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懷謹,你要是妖,以後怎麽還會成為一個道士,追著我不放,喊著要收了我?”


    “以後?道士?”


    “姐姐,你說的是我嗎?”小團子軟糯的童音裏滿是好奇。


    “姐姐,我並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名字,你怎麽知道我叫鳳懷謹?”


    洛雲裳:“……”


    看出洛雲裳的為難,小團子懂事的笑了笑,“我沒有想逼姐姐。姐姐若是不想說,那不說便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說了,你也不一定信。因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換作是我,嗯……我也不一定會信。大概率隻是當個玩笑聽聽罷了。”洛雲裳解釋道。


    “阿謹信。”小團子笑的眉眼彎彎,斬釘截鐵道。


    洛雲裳愣了愣,也跟著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其實我來自十年以後。”


    “十年……後麽?”鳳懷謹一怔,輕輕呢喃道,“姐姐,那十年後的天璃,是什麽樣子?可還是同現在這般……妖物橫生,如同地獄?”


    “不。”洛雲裳笑,“未來的天璃,在你的治理下,安寧祥和。尤其是夜晚的上京,可美啦!”


    “真的嗎?”小團子忍不住笑了,“那我呢,我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洛雲裳掰著指頭開始數,“一根筋,認死理,不喜歡女人,唔……不過有時候還是挺溫柔的!”


    “還有!初見時,你這小蘿卜頭,還想著殺我呢!”洛雲裳撇了撇嘴。


    鳳懷謹勾起一抹笑,“不會了。”


    他這輩子,都不會傷害姐姐。


    “所以啊,小家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劫,一定會過去的。”洛雲裳柔聲安慰道。


    “對了,你知不知道這魔物的來曆?”洛雲裳奇怪道,“它為什麽對你的惡意,如此之深。”


    恨天璃。


    恨鳳懷謹的父母。


    更恨鳳懷謹。


    鳳懷謹搖頭,“不知。”


    “它為何獨獨不傷你?”


    這是最奇怪的一點。


    那魔物隻是一遍一遍的將鳳懷謹放入溯迴之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體驗死亡的滋味。


    是在害怕什麽嗎?


    鳳懷謹還是搖頭,但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在這裏,我並不是我自己。”


    “什麽意思?”洛雲裳皺眉。


    “這個紋路,我認得。”鳳懷謹抬手,撫上了自己臉上蜿蜒曲折的紋路,“我曾在我胞弟,鳳錯的臉上看見過。”


    洛雲裳驚訝,“你還有個弟弟?”


    鳳懷謹輕輕嗯了一聲,“隻不過父皇說,他在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父皇還說弟弟身體不好,所以從來不讓我去見他。可我還是偷偷去看了他一次……”說到這兒,鳳懷謹突然沉默了。


    洛雲裳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你……見到他了嗎?”


    鳳懷謹眼眸一垂,手指漸漸收緊,“我一路跟著平日給弟弟送飯的宮女,最後發現,他竟住在冷宮。”


    “我這才意識到父皇欺騙了我。”鳳懷謹氣憤道,“什麽生病了,其實都是騙人的,弟弟過的一點都不好。吃不飽穿不暖,平日還受人欺負,那些人甚至還動不動就對他毒打!難道就因為他臉上的紋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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