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攝政王府書房內燭光搖曳,偶爾微風拂過,將窗台的紗幔吹的一晃一晃的。


    男人伏案批閱政務,站在他一旁身穿鵝黃色襦裙的小姑娘則是慢悠悠的研著墨。


    喬姣姣站了許久,覺得甚是無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日總是很困乏。估計是睡得太遲的緣故。


    “又是做賊去了?”池宴說話也並不怎麽中聽,嗓音清冷,帶著一絲打趣。


    喬姣姣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她一直都是個大度的人,就不和他計較了!


    眼睛稍微一瞟,就看見矜貴的男子抬腕在紙上寫下來三個大字。


    她的名字躍然於紙上,“你的名字可是如此寫的?”


    池宴不疾不徐開口詢問,視線由宣紙挪到了小姑娘,那一張略施粉黛素淨的小臉上。


    案上的燭光剛好照在了小姑娘的臉上,就像是鍍了一層暖光,就這麽瞧過去,倒是比平日順眼了幾分。


    喬姣姣疑惑的抬眸,就看見男子一直盯著她瞧,“我臉上有什麽東西不成?”


    “咳——並無。”


    池宴則是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將目光挪向了別處。


    不過,他此時這般舉動,豈不是顯得更加心虛?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瞧著她,瞧出了神。


    “切~”喬姣姣不屑的哼了一聲,某人奇奇怪怪的舉動實在是太多了,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喬姣姣還沒得意兩下,突然覺得自己的腰腹極其酸脹,隨後腿間就感覺有一絲黏膩與溫熱。


    這種感覺,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霎時間,小姑娘小臉一紅,小手捂著自己的小腹,粉嫩的唇瓣被緊緊抿住,舌尖抵著上顎,一雙小鹿眼睛濕漉漉的。


    池宴很快就察覺到了喬姣姣的異樣,見她麵色紅潤,卻又做糾結狀態,不自覺的抬手探向了小姑娘的額頭。


    喬姣姣額頭溫溫熱熱的,並沒有過燙或者過涼。


    喬姣姣被某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卻還是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


    主要是她如果動的話,怕是要火山噴發的!


    池宴緊盯著小姑娘的眼睛,那雙小鹿眼濕漉漉的,含羞帶怯,男人讀出了她的心中想法,頓時心下了然。


    平日裏冷硬俊朗的臉上,此時也多出了一次紅暈,燭光搖曳之下,襯得更加明顯。


    “你是病了?”


    池宴將目光看向了別處,隨後開口詢問,聲音清冷又帶著一絲幹燥,像是冬日裏的地爐,溫熱的毫不張揚。


    喬姣姣點了點腦袋,“我能不能,”


    “去吧。”


    喬姣姣詫異了一秒池宴今天怎麽如此好說話,但也不做他想,捂著自己的小腹,匆匆離去。


    她在古代又沒有什麽生活經驗,來了這種事情,還是請教土著的好。


    “郡主,今個還沒有到時間,怎麽就出來了?”


    新竹和岑溪一直在書房外頭候著,喬姣姣跑出去的時候,這兩個歡喜冤家,還在鬥嘴著,好不熱鬧。


    “新竹,你過來,我問你一些事情。”


    喬姣姣紅著一張小臉,趴在新竹耳邊說了幾句。


    新竹這丫頭怕是也沒有想到,自家主子明目張膽的,就將那幾個字說出來了。


    “郡主稍等,我去給你拿東西。”


    新竹紅著小臉最快的跑遠了,徒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岑溪。


    “郡主,你們說什麽呢?新竹那丫頭反應怎麽那麽大,是不是病了?還有,郡主,你的臉怎麽紅了?不會是,”


    岑溪說實話是有點戀愛腦的,他覺得自從清河郡主來了攝政王府,自己的樂趣多了不少。


    每天不僅能吃瓜,還能看自家主子和清河郡主鬥嘴,生活其樂無窮。


    如今看見清河郡主這幅模樣,而剛剛又是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很難讓人不去多想。


    岑溪傻嗬嗬的笑了起來,但是等下一秒,腦袋上就挨了一記。


    “就你一天話多?自己下去領罰。”


    池宴黑著一張臉出現,自己這些個屬下真是越發的缺乏管教了。


    什麽事兒一天都敢想,不務正業,光知道八卦,就跟城西口的那群八婆一樣。


    “主子,我又沒做什麽!”岑溪覺得自己冤屈,忍不住抗議了兩下,盡管他知道抗議無效。


    朝著喬姣姣擠眉弄眼,想要叫這唯一一個能影響自家主子想法的人,幫他說點兒話,但是很顯然,他的算盤落空了。


    “一天若是再胡想,就給你娶個媳婦兒。”


    池宴陰測測的威脅,喬姣姣則是覺得這個樣子的他,還挺可愛的。


    “好呀,好呀!主子,那你準備把誰許配給我?是春風樓的桃紅,還是花滿樓的小翠,還是說劉管家家的姑娘。”


    岑溪很顯然是不吃這一套,對於成婚這件事情,那是比誰都積極。


    喬姣姣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看來這孩子單身久了,都饑不擇食。


    劉管家的那個姑娘,她可是知道的,孩子長得珠圓玉潤,眼如銅鈴,嘴有兔牙,實在是長得‘討喜’。


    “滾!”池宴顯然是氣急,直接就給了岑溪一腳,這下對方才算是消停下來。


    “身子不舒服,就先迴書房,在軟榻上躺一會兒,我叫下人給你送來些被褥。”


    池宴其實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碰上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搞。隻能想著多加休息這一個方法。


    喬姣姣點了點頭,再怎麽著她也是個姑娘家。


    如果不小心,滲到了裙子上那可就要糟糕了,她今日穿的還是鵝黃色襦裙,出去就是車禍和災難現場。


    小姑娘微微倚在軟榻上,眼睛不知瞧著何處發呆,也不敢亂動分毫,小手捧著白玉盞,慢悠悠的吹著氣,想要將杯中的茶水吹涼一些再喝下肚。


    “郡主!”


    新竹取來了東西,直接衝進了書房,就瞧見自家主子手中端著茶盞。


    “這不能喝的!”


    新竹小跑到了喬姣姣跟前,一把奪過了喬姣姣手中的茶盞。


    “來了月事,怎麽能喝這種東西呢?”


    小姑娘點了點頭,顯得乖巧萬分,池宴瞧著這副場景,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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