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和尉遲陌從市場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車被堵在了停車場,前後左右都有車,他們被圍在了中間。


    拿著槍的劫匪從車上下來,向著他們圍攏,為首的那個劫匪拿著槍敲了敲車門,“下車,快點。”


    蘇離和尉遲陌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裏他們看到了興奮。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找死。


    尉遲陌和蘇離同時推開車門下去。


    下去的瞬間槍托就打向尉遲陌,另一邊其他人伸手去拉蘇離。


    蘇離一甩手,罵道:“滾開。”


    現場槍聲響起,圍在最外麵的劫匪見兩人反抗,同時開槍。


    子彈從四麵八方飛來,尉遲陌眸子血紅,喝道:“禁錮!”


    眨眼間,高速飛來的子彈懸停在空中,就連現場的人也都變成了雕塑。


    自然這一批人再次全軍覆沒。


    知道消息的聰哥大發雷霆的摔掉了手上的擺件,“廢物,兩個人都抓不住。”


    這次聰哥打算親自出馬,不僅要找迴麵子,還要搶迴那個絕色的女人。


    這座小城市實在是混亂,沒什麽秩序,蘇離和尉遲陌竟然會被人圍堵在酒店。


    子彈破窗而後,窗戶玻璃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對麵的狙擊手槍法很準,但在尉遲陌這個有特殊能力的人麵前,依舊是毫無用處。


    子彈懸停在破碎的窗外,排了一排,的對麵的狙擊手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隻覺得詭異極了。篳趣閣


    外麵傳來粗暴的砸門聲,以及各種槍聲,終於門被一腳踹開,幾個彪形大漢簇擁著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大搖大擺的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他以為蘇離和尉遲陌是被困在籠子裏的困獸,其實他才是困在籠子裏的困獸。


    男人抽著煙睨著尉遲陌說:“第一,我要那塊帝王綠。第二我要那個女人。第三,你自己解決為我死去的那幾十個兄弟謝罪。”


    蘇離聽笑了,“請問你哪裏來的勇氣的?”


    男人笑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樓下的房間安裝了炸藥,你們要是不乖乖聽話,那我就隻能讓你們粉身碎骨了,去地下跟我的兄弟賠罪。”


    尉遲陌:“自掘墳墓。”


    男人目光兇狠的看著尉遲陌,身上是長期沾染鮮血的戾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尉遲陌勾唇輕勾,“上趕子找死的話,我就成全你。”


    話落那些懸停在窗外的子彈,突然像是複活了一般,速度不減的衝向了屋裏,其中一顆便衝著那沙發上的男人而去。


    “噗——”子彈從那男人的左腦進右腦出。


    “聰哥,聰哥!”


    “跟他們拚了!!!”


    屋裏響起喊打喊殺聲,而尉遲陌卻一把攬住蘇離的腰,直接從六樓跳了下去。


    他抱著蘇離從空調外機上依次跳落,身後響起炸裂聲,火光滿天。


    跳到地麵,蘇離和尉遲陌同時衝向他們對麵那棟樓,他們要去逮躲在那棟樓上的狙擊手。


    那棟樓有兩個樓梯,蘇離和尉遲陌一人一個。


    蘇離爬到三樓的時候,上麵急衝衝跑下一個人,那人一見蘇離便開槍。


    蘇離撐著樓梯一個旋轉,身輕如燕的落在了下一樓,子彈擦著她的身體打在了地上。


    而那開槍的男人已經轉身往樓上跑去了,蘇離拔腿跟上,同時她點了一下手上的腕表,說道:“我碰到他了,他往樓上跑去了。”


    接著尉遲陌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好。”


    那個男人拔腿上了天台,而後看到了尉遲陌,他想也不想,咬牙從天台跳到另一棟房子的陽台上,那家的女主人長在晾曬衣服。


    看到突然調過來的男人一陣尖叫,“啊啊啊……”


    尉遲陌和蘇離兵分兩路,一個跟著跳向那個陽台,一個跳上對麵說的樓頂。


    在蘇離和尉遲陌的合力下,他們終於把那個男人堵在了狹小的巷子裏。


    蘇離看著中間的男人,“還挺能跑。”


    男人警惕的看著他們,“你們想怎樣?”


    “怎樣?”蘇離挑眉,“為民除害啊。”


    男子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他一路逃,卻逃不掉。


    逃不掉那就求饒,“我有錢,都給你們。”


    蘇離嗤笑一聲,“你監視我們那麽多天,沒發現我們不缺錢?”


    男人的世界,一切都可以用錢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就是錢給的不夠,於是他繼續加碼說:“我家還有很多的玉器收藏品,都給你們。”


    “嘖,聽不懂人話?我們像是缺錢的人?”


    男人警惕的看著蘇離:“那你們想怎麽樣?”


    “死人是沒必要知道的。”


    那聲音離的極近,仿佛就在身後,明明他前一秒還看過,那男人在街那頭。


    “你……”


    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了,雙眼睜得溜圓,滿是恐懼。


    男人到死也不會知道,他隻不過是看到了尉遲陌的特異能力,所以必須死,再說他本就殺人如麻,也該死。


    這一趟來p國本來隻是為了玩,卻不想竟然如今精彩,不僅賭了一塊極品帝王綠,還活動了身手。


    要不是這裏環境太差,城裏最好的酒店也才六層樓,街道更是髒亂差,不然蘇離都想在這裏住個幾年,說不定還能發展出自己的勢力。


    不過最終蘇離也隻是想想,因為這裏環境實在是太差,偶爾來獵個奇還不錯,長期住,她可住不下去。


    蘇離和尉遲陌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麵浪,不著家。


    這次要不是二寶媳婦兒生孩子,估計蘇離和尉遲陌還是不迴來。


    不過迴來這段時間,也剛好夠蘇離雕東西。


    那塊極品帝王綠被蘇離切成了小塊,她打算給家裏人雕些手鐲玉佩簪子等等,再給小孩兒們雕了可愛的小動物。


    除此外,她還要雕一塊同心玉佩。


    家庭聚會的時候,蘇離就吃飯的時候露了麵,其餘時間都在工具房。


    郝甜端了冰淇淋去找她,“親愛的嫂嫂,你休息會兒吧。也不在這一時對不對,把你累壞了,我表哥肯定心疼死了。”


    蘇離專注的雕刻著手中的極品帝王綠,說:“不行,眼看老二媳婦兒就要生了,我得趕緊把這小兔子雕好。”


    郝甜挖著冰淇淋喂蘇離問:“為什麽是小兔子?”


    蘇離偏頭吃掉冰淇淋說:“那孩子屬兔,而且兔子可愛。”


    郝甜就這麽一勺一勺的喂蘇離吃冰淇淋,她自己那碗都化了。


    不過就算化成了冰淇淋水,她也吃的津津有味,


    她趴在工作台上,台子上一字排開這種雕刻工具,切割工具和打磨工具,透綠的玉碎掉了滿地。


    “嫂子,你什麽學的雕刻手藝啊?”


    蘇離張口就是瞎說:“在外麵學的啊,你以為我們出去就隻是遊山玩水?“


    郝甜對蘇離的崇敬又上升了一個度。


    “嫂子,你怎麽這麽棒,我都快覺得我表哥配不上你了,要美貌有美貌,要才華有才華。”


    蘇離笑著說:“配不配不僅僅是看這些硬件,還要看軟件。你哥全心全意對我比什麽都強。世上最難得的是一顆真心。”


    蘇離這麽緊趕慢趕,終於在二寶媳婦兒生產前把那小兔子雕好了,那小兔子憨態可掬,栩栩如生,十分的可愛。


    小家夥順手便抓在了手裏,全家人都樂嗬嗬的。


    而後蘇離又花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把家裏其他人的都做好了。


    尉遲陌看著蘇離問:“阿離,那我的同心玉佩什麽時候做?”


    蘇離說:“最後一個做。”


    尉遲陌酸溜溜的說:“為什麽我是最後一個?”


    蘇離笑著說:“因為你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啊。”


    尉遲陌沒那麽好打發:“既然是最重要的為什麽不排在第一個?”


    蘇離依舊是笑,“其他物件都很簡單。我們的同心玉佩最難所以放到最後一個做。而且我也不想隨隨便便做,我想和你一起做?”


    “一起?”


    蘇離點頭,“對,我們選樣式,選花紋,你來畫圖紙,我最後雕刻,做一枚獨一無二的同心玉佩。”


    蘇離如此說,尉遲陌便買了不少關於玉佩的書籍來看,看到好的地方就摘抄出來,或是跟蘇離商量,兩人就是圖紙就畫了四張,每一張都不一樣。


    看著眼前的四張圖紙,蘇離有些選擇困難症,她扭頭問尉遲陌,“選哪一個?”


    尉遲陌把四張圖紙依次拿起來看了又看,最後是火:“阿離,我聽你的。”


    蘇離翻了個白眼,“那我現在讓你選,聽不聽?”


    尉遲陌:“……”


    最後尉遲陌敲定了龍紋和鳳紋的圖案,取意龍鳳呈祥,龍鳳和鳴。


    那玉佩做成的那一天,尉遲陌特意拿著那玉佩約了幾個崽崽迴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特意顯擺自己的玉佩。


    三寶十分有眼力見,“爸,那是媽給你雕的同心玉佩嗎?”


    尉遲陌覺得小時候真是美白疼三寶,雖然他那時候也隻是多抱了抱三寶。


    尉遲陌點頭,“對,你媽專門給我做的,光是圖紙就畫了不少,又精雕細琢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做好。好不好看?”


    三寶笑著點頭:“好看好看。媽媽果然是最愛爸爸你,做的這麽細致認真。”


    這話算是徹底拍對了地方。


    尉遲陌喜上眉梢,“這是當然。”


    二寶伸手說:“爸,這麽好看的玉佩,給我看看唄。”


    尉遲陌把玉佩遞過去,見二寶毛手毛腳的,尉遲陌提醒,“小心點,拿穩了。那可是你媽一刀一刀雕出來的。”這要是不小心磕碎了,他肯定跟二寶急眼。


    二寶想說我是帕金森手抖嗎,一個玉佩都拿不住,但看他爸那寶貝樣子。


    他便舉起雙手恭敬的捧著玉佩,“這下放心了吧,我雙手捧著,絕對不會摔地上。”


    二寶看著玉佩說道:“我媽真是生了一雙巧手,紋路清晰,沒有一刀重複,一點不輸那些大家。”


    大寶把那玉佩拿過去看了起來,“龍鳳和鳴,好寓意。”


    蘇離笑說:“你爸選的。這玉佩是我們一起合作的,世界上獨一味一。”


    玉佩輪了一圈,又輪到了尉遲陌手裏,他珍惜的把玉佩收好。


    此後經年,無論尉遲陌去哪兒,他都帶著那枚玉佩,從未取下來過。


    那是他最愛的妻子一刀一刀進行雕刻的愛意。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仿佛就在彈指間,蘇離和尉遲陌都老了。


    蘇離的黑發不再黑,臉上也有了皺紋,她成了一個老太太,但即便如此,她也自認是老太婆裏麵最颯最a的老太太。


    而尉遲陌則是老頭子裏麵最帥的老頭子。


    多年如一日,尉遲陌依舊每天早起做飯,而後上樓喊蘇離起床,給她一個早安吻。


    而後他去樓下的花園剪一束抵著露水的花插在花瓶,他們聞著花香吃早餐。


    吃完早餐,蘇離翻出了一本書。


    去園子裏坐下,周邊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各色花朵爭奇鬥豔。


    但就算如此,它們也鬥不過園子裏看書的那位老太太。


    那老太太身材保持的極好,坐姿優雅,銀白的發絲微卷著披散在肩上,臉上有著時間留下的印記,畫著淡淡的妝容,鼻梁上掛著時尚的老花眼鏡,金色的眼睛鏈垂在在兩側。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成年老酒的芬芳,那是歲月留下的味道。不是這些花朵可以比擬的。


    尉遲陌在不遠處架起了畫架。


    每年當園子裏的花竟相綻放的時候,在藍天白雲下,在微風中,他會給蘇離畫一副畫,如今他已經畫了八十幾年了。


    八十幾副畫,每一副都是他的最愛。


    蘇離從未想過,她也會有陪著一個人度過漫長一生的一天,他們從十幾歲相遇一起到耄耋老者。


    而後他們手牽手一起共赴黃泉。


    哦,不對。


    赴黃泉的隻有一個人,尉遲陌,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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