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落雨驚雷
太子臉色凝重，翻著一個一個送過來的軍報，都涉及將軍墳赤雲陵。
大梅在一旁寬慰太子：“雖然當下通州正是原來赤明國的地盤，但是赤明國滅國已有百年，當時，赤明國的餘黨大都投奔了別處，太子不用擔心，即使屍霸出了赤雲陵，一時也籠絡不了多少餘部。”
“屍霸這顆毒瘤，也是危險。這幾年光是關注東邊戰場，倒是疏忽了鐵血魔王留在咱們後方的勢力了。”
大梅道“以奴才的拙見，此次赤雲陵屍霸之災，到不用動用太多戰衛堂的兵力。還是以東邊戰事為重的好。”
太子問道：“梅侍君，有何高見？”
“當年赤明國長於鑄劍、鍛造，江湖上不少神兵利器都來自赤明國，這幾乎人人皆知。赤雲陵陪葬的神兵必然不少，但江湖人進進出出，也沒找到幾個，看來藏得頗深。此次屍霸異動，它們自然會翻出來作為自己的武器。而江湖人關注這些神兵可是由來已久。”
太子想了想問：“梅侍君的意思，是讓江湖人來解決赤雲陵異變？”
大梅點點頭說道：“正是此意。朝廷禁武令，江湖上多數的兵器都被收集運往前線。這些空著手的好漢們，對赤雲陵裏麵的神兵可都是垂涎已久。”
“可兵器流入江湖，不怕再起內亂？”
大梅笑道：“所以啊，陛下和太子還要花點錢，獎賞還是要給的。”
太子暢然一笑：“對。梅侍君果然老到。快傳文書，擬一道榜，今明兩日，傳貼至附近各州戰衛堂外。”然後卻又為難道：“此事還是先稟報父王的好，畢竟有違禁武令的明旨。”
大梅說道：“此地裏京中甚遠，快馬來迴也要兩三個月，赤雲陵這架勢，怕是等不及陛下的迴複。給陛下的消息要傳，可這邊事情也要辦。況且這是目前最合適的法子。陛下也會誇太子審時度勢的。”
太子點頭：“好。”
沒幾天功夫，朝廷號召江湖人士除魔的消息，貼遍了通州附近幾個大城的戰衛堂。
戰衛堂發榜的大碑下，文書一邊賣力的念榜，下邊圍著的不少人賣力的竊竊私語。
“赤雲陵啊。聽說埋了不少神兵。”
“朝廷果然聰明啊。進去屠魔，得了兵器還要上繳。”
“不是根據寶劍的價值，有定價迴收嗎？比禁武令強多了，禁武令那是無條件征繳。”
“可朝廷能給你定什麽價？”
“欸，你這人，這上麵不是說，請江湖高手一起鑒寶嗎？”
“就你，還混江湖？這種相互串通的把戲，就糊弄弄你吧。得了神兵，你又不認得，給你定個廢鐵價，你能看出來？”
幾個大兵，指過來：“欸，欸，你們幾個，胡說什麽呢？再要妖言惑眾都給抓起來！”
說話的幾個人立馬閉了嘴。
人群外圍一個戴著鬥笠的江湖人問另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胡茬臉？你去不？”
胡茬臉笑道：“我？一路上氣宗隨便支取盤纏，又不缺錢。再說除了一路上吃喝，錢多了，我又沒處用。”
“你不在意裏麵的神兵？”
“有神兵不也都按價收購麽？再說，我又不是沒摸過神兵。我當年那把，哎呀，什麽來著，到了嘴邊，哎怎麽又給忘了。”
“雷裂刀。”帶鬥笠的漢子拍拍胡茬臉，歎口氣搖搖頭：“哎呀，算了，走吧。我迴通州城氣宗。一路吧。”
“好啊，走，我去通州氣宗支盤纏。”
說罷兩個人離開了人群，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聊：
“你記好了，你叫莫北客。別老忘。幸虧這幾年因為聖戰，各個氣宗都互通了弟子的名單畫像，不至於把你當瘋子趕出來。”
“好了，我記住了。莫北客。嗬嗬嗬。你不說，我又快忘了。”
“哎，我說，敦煌城的弟子的身份，這個你怎麽忘不了？”
莫北客聳聳肩，瀟灑笑道：“支取盤纏不得報身份。名字記不得了，報個出處，他們總方便找吧。不然又得十幾個人翻找，幾百個名冊找一天才能確定。”
“哎，放心吧，就是找兩天，也得找，氣宗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弟子。哎，不是我說你，真該弄個牌牌，寫上名字和出處，掛到脖子上。”
“人家看到不得笑我老年癡呆？”
“你如今不是麽？”
莫北客撓撓頭“我隻是記憶有問題，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記憶的問題不是腦子的問題？”
莫北客看了那麽多醫生，這個話題他很來勁：“哎，這你可就不對了，腦子是腦子，記憶是記憶，大夫說了，這個大腦啊.....”
...
大梅這一招還是很奏效的。不幾天，就有幾百江湖人報名參加，名單遞到太子跟前，太子還是很高興，好幾頓誇獎大梅。
大梅高高興興地繼續恭維太子，都是托太子的福，托陛下的福啊什麽什麽的。
太子問“赤雲陵剿魔，總感覺會有人私藏神兵。”
大梅說：“這個自然是有，但我們請高手細查是否內斂，雖然會遺漏，也會很少，也就無礙了。江湖人自然也不願意朝廷的人這樣幹預，否則，報名的人絕不隻有這麽幾百個。通州周邊這幾個大城，遠離朝堂，江湖人畢竟不少。”
“這幾百個剿魔夠嗎？聽說赤雲陵中屍霸軍團也不下幾萬。”
“太子放心，這才一兩天，以後還會有人報名的。”
太子問“梅侍君，報名的名單裏，有沒有藏劍山莊的人？”
“奴才看了，有幾個，不多。”
太子疑慮道：“藏劍山莊，不可不防啊。”
大梅道：“雖然藏劍山莊和赤明國有淵源，但卻是名門正派，應該不會了吧。”
....
藏劍山莊，通州城附近勢力最大的江湖勢力，城南總部的莊園修的也甚是闊氣，莊園依山而建，外有牌樓，後連山欒，可以說山莊靠著的山也是藏劍山莊的山。
山上霧氣中隱約可見的處處房屋，都是藏劍山莊的房產，此時遠遠看過去，山嵐霧氣環繞的山路上，一隊人正向山上前行。
有人領著路，三殿下順著山路石階，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山上平台。
好大一個藏劍山莊，山下的莊園也隻是外苑，這裏才是內苑。而且要比外苑更大、更雅致肅穆。
一個大碑上，上書蝌蚪文大字：落劍！
領路人解釋：此處是落劍法陣，不管客人的劍是拿在手裏的，還是有器靈而內斂的，路過這個法陣，都會顯現出來，過了這個落劍石，前麵有儲劍閣，請客人把劍存放在儲劍閣裏。
三皇子的一個侍衛道“大膽！可知這是三皇子。”
領路人拱手道：“三殿下莫怪，這是藏劍山莊的規矩，也是江湖的規矩。”
侍衛怒道：“若是不放呢。”
“藏劍山莊內苑有兩道大門，這邊是落劍門，另一邊是劍陣門，若是不放，可以闖劍陣。”
三殿下生氣的看一眼侍衛，心裏暗罵：你要逼我闖劍陣？
領路人又道：“殿下放心，既然是客，藏劍山莊自會保護殿下周全。”
侍衛道：“劍還是在自己手裏的好。交出劍如同交出命，江湖人不懂這個道理？”
“自然懂。但是客人放下劍，藏劍山莊便是客人的劍！不是麽？”
“好一個，放下劍，藏劍山莊便是客人的劍！”三殿下笑道，然後摘下佩劍，遞過去：“有勞了。”
領路人雙手接了三殿下的劍，隨手一送，長劍帶著劍鞘插入遠處落劍閣的格子裏，麵不改色繼續領路：“三殿下請。”
不多時，走到正殿門口，迎接三殿下的，是幾個白衣輕盔的女子，為首一人，麵如皎月膚白如玉，亭亭玉立，一身颯然之氣。
三殿下向前一步拱手“沒想到藏劍山莊莊主卓驚雷，竟然是，女兒身！”
卓驚雷莞爾一笑：“三殿下很吃驚麽？”
“有點，人道落雨驚雷。北霸刀白落雨，南藏劍卓驚雷。我以前倒是以為白落雨是女子。”
“那殿下可是失望了。”
“失望倒不至於，倒是落雨驚雷兩位更是讓人生奇。”
卓驚雷道“哦？還請殿下賜教。”
“聽說白落雨使的是驚雷刀，卓驚雷使的是落雨劍。兩位享譽江湖幾十年，人名刀名有著天然的羈絆，但卻聽說兩位從未見過麵。你說江湖人怎麽不生奇？”
“名字巧合而已。倒不知道殿下如何看待，是驚雷在前啊？還是落雨在後呢？”
三殿下被這文字遊戲擾暈了頭：驚雷、落雨，你說是人啊還是刀劍啊。說人吧落雨驚雷既是人名，也是武器名字，可偏偏江湖人還愛排個先後，你偏偏還問“是驚雷在前啊？還是落雨在後呢？”簡直無聊至極。非要迴答吧，可落雨驚雷兩個名字繞來繞去，給我挖了個坑，好像說啥也不對。
既然不好答，那就把球踢迴去，踢球這種事三殿下擅長。
三殿下笑一聲答道：“人們論起方位，常常先說南後說北，先說東後說西。所以啊，你剛才的問題，我必然依照南北的習慣，說是南驚雷、北落雨，不知道卓莊主覺得，您這是沾了便宜啊，還是本應如此？”
卓驚雷撲哧一聲笑出來：“三殿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我覺得，請三殿下站在太陽底下聊天有失待客之道，還是請正廳落座。”
三殿下一邊走，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問：“藏劍山莊？到底藏了多少把劍？”
卓驚雷想：這是給我出難題，朝廷禁武令，我藏的劍多了，必然不行。藏的劍少了，又怎會叫藏劍山莊。所以卓驚雷不急不慢的說：“隻有一把劍，卻又有無數把劍。”
“何來無數把？”
“殿下看著山間草木土石，在有的人手裏，都是劍。”
“那卻為何隻有一把？”
“因為此劍一出，世間再無劍！”
“此劍何名？”
“赤明天帝！”
三殿下一驚，後悔來一趟了，他此前雖然不知道藏劍山莊藏的是什麽劍，但聽到赤明天帝，自然明白了藏劍山莊的淵源。
卓驚雷看到三殿下臉色微變，笑道：“怎麽，三殿下怕了？”
(本章完)
太子臉色凝重，翻著一個一個送過來的軍報，都涉及將軍墳赤雲陵。
大梅在一旁寬慰太子：“雖然當下通州正是原來赤明國的地盤，但是赤明國滅國已有百年，當時，赤明國的餘黨大都投奔了別處，太子不用擔心，即使屍霸出了赤雲陵，一時也籠絡不了多少餘部。”
“屍霸這顆毒瘤，也是危險。這幾年光是關注東邊戰場，倒是疏忽了鐵血魔王留在咱們後方的勢力了。”
大梅道“以奴才的拙見，此次赤雲陵屍霸之災，到不用動用太多戰衛堂的兵力。還是以東邊戰事為重的好。”
太子問道：“梅侍君，有何高見？”
“當年赤明國長於鑄劍、鍛造，江湖上不少神兵利器都來自赤明國，這幾乎人人皆知。赤雲陵陪葬的神兵必然不少，但江湖人進進出出，也沒找到幾個，看來藏得頗深。此次屍霸異動，它們自然會翻出來作為自己的武器。而江湖人關注這些神兵可是由來已久。”
太子想了想問：“梅侍君的意思，是讓江湖人來解決赤雲陵異變？”
大梅點點頭說道：“正是此意。朝廷禁武令，江湖上多數的兵器都被收集運往前線。這些空著手的好漢們，對赤雲陵裏麵的神兵可都是垂涎已久。”
“可兵器流入江湖，不怕再起內亂？”
大梅笑道：“所以啊，陛下和太子還要花點錢，獎賞還是要給的。”
太子暢然一笑：“對。梅侍君果然老到。快傳文書，擬一道榜，今明兩日，傳貼至附近各州戰衛堂外。”然後卻又為難道：“此事還是先稟報父王的好，畢竟有違禁武令的明旨。”
大梅說道：“此地裏京中甚遠，快馬來迴也要兩三個月，赤雲陵這架勢，怕是等不及陛下的迴複。給陛下的消息要傳，可這邊事情也要辦。況且這是目前最合適的法子。陛下也會誇太子審時度勢的。”
太子點頭：“好。”
沒幾天功夫，朝廷號召江湖人士除魔的消息，貼遍了通州附近幾個大城的戰衛堂。
戰衛堂發榜的大碑下，文書一邊賣力的念榜，下邊圍著的不少人賣力的竊竊私語。
“赤雲陵啊。聽說埋了不少神兵。”
“朝廷果然聰明啊。進去屠魔，得了兵器還要上繳。”
“不是根據寶劍的價值，有定價迴收嗎？比禁武令強多了，禁武令那是無條件征繳。”
“可朝廷能給你定什麽價？”
“欸，你這人，這上麵不是說，請江湖高手一起鑒寶嗎？”
“就你，還混江湖？這種相互串通的把戲，就糊弄弄你吧。得了神兵，你又不認得，給你定個廢鐵價，你能看出來？”
幾個大兵，指過來：“欸，欸，你們幾個，胡說什麽呢？再要妖言惑眾都給抓起來！”
說話的幾個人立馬閉了嘴。
人群外圍一個戴著鬥笠的江湖人問另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胡茬臉？你去不？”
胡茬臉笑道：“我？一路上氣宗隨便支取盤纏，又不缺錢。再說除了一路上吃喝，錢多了，我又沒處用。”
“你不在意裏麵的神兵？”
“有神兵不也都按價收購麽？再說，我又不是沒摸過神兵。我當年那把，哎呀，什麽來著，到了嘴邊，哎怎麽又給忘了。”
“雷裂刀。”帶鬥笠的漢子拍拍胡茬臉，歎口氣搖搖頭：“哎呀，算了，走吧。我迴通州城氣宗。一路吧。”
“好啊，走，我去通州氣宗支盤纏。”
說罷兩個人離開了人群，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聊：
“你記好了，你叫莫北客。別老忘。幸虧這幾年因為聖戰，各個氣宗都互通了弟子的名單畫像，不至於把你當瘋子趕出來。”
“好了，我記住了。莫北客。嗬嗬嗬。你不說，我又快忘了。”
“哎，我說，敦煌城的弟子的身份，這個你怎麽忘不了？”
莫北客聳聳肩，瀟灑笑道：“支取盤纏不得報身份。名字記不得了，報個出處，他們總方便找吧。不然又得十幾個人翻找，幾百個名冊找一天才能確定。”
“哎，放心吧，就是找兩天，也得找，氣宗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弟子。哎，不是我說你，真該弄個牌牌，寫上名字和出處，掛到脖子上。”
“人家看到不得笑我老年癡呆？”
“你如今不是麽？”
莫北客撓撓頭“我隻是記憶有問題，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記憶的問題不是腦子的問題？”
莫北客看了那麽多醫生，這個話題他很來勁：“哎，這你可就不對了，腦子是腦子，記憶是記憶，大夫說了，這個大腦啊.....”
...
大梅這一招還是很奏效的。不幾天，就有幾百江湖人報名參加，名單遞到太子跟前，太子還是很高興，好幾頓誇獎大梅。
大梅高高興興地繼續恭維太子，都是托太子的福，托陛下的福啊什麽什麽的。
太子問“赤雲陵剿魔，總感覺會有人私藏神兵。”
大梅說：“這個自然是有，但我們請高手細查是否內斂，雖然會遺漏，也會很少，也就無礙了。江湖人自然也不願意朝廷的人這樣幹預，否則，報名的人絕不隻有這麽幾百個。通州周邊這幾個大城，遠離朝堂，江湖人畢竟不少。”
“這幾百個剿魔夠嗎？聽說赤雲陵中屍霸軍團也不下幾萬。”
“太子放心，這才一兩天，以後還會有人報名的。”
太子問“梅侍君，報名的名單裏，有沒有藏劍山莊的人？”
“奴才看了，有幾個，不多。”
太子疑慮道：“藏劍山莊，不可不防啊。”
大梅道：“雖然藏劍山莊和赤明國有淵源，但卻是名門正派，應該不會了吧。”
....
藏劍山莊，通州城附近勢力最大的江湖勢力，城南總部的莊園修的也甚是闊氣，莊園依山而建，外有牌樓，後連山欒，可以說山莊靠著的山也是藏劍山莊的山。
山上霧氣中隱約可見的處處房屋，都是藏劍山莊的房產，此時遠遠看過去，山嵐霧氣環繞的山路上，一隊人正向山上前行。
有人領著路，三殿下順著山路石階，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山上平台。
好大一個藏劍山莊，山下的莊園也隻是外苑，這裏才是內苑。而且要比外苑更大、更雅致肅穆。
一個大碑上，上書蝌蚪文大字：落劍！
領路人解釋：此處是落劍法陣，不管客人的劍是拿在手裏的，還是有器靈而內斂的，路過這個法陣，都會顯現出來，過了這個落劍石，前麵有儲劍閣，請客人把劍存放在儲劍閣裏。
三皇子的一個侍衛道“大膽！可知這是三皇子。”
領路人拱手道：“三殿下莫怪，這是藏劍山莊的規矩，也是江湖的規矩。”
侍衛怒道：“若是不放呢。”
“藏劍山莊內苑有兩道大門，這邊是落劍門，另一邊是劍陣門，若是不放，可以闖劍陣。”
三殿下生氣的看一眼侍衛，心裏暗罵：你要逼我闖劍陣？
領路人又道：“殿下放心，既然是客，藏劍山莊自會保護殿下周全。”
侍衛道：“劍還是在自己手裏的好。交出劍如同交出命，江湖人不懂這個道理？”
“自然懂。但是客人放下劍，藏劍山莊便是客人的劍！不是麽？”
“好一個，放下劍，藏劍山莊便是客人的劍！”三殿下笑道，然後摘下佩劍，遞過去：“有勞了。”
領路人雙手接了三殿下的劍，隨手一送，長劍帶著劍鞘插入遠處落劍閣的格子裏，麵不改色繼續領路：“三殿下請。”
不多時，走到正殿門口，迎接三殿下的，是幾個白衣輕盔的女子，為首一人，麵如皎月膚白如玉，亭亭玉立，一身颯然之氣。
三殿下向前一步拱手“沒想到藏劍山莊莊主卓驚雷，竟然是，女兒身！”
卓驚雷莞爾一笑：“三殿下很吃驚麽？”
“有點，人道落雨驚雷。北霸刀白落雨，南藏劍卓驚雷。我以前倒是以為白落雨是女子。”
“那殿下可是失望了。”
“失望倒不至於，倒是落雨驚雷兩位更是讓人生奇。”
卓驚雷道“哦？還請殿下賜教。”
“聽說白落雨使的是驚雷刀，卓驚雷使的是落雨劍。兩位享譽江湖幾十年，人名刀名有著天然的羈絆，但卻聽說兩位從未見過麵。你說江湖人怎麽不生奇？”
“名字巧合而已。倒不知道殿下如何看待，是驚雷在前啊？還是落雨在後呢？”
三殿下被這文字遊戲擾暈了頭：驚雷、落雨，你說是人啊還是刀劍啊。說人吧落雨驚雷既是人名，也是武器名字，可偏偏江湖人還愛排個先後，你偏偏還問“是驚雷在前啊？還是落雨在後呢？”簡直無聊至極。非要迴答吧，可落雨驚雷兩個名字繞來繞去，給我挖了個坑，好像說啥也不對。
既然不好答，那就把球踢迴去，踢球這種事三殿下擅長。
三殿下笑一聲答道：“人們論起方位，常常先說南後說北，先說東後說西。所以啊，你剛才的問題，我必然依照南北的習慣，說是南驚雷、北落雨，不知道卓莊主覺得，您這是沾了便宜啊，還是本應如此？”
卓驚雷撲哧一聲笑出來：“三殿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我覺得，請三殿下站在太陽底下聊天有失待客之道，還是請正廳落座。”
三殿下一邊走，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問：“藏劍山莊？到底藏了多少把劍？”
卓驚雷想：這是給我出難題，朝廷禁武令，我藏的劍多了，必然不行。藏的劍少了，又怎會叫藏劍山莊。所以卓驚雷不急不慢的說：“隻有一把劍，卻又有無數把劍。”
“何來無數把？”
“殿下看著山間草木土石，在有的人手裏，都是劍。”
“那卻為何隻有一把？”
“因為此劍一出，世間再無劍！”
“此劍何名？”
“赤明天帝！”
三殿下一驚，後悔來一趟了，他此前雖然不知道藏劍山莊藏的是什麽劍，但聽到赤明天帝，自然明白了藏劍山莊的淵源。
卓驚雷看到三殿下臉色微變，笑道：“怎麽，三殿下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