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著輕音樂的花園餐廳。


    郝甜喝了一口紅酒才慢慢止住了顫抖的手,她目光飄在空中,良久才隨著輕音樂緩緩開口說道:“那個人是我前男友。他每次喝完酒就有暴力傾向,我受不了,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可他堅決不同意,以死逼我,後來更是我抓迴家關了起來,打我、罵我、辱我,後來我家人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得了抑鬱症,就因為這事,我家人才把我送出去散心的。我沒想到,才迴來就又碰到他。”


    說著郝甜像是承受不住的似的,又閉眼喝了一口酒,眼睫都在劇烈顫抖。


    郝甜不愧是你,簡直是天才編故事大王和表演影後。


    郝甜對於自己編的故事以及表演很是滿意,眨眼功夫就把自己的故事塑造得有悲慘又可憐。


    嘖嘖嘖,我要是個男人就該心疼死你了。


    司夜想起男人那情深似海的眼神,蹙眉說道:“那你以後怎麽辦?他知道你迴來了,看樣子對你還沒死心。”


    郝甜害怕的點頭,“所以,剛剛對不起,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當時沒有多想,隻是怕他再來找我,所以想讓他知道我身邊有男朋友,想著他也許不敢那麽放肆。但是現在仔細一想,我覺得很對不起你,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那人家裏有黑道背景,性格殘暴,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後麵那句郝甜說的倒是真的,畢竟她以前的男朋友就沒有一個好鳥,全是到處混的。


    就她那前男友那幾下,司夜倒是不怎麽害怕,畢竟他有自保的能力,“難怪會幹出囚禁你的事。”


    ……


    兩人用完餐,郝甜見自己買的差不多了,也為了讓剛剛的故事可信度更高,郝甜無精打采的說道:“司夜,我不想逛了,我們迴家吧。”


    司夜見郝甜這樣,又想起郝甜剛剛說的話,有些於心不忍,“你不逛了嗎?”


    “嗯。”郝甜悶悶不樂的點頭。


    “那……看電影嗎?”


    “嗯?”郝甜茫然的抬頭看司夜,“看電影?”


    其實司夜說出來就後悔了,但說都說了,他隻好硬著頭皮說,“嗯,看嗎?”


    郝甜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瞬間被點亮,“好。”


    司夜上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似乎是好幾年前,小時候家裏有家庭影院,設備先進,環境舒適,他從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


    後來上學的時候跟著同學去過一次,人太多,座位挨著座位,他不喜歡,就再也沒去過。


    所以這還是司夜第二次看電影,他雖然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了,但還是照著別人的樣子買了爆米花的可樂。


    電影是郝甜選的,司夜沒看觀影介紹,進去後才知道是一部恐怖驚悚片。


    司夜有些驚訝,他本以為女生可能都會選一些青春愛情片什麽的,會非常無聊,他還在想待會兒怎麽樣能不睡著。


    卻不想竟然是評分高全程高能,恐怖又驚悚的片子。


    耳邊全是女聲驚恐的叫聲,司夜扭頭看去,郝甜像是個異類,看得十分入迷,津津有味。


    “她們好吵哦。”郝甜拈了顆爆米花塞嘴裏不忘抱怨。


    司夜:“你不怕?”


    郝甜看電影看的入迷,忘了營造自己膽小害怕難過的人設,嗤笑一聲:“怕?有什麽好怕的,我最喜歡看這些了,刺激。”


    郝甜說這些話的時候,眉頭挑起,語氣帶著一絲得意和自傲,那雙眼睛在光線昏暗的放映室顯得格外的亮。


    司夜隱約間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郝甜的心態轉變這麽大,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因變態男友糾纏覺而害怕驚恐的情緒。


    但司夜莫名覺得此刻的郝甜比那個膽小懦弱害怕的郝甜要順眼不少。


    兩人看完電影,司夜把郝甜送迴家便迴了學校。


    郝甜家到學校的偏門最近,這個門外是一條小巷子,小巷子另一邊好像是個小公園。


    公園裏的花草爬滿牆頭,陽光燦爛,繁花盛開的時候,這條安靜的小巷會很美,從而引來不少喜歡攝影人士的圍觀。


    昨晚下了雨,刮了風,落花蒲了滿地,雨絲細密,小巷子顯得格外的有意境,像一幅水墨畫。


    按理說小巷裏該有不少攝影師,畢竟這是帝大的網紅打卡點,但此刻這裏卻沒有一個人,司夜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他沒有打傘,就這麽淋著細雨慢慢走著,轉一個彎,司夜腳步頓了一下。


    不遠處煙霧繚繞,細看是好幾個人站在牆邊抽著煙,看長相和穿著以及氣質,那幾個人不像是學生,更像是混混。


    那幾個混混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向了司夜的方向,司夜總覺得他們的眼神十分的陰暗黏膩,像是陰溝裏的臭蟲,看起來讓人不舒服。


    不舒服便不看,司夜繼續邁開腳步,移開了目光看起了支出圍牆的風景。


    但不看代表不知道,那幾個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從巷口開始便一直跟隨著,如影隨形,司夜想要忽略都很難。


    直到司夜走到離他們僅數步之遙的地方。


    司夜站住,提了一下隨意背在身上的包,看向他們,開了口,“等我。”


    幾個混混把煙頭隨意的彈到地上,而後走過去擋住了司夜的去路,“是。”


    司夜一見這陣仗便明白,難怪這般美的意境卻沒有人,感情是有人提前清了場專門等他經過。


    “問一下,誰找我?”


    為首的混混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隻需要記得迴去和郝甜分手。”


    這麽一說,司夜又明白了,和郝甜有關的,他隻得罪了一個人,就是郝甜那個混黑道的變態前男友。


    如今這社會太急功近利,太浮躁,明哲保身的人是大多數,既不搞事也不惹事,對於不關自己的事,不能給自己帶來明確好處的事,大多數人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夜也不是亂管閑事的人,但作為一個男人又作為同學,司夜既然遇上了,也不會坐視不理當不知道。


    司夜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們,“可能做不到。”


    為首的混混陰森森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黃牙,“我們會讓你做到的。”


    雖然對方是5個人,各個都人高馬大,有一個甚至臉上帶著傷疤,看上去兇神惡煞的,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這陣仗給嚇哭了。


    但司夜絲毫不懼,他連軍訓教官都敢打,這幾個市井流氓而已,不足為據。


    就在這時一道戲瘧的聲音響起,“喲,這什麽情況?收保護費嗎?”


    緊接著司夜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迴響在安靜的小巷,聽起來不像是一個人。


    司夜扭頭望去,蘇離和尉遲陌共撐一把傘並肩走來,兩人就跟在走t台似的,姿態閑適,神態睥睨。


    為首的混混見來人是個纖細的小姑娘以及一個病懨懨的男人,便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說出混混的標準台詞,“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蘇離站定在司夜身邊,展齒一笑,顯得格外的彬彬有禮,“抱歉,還真不能不管,”


    說話的同時蘇離的大拇指指向司夜,“這我弟。”


    司夜知道蘇離和尉遲陌的實力,根本就不擔心她們,他現在反而擔心那幾個混混了,“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幾個混混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歧視。


    為首的混混常年跟著老大出去混,最擅長的就是恐嚇人。


    他漫不經心的拿出一把軍用匕首,再露出一個標準的地痞流氓的笑,“走我們肯定是不能走的,畢竟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所以兄弟,最後問一遍,剛剛說的事同意嗎?”


    說完他直直的看著司夜。


    司夜,“沒得談,來吧,速戰速決,我還要去圖書館。”


    蘇離個人呢是不喜歡問東問西的性格,但對方是司夜,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什麽事?”


    司夜怕蘇離誤會他有女朋友,現在也沒辦法跟蘇離解釋,便搶先說,“沒事。”


    司夜不說,蘇離也不繼續問,隻是說:“怎麽樣,需要姐幫忙嗎?”


    一直事不關己的尉遲陌終於出聲,嗤笑一聲,“5個人而已,搞不定?”


    司夜看著尉遲陌,尉遲陌穿著高定灰色襯衫,許是沒在學校,鬆開了兩顆扣子,下麵是黑色褲子,手工定製皮鞋,周身氣質高貴優雅,看上去就像個風流公子哥。


    但該公子哥的皮膚又過於蒼白,就顯得眉目極其深黑,唇瓣殷紅,站在被雨水衝刷過,猶如油墨畫的小巷裏,格外像古歐洲的貴族吸血鬼。


    司夜不想在尉遲陌麵前顯得不行,他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


    尉遲陌拉著蘇離站到一旁的花樹下,他們腳下是一地落花,身後是古典園藝圍牆,兩人打著傘站一起的模樣就跟拍婚紗照似的,登對又養眼。


    司夜莫名被那幅畫刺到了,突然發難,提著背包猛砸過去,直接把為首的混混砸懵了。


    那場架打的很猛,司夜下手很重,毫不留情,幾分鍾便結束了,他站在一堆哀嚎的混混中間,厭惡的說:“滾吧。”


    等人走後,司夜撿起已經被打濕的背包,提著走到兩人跟前,他問蘇離,“怎麽在這兒?”


    蘇離抬頭看趴在牆頭的花枝一笑,“賞花看景啊。”


    司夜絕對想不到蘇離會和一般同學一樣喜歡賞花,他滿是詫異,“你還喜歡賞花。”


    此刻司夜才發現他對蘇離的了解太少了。


    蘇離的目光從花樹上離開,偏頭看向司夜,笑了一聲,“你那什麽表情,我就不能喜歡?”


    說完蘇離又嘖了一聲,遺憾的說:“可惜,這麽好的景,被破壞了。”


    細雨中撐著傘走在青石鋪的小巷裏,花瓣鋪滿了地麵,花枝在雨中搖曳,怎麽看都很美。


    隻是現在全被破壞了。


    花看不了,但司夜記得學校裏麵還有,問:“要去學校嗎,學校小花園也有。”


    賞花的心思被人擾了,蘇離搖頭,“不去了,我要去喝奶茶。”


    司夜再次詫異:“奶茶?”那種甜膩膩的東西?


    蘇離點頭,邀請司夜,“去嗎?池教授在美食街開了一家手工奶茶店,味道不錯。剛好喝完奶茶晚上可以一起吃飯,上次你急急忙忙走了,都沒吃成。”


    司夜看向尉遲陌,心想:他堂堂一個教授為什麽會開一家奶茶店?怎麽看他都不像這種人。


    尉遲陌聽到司夜的心聲,優雅一笑,本著自己是教授應該不吝嗇的給學生答疑解惑的想法,說:“阿離喜歡喝,所以開了。”


    名為解釋,實則暗暗的告訴蘇離:看阿離,我對你多好,知道你喜歡喝奶茶,所以就專為你開了一家奶茶店。


    司夜沒想到尉遲陌恰好就迴答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挑起一邊眉頭,在心裏分析著尉遲陌:這肯定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想要故意刺激他,才恰好與他心裏的話對上的。


    下一刻,尉遲陌便給了他答案,“我還有個身份,心理學教授。”


    司夜不太相信,“所以?”


    “所以,”尉遲陌依舊是含著笑,語氣不急不緩,盯著司夜的眼睛格外的有深意,“你再想什麽,我都知道,一字不差。”


    司夜雖然知道心理學專家應該能根據麵部微表情,下意識動作等等推測出一些人的想法,但那都是大概。


    一字不差?他若是信了就當真是蠢。


    “那我在想什麽?”


    尉遲陌的眼底閃過一片紅光,但太快了,司夜沒來的及看清楚。


    “你在想:剛剛是我眼花了嗎,那人的眼睛怎麽變成了紅色。”


    司夜:“……你?!”還真的說的一字不差。是人嗎?


    “是不是人這事,我相信你長了眼睛,應該沒有眼疾吧,”停頓了一下,尉遲陌又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所以,小朋友你還太弱。”


    這麽弱就想和我搶。


    司夜麵無表情的抿唇,任誰被別人當麵說自己是小朋友,還太弱的時候,都不會開心。


    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情敵。


    想到這個,司夜他突然想到了蘇離,他看向蘇離。


    蘇離不需要讀心術,隻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我比你強。”


    尉遲陌輕笑,“阿離的心思猜起來,真是格外有趣。”


    司夜:“……”


    所以就他弱嗎?


    蘇離不想再看某人拿著讀心術裝逼欺負自家弟弟,咳嗽一聲拉迴了正題,“司小夜,去嗎?”


    司夜看了眼尉遲陌,一咬牙,“去。“


    尉遲陌沒說什麽,依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一派優雅,但心裏卻想著,不知道奶茶店有沒有耗子藥,可以直接下到司夜的奶茶裏。


    下一秒,他又想著還是算了,讓郝甜把人弄走得了。


    奶茶店的裝修很文藝,符合當代年輕人的審美,路上不少人跟蘇離打招唿,她儼然成了學校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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