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了手機,可是這些人找到宋演為什麽不通知她?


    不通知也就罷了,宋演離開海島迴了江市他們仍然不告訴她。


    就連現在,塗沿帶著工作人員都去了嘉賓們住的那個小木屋那裏,為什麽不讓她也過去,而是給她打電話直接通知她明天會江市?


    齊悅第一次上這種班,難道拍綜藝就是這麽隨隨便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呢?


    難道僅僅是宋演的離開麽?


    齊悅胡思亂想著,沒有答案就愈發想的多,一會兒想到這兒,一會兒想到那兒,總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宋演出事。


    齊悅又打電話給禹溪,想讓禹溪幫忙查查宋演是否迴了江市,為什麽要迴去。


    禹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齊悅更加懷疑。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飛迴江市,可是現在將近十點,這邊兒沒車能把她送到機場。


    再說海島幾個小時的夜路也不好走,並沒有人願意送她迴去。


    左不過她才離開江市一周時間,一周能發生什麽翻天覆地的事情能讓這些人都變得奇怪呢?


    恍惚間,齊悅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似是似非的夢。


    然而等她稍微清醒一些,再去想這個夢,又什麽都想不起來,隻隱隱約約記得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左邊的袖子上還扣著半截黑色的類似於紗質的袖子。


    齊悅沒見過這種東西,也不太了解,她打開度娘輸入關鍵詞搜索,頁麵打開,她滿眼隻剩下三個字:人死了。


    人死了?


    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白天找宋演的時候想象了很多個類似於宋演去世的畫麵,所以她一做夢就夢到有人死了,別人給他戴孝?


    但是第六感告訴她這並不是無獨有偶。


    她現在隻想知道宋演到底為什麽迴江市,急得撓心抓肺,奈何她隻能等到第二天。


    齊悅幾乎是一晚上沒睡,到第二天,她拖了行李下樓,塗導正坐在一樓客廳等他們收拾好下來。


    “塗導,我能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塗沿看著手機頁麵,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說:“昨天不是說的很清楚了麽?”


    齊悅絕望地看了眼塗沿,又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八點。”


    齊悅看了眼手機,才六點二十。


    所以她還要煎熬一個小時四十分鍾。


    在等待中,大家陸陸續續提著行李下來,不知是不是疑心大,齊悅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平日裏她和趙佳怡說的話還算多,可是今天趙佳怡看到她卻連一個招唿都沒打,坐的遠遠的,像是防著什麽一樣。


    再是米伽,之前齊悅和米伽把話說開,齊悅把米伽給說了一頓之後,兩個人就很少說話了,就連場麵話也懶得再說。


    迴到江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齊悅打了車迴到江灣公寓,將行李放了進去。


    她叉著腰站在玄關處給禹溪打電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禹溪,我會江市了,宋演去哪兒了?”


    禹溪沉默了好一陣,才猶猶豫豫地跟她說:“宋演,他可能迴了宋家老宅吧。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我哥說宋家出了這事兒。”


    齊悅左眼皮應景地跳了兩下:“哪方麵的事兒?”


    禹溪沒迴答她,反而問:“悅悅,你現在很擔心宋演麽?”


    “廢話,他二話不說人就沒了,我怎麽可能不擔心?”


    “那你記住你現在的想法,你擔心的是宋演。”


    禹溪說的莫名其妙的,齊悅一直皺著眉,齊悅一直拿捏不準她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幾秒之後,禹溪說了一個名字——宋昭衍。


    這一周裏,每天都和宋演有接觸,忙著工作之後,她已經很少想到宋昭衍了。


    原本在很久之前,她對宋昭衍隱秘的喜歡已經漸漸衝淡,把宋演當作替身之後,她就從來沒想過要和宋昭衍在一起。


    後來即使是和宋演分手,宋演選擇齊歡而拋棄了她,她也沒想過跑去給宋昭衍表白,然後和他有一段什麽。


    如果一個多月之前沒有收到宋昭衍寄來的信,齊悅也許會在忙亂的生活中漸漸忘記宋昭衍,也忘記宋演。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宋昭衍對她的溫柔和耐心都被她誤解成關心與愛,如今再仔細想想,這哪兒是關心與愛,這不過是一個老師對自己學生最正常的情感。


    可是齊悅仍然忍不住的想要多關注他,關注自己的老師。


    “宋演的莫名失蹤和宋昭衍又有什麽關係?”齊悅問。


    禹溪掙紮了一下,道:“齊悅,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來凱蒂,我請你吃飯,我們邊吃邊說好吧。”


    齊悅答應了她,從包裏拿了宋演的手機趕去凱蒂。


    禹溪已經點好了菜在等著她,看到她的時候,眼神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


    齊悅走過去坐在她對麵。


    “先吃吧,我一天沒吃東西了,很餓。”禹溪說。


    這一頓飯味同嚼蠟,她帶著滿肚子疑惑等著解答,禹溪卻愣是不說。


    禹溪看齊悅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那個,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對你來說有些衝擊,但是你別害怕,我就是,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事實就是這樣。”


    “什麽事實?”


    “……宋昭衍,他好像,去世了。”


    齊悅聽著這幾個詞,她似乎並不明白它組合成一句話代表著什麽含義,一臉平靜。


    禹溪以為她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齊悅,宋昭衍出意外,去世了。”


    齊悅的世界方才還是陰天,下一秒,雷聲轟鳴,瓢潑大雨傾瀉而下,將她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澆的透透的。


    “你說……誰去世了?”


    “宋……宋昭衍。”


    齊悅暈了。


    好像一暈,她聽到的就隻是夢中的東西,等噩夢醒了,什麽都沒發生。


    可是這不是噩夢,有人操著尖銳的聲音用最直接的方式在她耳邊說著這一個事實——宋昭衍死了。


    如此一來,她的心悸,她的噩夢,她的害怕都有了解釋。


    所有的一切不是為了宋演,而是因為宋昭衍。


    她曾經自己自己將在整個生命過程中永遠喜歡著,尊敬著的一個人,他死了。


    死是什麽?


    這代表著她之後永遠再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宋昭衍出現在她麵前;她曾經滿懷歡欣一筆一劃畫在畫布上的那個人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在生活中。


    禹溪說,你們現在是天人永隔,以後你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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