婚、互相扶持。


    五個氏族中,以稷山氏族尤為強大,被其他四個氏族,推舉為稷山皇。


    而其他四個氏族的首領分別為:河良東王、冬辛西王、夏羲南王、蘇秦北王。


    夏羲氏族與冬辛氏族最為親厚,因冬辛氏族的族長,隻有一個女兒,夏羲氏族族長將次子入贅到了冬辛氏族,所以當老一輩的退位之後,夏羲氏族的兩個親兄弟分別成為了夏羲氏族與冬辛氏族的族長。


    日子原本是平靜且美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一股莫名強大的邪惡勢力,悄然崛起。


    當氏族們發現對他們有威脅,已經為時已晚。


    那場戰爭,所有氏族都拚盡全力。


    最後那股勢力雖被擊退,可氏族們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稷山氏族全族的成年族人,不論男女,全部喪命。


    河良氏族跟蘇秦氏族,族長、長老全部戰死,隻剩下一些老幼病殘。


    夏羲氏族族長將一枚救命的寶珠,碎成兩半,分給了自己的親兄弟,這才得以保命,隻是,他們雖活了下來,但卻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我聽的稀裏糊塗,不明白族長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喚醒始祖跟救他們的族人有什麽聯係嗎?


    族長講述完,見我一臉茫然,苦笑道:始祖沉睡後,我們族中的每個孩子,從十歲起,生命力便開始漸漸流失,除非找到與之相匹配的命格予以轉換,否則難以成活,所以現在族中人丁凋零……


    我一副深表痛心的樣子,可心裏卻罵道:你們死不死活不活跟我有毛線關係?你們比我們這種普通人擁有了那麽多東西,擁有的能力已經逆天了,還這般貪婪,明顯就是天罰。


    雖然心裏這麽想,可我卻不能說出口,隻是痛心疾首的說了句,太可憐了。


    說著還擠出點眼淚來,族長見我如此心軟,繼續說道:如果喚醒了始祖,我們族的年輕一輩成長起來,那就會成為不可阻擋的力量。


    看著族長眼神裏的向往,我才知道,原來,他不單單是想讓族裏的孩子們活下來而已,更是想滿足他自己的野心。


    我不動聲色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違心的對他說,夏伯伯,那些孩子太可憐了,為了他們,犧牲我一個,不算什麽。


    族長聽我這麽說,顯的很開心,不過看我的眼神裏還是有一絲探究,畢竟人性都是自私的,他怕我這麽快答應,會有貓膩。


    我迎著他的視線,異常真誠的問,夏伯伯,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我之所以這麽著急,是想學習一下那錦帕上麵的字,因為那些字,跟我書裏的有些符號很相近,而且我也想盡快拿迴完整的生命。


    族長沒想到,我既然主動到這個地步,趕緊派人去傳話。


    不一會,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進來,我定睛看去,一個身著淡青色儒袍的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雖說夏不凡的相貌出眾,但是跟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醜到豬圈裏了。


    劍眉星目,鼻挺唇薄,渾身的氣質儒雅,清淡,仿佛從水墨畫中走出的人物。


    族長給他笑著引薦我:這次就麻煩你教林小姐這個陣法了。


    被稱作河良的年輕人隨意道:願意效勞。


    年輕人走到我的麵前,對我道:我叫河良白,從今天開始,我教你識字。


    教我識字?說的我這個祖國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好像是文盲一樣。


    不過我還是乖乖起身,屈膝施禮對他道,河老師,請多指教。


    族長對我道:林小姐,領會了上麵的一些文字,就可以啟動法陣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河良白就住到我院子的隔壁,平時白天過來教我識字。


    小翠們仿佛很懼怕他的樣子,每次他一過來,小翠們都緊張的不行,找各種理由跑出去。


    不過,我倒是好奇,河良白,應該是河良氏族的人,可見他在夏羲氏族渾的好像還蠻好的樣子,難道是叛族了?


    雖然,每天河良白都過來教我送死的方法,但因為他好看,還是緩解了不少我心裏的壓抑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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