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歇斯底裏,完全不顧形象。


    她嘶吼著看著聶文君,滿眼絕望。


    她再也不敢奢求了,不敢奢求親情,也不敢奢求愛情。


    最愛的人得不到,最親的人想方設法地算計她,不惜讓她成為名利權利的犧牲品。


    聶文君被齊天帶走了,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


    “齊悅,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警方那邊要怎麽處理。”


    齊悅叫住她:“禹溪,幫我撤訴吧,就當是普通民事案件,我不想再追究了。”


    追究起來,聶文君必然會被扯到裏麵,而聶文君,肯定是不會站到她這一麵的。


    她沒有任何證據,親媽和前男友給自己挖的坑,她找誰訴苦去?


    禹溪沒說話,走了出去。


    齊悅不說具體,她也不能還原時候全過程。


    禹溪從病房裏出來,歎了口氣。


    賀子規就在頂層的vip病房裏,賀家人從昨天夜裏就過來,上上下下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了。


    齊家又沒人願意給齊悅出頭,齊悅這場災難必然要平平淡淡的過去了,隻是被當成一個普通的民事糾紛案子。


    賀子規不會坐牢,甚至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最多的就是齊悅昨天為了自保給他的哪幾下。


    齊悅再怎麽說也是個女生,一下兩下的,賀子規小臂手上,腦袋皮外傷+腦震蕩,這是齊悅能為自己爭取來的對賀子規最重的懲罰了。


    賀家人一口咬定齊悅是要嫁到他們家的,甚至聶文君早就已經告訴警官,他們兩家將來會是親家。


    這樣,所有人都認為齊悅和賀子規是情侶關係,兩個人吵了架,動了手,沒收住力道,見了血。


    就算是最後的報警,也隻被當成開了個玩笑。


    禹溪咽不下這口氣,她不願意看著齊悅被這樣欺負,當下打了電話給禹朔。


    禹朔在電話裏警告她不要摻和太多別人的事。


    禹溪努努嘴,不滿意地說:“哥,你肯定知道齊悅不認識賀子規,賀家就算現在不如以前了,保住自己兒子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他們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混過去。”


    禹朔罵她:“你怎麽這麽蠢?這是賀家和齊家的事,關齊悅認不認識賀子規有什麽關係。


    賀子規這人,睚眥必報,我看這次還是和宋演有關。宋演上次把人打了,可沒手下留情。”


    禹溪被禹朔勾起宋演四個多月前半夜去賀家將賀家小公子打進了icu的事,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你不要亂來,快點迴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禹朔開口威脅禹溪。


    “我才不怕你呢,我都是大姑娘了,你還想管著我。”禹溪掛了電話,徑直上到頂樓,找到賀子規。


    她推開病房門之前,將手機拿出來調到錄音狀態,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賀子規正哼哼唧唧地跟一個年輕女人倒苦水。


    禹溪看著他滿頭包著紗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呦,賀先生都成這副樣子,還能在這兒逗別的女人開心哈,看來還是傷得不輕。


    沒成一個傻子,倒是委屈你了。”


    禹溪冷嘲熱諷,讓賀子規和他床邊的女人都臉色一變。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是他女朋友。”那女人瞪了一眼禹溪,道。


    禹溪瞪大眼睛:“你剛才說什麽?你們什麽關係?”


    “再說一遍我也是她女朋友!我來看我男朋友不可以了嗎?子規,她誰啊?”女人柔軟似水蛇朝粘膩的聲音傳進禹溪耳朵,她惡心的直掉雞皮疙瘩。


    “好啊你個賀子規,你不是說你和齊悅是男女朋友嗎,這又是誰?你腳踏幾條船?該不會這個走了你還能無縫銜接下一個吧?”


    賀子規吊著胳膊,要指著她罵也罵不了:“我什麽時候和那個賤貨是男女朋友了?就那種貨色,扔在紅燈區裏我都看不上要!”


    “你承認了?”禹溪眯著眼睛看著他。


    “這位小姐,你知道你男朋友是怎麽成這副樣子的嗎?


    來,我給你科普一下,昨天晚上,他在香格裏拉酒店企圖性侵……”


    “你住嘴!”賀子規急了,說著就要從床上跳下來打她。


    禹溪後退一步,退到門邊:“趕緊擦亮你的眼睛,別好好的人不愛,非要喜歡一條泰迪!日天日地日空氣,隻會用第三條腿思考的廢物,留著過年殺了吃麽!!”


    禹溪說完火速打開門跑了出去,她一個人,賀子規要是想對她做些什麽,她不能保證自己跟齊悅一樣能脫身。


    “賤人,你什麽意思?”賀子規氣得吊著胳膊就要下床。


    “字麵意思!”禹溪跑到電梯邊,留下這句話。


    她將手機錄音關閉,剛才錄下的那些足夠了。


    她本來像是聽聽賀子規做出這事兒和宋演有沒有關係,或者宋演又沒有參與其中,卻沒想到收貨了意外之喜。


    禹溪興高采烈地將手機拿給齊悅,打開錄音給她聽。


    “齊悅,這是證據!賀子規承認他和你沒有關係,他腳踏好幾條船,草,好他媽惡心。”禹溪不管不顧地爆粗口,厭惡溢於言表。


    齊悅聽著錄音,結束之後,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半晌,道:“禹溪,沒用了。”


    這點證據,什麽都證明不了。


    就算賀子規承認他不是她男朋友,可是他們兩家人已經都承認兩個人會聯姻。


    聯姻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人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資本是可以壓製有些東西的。


    看齊悅真的頹,禹溪所有的激動都被這顆沉重的石頭壓住,別說是齊悅了,連他自己都喘不過氣來。


    可是就這樣算了難道就能眼睜睜地看著賀子規逍遙法外麽?


    後來的一整天,兩個人誰都沒有提證據和賀子規這幾個詞,禹溪更甚,她就像是遇到敏感詞一樣,一個字也不敢說。


    第二天早上,齊悅說要出院,禹溪讓她等著,她去辦出院證明。


    禹溪拿著出院證明過來的時候,看到幾個穿著製度的警察正站在門外。


    她皺著眉走過去,問:“你們還有什麽事兒嗎?”


    其中一個女警官轉過身來看著她,道:“我們隊長過來找齊小姐了解情況。”


    “昨天還不夠?”禹溪不滿。


    “吳隊還在找證據,他並沒有說這事兒已經平息了。”


    都是女的,大家能感同身受,誰也不願意就這樣看著齊悅被人渣欺負還能咽下這口氣。


    大家都已經很努力在幫助齊悅,接下來就要看她自己。


    十分鍾後,吳越從病房裏出來,對隨從的幾個人說:“走吧,可以迴去了。”


    “頭兒,齊小姐怎麽說。”


    “她同意繼續上訴。


    賀家之後再做什麽和我們隊沒有關係,這不是簡單的民事糾紛,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歸我們刑偵第二支隊所有,以後我會全權負責這個案子。


    如果你們有任何意見或者想法都可以直接提出來,不想參與也可以打報告,我尊重你們的想法。”


    吳越的話擲地有聲,禹溪隻覺得聽他說了就好像更有希望了。


    明知道結果是什麽,還是想再爭取一下,萬一老天降臨好運,正好被她趕上了呢。


    禹溪將昨天的錄音證據交給吳越,進了病房去找齊悅。


    “齊悅,你想好了嗎?”禹溪問她。


    齊悅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藍天白雲,聞言轉過身看著她,道:“想好了,就算是會大義滅親,被人說成不孝子,我也準備好承受了。


    初級法院不受理了我可以告到高級法院,我相信最後一定會有人為我主持公道。


    哪怕這個案子屬於犯罪未遂,我仍然會追究賀子規的責任。”


    陽光給她渡上一層光暈,齊悅半張臉被光照亮,另外半張在陰影區,她茶色柔軟的眸子中滿是堅定。


    能邁出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兩個人從醫院出來,齊悅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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