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走進巷子後,葉行舟沒有跟上去。


    她身後跟著一個人,往後麵看了一眼,便轉身躲了起來。


    後麵跟上來的人見攬月消失了,還正納悶。


    “春花,都跟到這裏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攬月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懷裏的白貓也幽森地盯著春花。


    “她是鬼族的人,看她手背上的印記。”慕憐跳上攬月的肩膀,好不影響攬月發揮。


    春花聞言,一改往日溫順模樣,扭了扭脖子,竟然從白皙的麵皮上再生出一張臉。


    此時地上隻有一些衣服碎屑。


    攬月淡然,和她預想的沒有差太多。


    “葉攬月,你果然變了。”春花也淡笑著,看著攬月,眼裏沒有任何感情。


    “說,你把她弄哪裏去了?”攬月看著麵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問。


    臉還是春花的臉,可一切又都變了。


    春花沒有著急迴答,黑色的長指慢悠悠穿過自己的胸前的長發。


    “我偽裝得這麽好,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攬月冷眸輕抬,濃濃的殺意匯聚在那層淡藍的膜孔裏。


    “你覺得偽裝得最好的時候,就已經露餡了,春花從來不吃淡口的東西,更別說白粥。”攬月話音還未落,手就已經掐在春花脖子上,隻是沒有將她提起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她在哪裏?”


    攬月冷眼看著手心裏掐著的人,稍微一用力,她就能要了這條命。


    可春花眼裏,也沒有半分恐懼。


    “若你娘鳳兮和你的丫鬟春花,你隻能知道一個人的消息,你想聽誰的?”麵前的假春花看著攬月的眼睛問道。


    似乎很期待攬月嘴裏的答案。


    “鳳兮?”攬月自問了一句,頓時無數熟悉感湧上心頭,腦海中無端出現了一些幼年的攬月被抱在懷裏的迴憶。


    “原來你不知道你娘的名字?倒也是可悲,她現在……”


    攬月眸底殺意更甚,“現在什麽?快說!”攬月心裏著急,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道。


    可春花唇口才微張,突然她身後就冒出一股股的黑煙,將她吞噬。


    不知是何種恐怖的東西,此時春花眼底布滿恐懼,哭著朝攬月伸手,“小姐,救我,救我!”


    攬月著急,試了無數種術法,都未能將這個黑煙消滅。


    “春花,春花。”攬月想把她從黑煙裏拉出來,可根本就近不了那團黑煙。


    “沒用的,這是一種禁術。”慕憐道。


    此時春花已經恢複之前的模樣,想要倒下去,攬月立馬就去背後扶住她。


    可春花隻是像睡著了一樣,緩緩睜開眼,看到攬月也是滿頭霧水。


    “春花,你怎麽樣?”攬月用自己僅剩的靈力給春花渡過去。


    直到滿頭大汗,攬月才停下來。


    她才四階靈師,靈力有限,前幾天煉丹消耗太大,現在再給春花治療,靈力快要耗盡。


    一陣眩暈襲來,但攬月還是堅持住撐下來。


    春花感覺唿吸都順暢了很多,就是渾身不太舒服,酸酸的,在攬月懷裏靠著,還抬手揉了揉。


    “小姐,這是怎麽了?我感覺我睡了好久。”春花站起身問。


    此時攬月還是感覺很頭暈,有些站不住,就快要往後倒去。


    此時葉行舟也進來了巷子,“攬月。”他見人要倒下,著急的叫了一句,就要跑過來扶著她。


    可慕憐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即就化為人身,將攬月攔腰抱起。


    葉行舟剛到攬月這裏,人就已經在慕憐懷裏。


    葉行舟雖然震驚,但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沉穩人,淡笑著問起春花的情況。


    慕憐將攬月抱進客棧時,無數女子都快氣暈了。


    這麽好看的男人居然已經有主了。


    也因為慕憐周身冰冷的氣場,都沒人敢上前搭話。


    就連客棧裏的小二,也在門外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月。”慕憐半趴在床榻邊,用手臂枕著攬月,貼近她耳朵輕聲叫了一句。


    慕憐知道攬月隻是修煉時間不夠,靈力輸出又太多,才導致昏厥。


    且慕憐驚奇地發現,攬月身體裏,竟有無數種係術。


    最明顯的就有水係和火係兩種。


    先前攬月一直隱藏壓製,可到了一定程度,便再也無法隱藏,無所遁形。


    到時候對攬月來說,無疑是危險的。


    想到這,慕憐眉頭緊縮,都未注意到門外的敲門聲。


    “本尊怎麽能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人間。”慕憐輕聲道,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能聽到。


    也不自覺地摸上攬月柔荑般的素手。


    “咳咳。”葉行舟沒想到進來會看到這一幕,隻能扭頭戰術咳嗽一聲。


    再關上房門,假裝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攬月還沒有醒,此時屋子裏兩個大男人,氣氛些許尷尬。


    慕憐沒看葉行舟,隻是靜靜看著攬月,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


    晚些的時候,攬月才緩緩睜開雙眼。


    抬手一摸,沒有和往常一樣摸到軟茸茸的貓咪頭。


    但也摸到慕憐冰冷的臉龐。


    攬月微微側頭看去,少年的眼睛被碎發遮住一些,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皮膚白皙細膩,鬼斧神工,驚為天人。


    倒也是一界妖族,長得這麽好看也還說的過去。


    慕憐在攬月觸碰到他時就已經發覺了。


    四目相對,攬月有些尷尬,側頭睡迴去。


    她雖然不太懂,但她剛剛分明在慕憐眼底看到一些東西。


    還未細細想,葉行舟又著急忙慌地進來。


    “攬月,春花她快不行了。”


    “她在哪裏?”攬月閃身起來,隨意披上一件外袍就出去。


    隔壁房間裏,春花周身被黑煙圍繞著,動彈不得,看起來極其痛苦的樣子。


    攬月想都沒想,揚起掌心,不斷給她輸送著靈力。


    可慕憐隨後趕來見到後,一掌就將攬月輸送的靈力斷開。


    “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反噬的。”


    可攬月根本管不了這些。


    又重新給春花輸送靈力,她想要擁有人的情感,那麽就不能放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慕憐沒辦法,也隻能用自身的靈力,給春花輸送。


    葉行舟見狀也加入隊伍。


    春花的眉頭慢慢放平,似乎痛苦在減少。


    攬月能從心底感受到自己身上什麽東西正在流逝,可看著春花,又在手上加上一把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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