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舒母真的就用“客人”送來的食材,燉了一大碗的雞湯。


    舒沐然特別勤快的給她舀了一碗湯,又瓣了一隻雞腿給她。


    “快吃,吃完就恢複元氣滿滿的舒苒!”


    舒苒哭笑不得,卻也感動滿滿。


    “你的畢業論文趕完了?”舒苒啃著雞腿,看著正在為舒母舀湯的舒沐然問。


    “早就完成了。”舒沐然毫無壓力地聳了聳房前,把湯放到舒母麵前:“媽,你也來一碗。”


    “那也快畢業了吧?”舒苒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嗯,也就這個月底了。”舒沐然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怎麽了?”


    “萬一這些東西上有毒怎麽辦?”舒苒突發奇想地開玩笑道。


    一隻雞腿啃完了,把骨頭扔在桌子上,正要拿紙巾擦手,聽到“噗”一聲,舒沐然一口湯就這麽噴了出來。


    舒母“嘖”了聲,不悅地瞪著舒沐然。


    舒苒卻笑得前俯後仰。


    “媽,這不能怪我,都怪姐啊!好端端的,突然說這麽奇怪的話!”舒沐然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嘴,好不無辜。


    “湯還挺鮮!”舒苒聳了聳肩膀,端起湯喝了一大口,好不滿足。


    舒沐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天慕的工作,我準備辭職了。”舒苒放下碗時,幽幽地說道。


    “姐,你是認真的?”舒沐然愣住了,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問。


    舒母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扭頭看著舒苒。


    “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離開皇城。”舒苒咬了咬唇,沉沉的垂下雙肩,低頭擺弄著桌子上的筷子。


    “跟席先生吵架了嗎?”舒母忍了一天沒問,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是呀!吵架了,結束了,想要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舒苒點頭,苦澀地笑著,不願意再去隱瞞母親,也不再報喜不報憂了。


    這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


    “這些東西,都是席先生送過來的吧?”舒母又接著問道。


    “應該是吧!”舒苒笑了笑。


    “那他應該還是關心你的,說明並沒有你說的那種結束了,要離開這個地方的程度。苒苒,能跟媽說說,到底是為什麽嗎?”舒母冷靜的分析了一遍,如果真的要到離開的地步,席瑾城根本不可能還會來關心苒苒身體不舒服的事。


    “以後再告訴你們吧!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我跟席先生之間,是真的到了不得不結束的時候了。”舒苒搖頭,不是她不說,而是她不能說。


    “苒苒,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嗎?”


    “是呀姐,能有什麽事,是連席先生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嗎?”舒沐然不由地把事情往複雜裏想了,像上次溫海市那樣,比如這次林哲的事情。


    “是呀,他能解決很多事情。”唯獨解決不了他自己的感情問題。


    她懶得再跟一個不存在的女人爭天爭地爭一個他,他的心裏,她走不進去,又怎麽跟一直深藏於他心裏的那個“她”爭?


    ……


    在家過了一個周末,她的身體沒有再出現不適,或是出血的狀況。


    舒苒在周一時,跟舒沐然一起坐公交車迴市區了。


    “姐,你真的打算去辭職了?”舒沐然還是覺得好可惜。


    “嗯。”舒苒毫不猶豫地點頭,公私她還是會分明的。


    就算再不願意看到席瑾城,但工作還是需要交接,辭職報告還是要親手交給柯經理的。


    “好吧!不管你怎麽決定的,我和媽都會支持你的啦!”舒沐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勸她了。


    “還好有你們!”舒苒將頭往他肩膀上一靠,欣慰地感歎道。


    “我們是你最堅硬的後盾!”舒沐然將腰彎了一些,讓她可以靠得舒服點。


    舒苒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到公司後,張益看到她便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她。


    “怎麽樣了啊?星期五的時候就聽說你身體不舒服,請假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啦!”舒苒笑著搖頭,剛認識了這麽一群可愛的同事,才相處得熟了些,就又要離開,怎麽都覺得有些不舍。


    “沒事就好!”


    “下班後一起去吃豬腳米線,去去黴運!”


    “你哪裏的啊?還有這樣的說法?”


    “台灣偶像劇裏不是都這麽說的嗎?”


    “無語!”


    同事們圍著她七嘴八舌的討論得好不熱鬧。


    舒苒隻覺得眼睛熱熱的,有種想大哭出聲的衝動。


    若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就算是跟席瑾城解除了契約,那麽,以後他在他的頂樓做他的總裁。她在她的十三樓,做她的財務小助理,井水不犯河水!


    “整天就我們辦公室裏吵吵吵的,都不用工作的是吧?”柯月華進來,看到他們圍成一圈吵吵鬧鬧的時,不禁嚴肅地批評了一頓。


    大家忙作鳥獸散的迴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舒苒微笑著看著柯月華:“柯經理,早上好!”


    “好,身體沒事了吧?”柯月華點了下頭,關心了一句。


    “沒事了,謝謝柯經理!”舒苒彎腰行了個禮。


    “嗯。”柯月華沒再多說什麽的,迴了她的辦公室。


    舒苒轉頭看著張益,張益對她吐了吐舌頭,兩個人相視而笑。


    一份辭呈,舒苒幾乎是用淚水和墨水混合寫完的。


    明明不過一百多字,短短幾句交待,她卻硬是寫了半個小時。


    每個字,每個筆劃裏,都用不舍填滿。


    拿著辭呈敲響了柯月華的辦公室大門,柯月華一句“請進”,竟讓她有種想轉身逃跑的念頭。


    深吸了口氣,她推開門,腰杆挺得筆直的走了進去。


    “怎麽了?”柯月華抬頭看著她,微笑著問道。


    “柯經理,這是我的辭呈。”舒苒將辭呈放到柯月華手旁,不敢擋了攤開的那一份文件。


    “辭呈?”柯月華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不解地看著舒苒:“我沒接到上麵的通知說你不做了呀。”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跟上麵沒關係。”舒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不禁自嘲地笑,她不能連辭職,也需要由席瑾城來發一份通告吧?


    “可以問一下,是什麽原因嗎?舒苒,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很欣賞你,包括同事們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柯月華拿起她的辭呈,卻沒有打開,隻是充分的表現了她對這份辭呈的態度。


    舒苒什麽都沒說,她找不到理由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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