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扒著後邊的靠背,想要掙紮起身。


    那人靠近一步,抬手攥緊她的腳腕,將她往前一拉:“齊小姐貴人多忘事啊,被宋演帶來給我們玩了那麽多次,還沒記住我的名字嗎?”


    齊悅腦袋中一根弦斷了:“是宋演讓你來的?”


    那人陰狠地笑了一下:“是啊,你知道了?


    早就讓他把你給我玩玩,他同意了。


    正好,你們分手了,來吧,齊悅,說實話我看上你的身材很久了。”


    齊悅手緊緊扣著身後的靠背,眼圈紅了一片:“你叫什麽名字?”


    見她執著問自己的名字,對方也不惱,反而是頗有耐心地玩著她的腳踝,道:“賀子規。記住了,你未來的老公。”


    齊悅眼尾瞥到床頭櫃上的台燈——一盞底座是木製的,燈罩是鐵製的文創台燈,插電用的。


    齊悅思考著是否能用燈罩砸暈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多砸幾下說不定可以。


    “我記得你。”齊悅開口道。


    她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給她更多的時間來思考。


    “哦,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啊。”賀子規俯身,手伸向齊悅的外套。


    “等一下!”齊悅慌忙出聲。


    “別緊張,和宋演做過那麽多次了,你應該會享受這個過程了吧?”


    齊悅有些惡心,看著眼前的人,心裏一片寒涼。


    顧不得想別的,她向後靠了一下,假裝妥協:“當然,你先等一下嘛,人家想自己脫衣服。”


    賀子規看著她,啐了一口:“果然是個騷貨!去他媽的,要不是迫不得已,你當我願意要你這個破爛貨兒?都被宋演玩剩下了,我居然要娶你!”


    齊悅聽著這話,臉上沒多少表情,她假裝伸手拉開外套的拉鏈,賀子規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手。


    齊悅忽得抬腳,一腳踢向他的下防,賀子規猝不及防挨了一腳,他不可置信地看了齊悅一眼,彎腰捂著自己的下麵。


    “賤人,你怎麽敢?!”


    齊悅看著他,翻了個身到地上,沉賀子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用盡全力扯了一下台燈,用鐵製燈罩的一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賀子規被踢了一腳,還沒疼到那兒去,下意識地用胳膊去擋。


    齊悅這一下用了狠勁兒,賀子規隻覺得擋的那個胳膊被砸的很疼。


    他抬頭,憤怒地看著齊悅,用不疼的那隻手直接甩了一巴掌出去。


    齊悅在這個時候,舉著那台燈又一擊朝向賀子規的頭,這一擊,她用盡了力氣。


    “砰!”的一聲,賀子規應聲倒了下去,齊悅也挨了一巴掌。


    她怕賀子規還沒暈死,蹲下去又補了一擊。


    齊悅看著腦門被血糊了的賀子規,脫力般滑了下去,坐在床頭櫃旁邊,粗喘了好幾口氣,眼睛中又水珠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緩了一分鍾左右,她爬起來找到自己的手機。


    “喂,110嗎,香格裏拉大酒店3001,有人性侵。”


    “120嗎,香格裏拉酒店3001,有人受傷了,台燈燈罩砸暈的,傷在腦門,流了很多血。”


    齊悅脫力,撐著床頭櫃站起來,踹了一腳賀子規,垂眸看著暈成死豬的賀子規,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她眼淚不受控製,洶湧成河。


    “你媽給你說了門親事,下午去見見男方。”


    “給你說門親事,有人要你已經不錯了,驚訝什麽?”


    “早就讓他把你給我玩玩,他同意了。


    正好,你們分手了,來吧,齊悅,說實話我看上你的身材很久了。”


    腦海裏這幾個人的聲音交替出現,她近乎崩潰。


    自己就像是個笑話一樣,虧她還覺得良心不安找聶文君要卡,想要還給宋演。


    原來他們早就串通一氣,合謀把她給賣了。


    他們才是一家人,你不是。


    他們才是一家人,你不是。


    嗬,嗬嗬嗬。


    齊悅坐在總統套房客廳裏,滿臉淚痕,她看著麵前的煙灰缸發呆,如果剛才她用的是這個東西,賀子規會死嗎?


    死了她會坐牢嗎?


    她還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斷送在一個莫須有的人身上。


    齊悅抬手擦了擦眼淚,等著110或者120的到來。


    十幾分鍾後,有人敲響了門。


    齊悅爬起來走到門邊:“是誰?”


    “您好,這裏是客服,晚餐時間到了,我們這裏給您提供了免費的晚餐,客人您用餐愉快。”


    齊悅打開門,紅著眼睛看向門外穿著製服的警察,終於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對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


    “性侵犯,在裏邊,臥室。”齊悅啞著嗓子說出這幾個字。


    後邊的人湧了進來,一齊來的還有穿著白大褂的人。


    臥室裏血腥味很濃,幾個白大褂醫生對視一眼,匆忙跑進臥室。


    “吳隊,病人受傷很重,我們必須對他進行救治。”


    齊悅看著賀子規被抬在擔架上出來,竟笑了一聲,然後徹底暈死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是成片成片的蘆葦蕩,她穿梭在裏麵,蘆葦蕩比她還高,抬頭隻能看到層層蘆葦圈起來的天空,四周什麽都看不到。


    她大聲唿喊著什麽,仔細聽,她居然自己在叫自己。


    “齊悅!齊悅!”沒人應她。


    安靜地就像是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這種死寂般的安靜最讓人害怕。


    她努力向前奔跑著,撥開一叢叢的蘆葦蕩,滿目蒼白,沒有任何人。


    “齊悅!”夢中的她怎麽也跑不快,聲音卻很洪亮。


    跑著跑著,跑累了,她終於看到了蘆葦之外的東西,一小片池塘,混濁的水,看不清裏麵有沒有魚。


    她不敢停留,繼續往前跑,跑著跑著,終於,最後一個蘆葦蕩,她撥開,看到她自己蜷縮著躺在那裏,眼睛緊緊閉著。


    她頓時失聲,邁開沉重的步伐走過去,坐到夢中的齊悅旁邊,又叫了她一聲,她沒理自己。


    齊悅忽然就慌了,推了一下那個齊悅,又推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蜷縮在那裏的齊悅,一動不動,連胸口沒有起伏,摸起來冷冰冰地,鼻息也沒有。


    她驚的跌坐在蘆葦蕩上,眼睛濕潤,再一次淚流滿麵。


    “啊!!!”齊悅仰天長哭,至此完全崩潰。


    她竟然夢到自己死了!


    “齊悅!”兩聲唿喚重疊,她被人搖了醒來。


    “齊悅,你怎麽了,夢魘了嗎?”禹溪擔憂的神色看著她。


    齊悅短促地唿吸了一陣,從夢中的心悸中迴過神來,臉上早就已經一片濕潤,她抬手胡亂抹了一把,問:“我沒事,你怎麽在這兒?”


    “齊悅,你昨天暈過去了,被警察送進了醫院。”


    齊悅輕輕咳嗽了一聲,搖搖頭,撐著坐起來:“那個人,他死了嗎?”


    禹溪聞言,臉上嫌惡更甚:“沒死,命大著呢,還活著,已經在普通病房了。


    賀子規這人,太惡心了,他居然還沒有受教訓。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齊悅,你出事兒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接到警察的電話有多害怕嗎?萬一你出了意外,你讓我怎麽辦,你怎麽跟我交代?”


    齊悅看著她的目光,眸子濕潤:“我沒想那麽多,出了事之後就想著報警,你看,我現在還活著,也沒受到傷害。”


    話音剛落,昨晚抱著她下樓的警察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道:“齊小姐,你現在有感覺到身體不適嗎?”


    齊悅搖搖頭:“我挺好的。”


    “我叫吳越,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吳警官都可以。”


    齊悅點點頭:“麻煩你了吳警官。”


    “齊小姐,我這邊有些案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你方便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宋爺的白月光替身我不當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宋熾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宋熾冉並收藏宋爺的白月光替身我不當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