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樂和劉一澤,鏡中的劉容若一起過了幾天鏡中的生活。鏡中的世界,太陽從南邊出來,河流向西流淌,魚可以在天上,飛鳥倒在水中遊。每個人的左手都是十分好用,右手比較笨拙。


    兩天後,鏡中的劉容若對林冰樂和劉一澤說:“你們可以離開了,我帶你們走。”


    林冰樂和劉一澤都是十分高興。


    鏡中的劉容若說:“你們的真身在水月泊,目前我隻能把你們送到那裏去。多加保重,萬事小心。”


    林冰樂不解:“水月泊是什麽地方?”


    鏡中的劉容若說:“天機不可泄露,祝你們好運!”


    林冰樂又問:“在那個水月泊,能見到真的劉容若嗎?”


    鏡中的劉容若皺皺眉頭:“依舊是天機。”


    林冰樂還不死心:“你知不知道那個拿著大剪刀的紅袍怪客是誰?”


    鏡中的劉容若想了想:“還是天機。”


    林冰樂徹底失望。


    鏡中的劉容若麵無表情道:“我們走吧。”


    他帶著林冰樂和劉一澤穿過長長的峽穀,走到一座山洞前,林冰樂怎麽看那山洞的形狀,怎麽覺得它像古鏡的鏡麵。


    鏡中的劉容若說:“穿過這個山洞,就到水月泊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隻能送到這裏了。如果你們見到真的劉容若,幫我給他帶聲好。”


    林冰樂看著他,有點兒傷感。


    劉一澤催促道:“嬸娘,我們走吧。”


    林冰樂義無反顧,走進山洞,劉一澤跟在她身後。


    山洞裏不是很黑。光線的來源十分明顯。林冰樂和劉一澤順著光源找到出口,眼前的景象令他二人十分震撼。


    隻見洞外是茫茫一片水泊,波光粼粼。烏篷船,漁船,竹排遍布水泊之上。湖光氤氳,景色宜人。許多水鳥飛來飛去。


    林冰樂和劉一澤走到水泊邊,看到一條船橫在岸邊,船上扔著兩隻漿,有點兒“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意境。


    林冰樂迴頭望望山洞,隻見山洞已然消失,她和劉一澤就站立在窄窄的懸崖壁上,除了這隻小舟,似乎並無出路。


    林冰樂跳上小船,和劉一澤一起向對岸劃去。一開始是逆流,小舟前進的十分緩慢。後來忽然刮起一陣大風,小舟倒變成了順風,鼓足了勁兒向對岸駛去。


    劉一澤仰望天空,見黑雲密布,擔憂道:“要下雨,不知道是不是暴雨?”


    林冰樂加快滑動手中的木槳。


    風起雲湧,雷鳴電閃。波浪越來越急,小船在浪尖上翻滾。


    林冰樂急道:“看來這雨來勢兇猛。”


    劉一澤憂慮:“我們離對岸還遠著呢。”


    林冰樂問劉一澤:“你會遊泳嗎?”


    劉一澤歎息:“會是會,不過碰上這糟糕的天氣,就算會遊泳,危險也是很大的。”


    兩個人更加使勁兒劃船。


    大雨磅礴,一個大浪打來,小船說翻就翻。林冰樂和劉一澤掉進水泊,林冰樂渾身是水,大喊:“阿澤,阿澤!”


    劉一澤抓住她的手:“嬸娘,我們一起向對岸劃。”


    遊了幾十米,林冰樂大喊:“啊呀!”


    劉一澤緊張:“怎麽了?”


    林冰樂:“我腳抽筋了!”


    劉一澤:“我拉著你往前劃。”


    林冰樂大叫:“不用了,你先遊到對岸吧,保存力氣。要是拉著我的話,我們兩個都是死路一條。”


    劉一澤說:“不能丟下你。”


    林冰樂使勁掙脫他的手:“不行,阿澤,你要聽話。”


    劉一澤忽然指著前方大喊:“有船,嬸娘你看,前麵有船,好大的船。”


    林冰樂抬眼望去,隔著眼前的雨水,果然看到一艘大船向這邊駛來。船上有許多帶著鬥笠,披著蓑衣的人。


    她和劉一澤一起衝著大船喊道:“來人,救命啊!”


    有人站在桅杆上了望,大船終於發現了他們,朝他們這邊駛來。


    一人跳下海,把他們救了上了大船。


    一個虯髯大漢問林冰樂和劉一澤:“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我們水月泊出現?”


    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捋著胡須:“我們把這裏把守的這麽嚴密,他們怎麽會在水月泊中出現呢?難道是從對麵山崖翻過來的?”


    林冰樂心想:絕對不能說實話,況且就算說了實話,他們也不會相信的。於是點頭道:“我們是從對麵山崖翻過來的。”


    虯髯大漢麵目猙獰:“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林冰樂:“我們兩個在懸崖上采藥,尋找一根上好的靈芝。然後冒險去采摘。沒想到從山崖上滾了下來,就掉到了水泊中。幸虧看到小船,但是除了到達對岸,沒有別的路走,我們隻好向這邊劃來。”


    虯髯大漢抓住林冰樂的衣領:“若是你剛才說的這段話,有半個字假話,有你好看的。”


    林冰樂顫抖道:“我們不敢說謊。”


    文士打扮的人環顧四周,搖頭道:“對麵的絕壁,從來都是水月泊的天險,沒有人能夠攻破過,而且他們倆也不可能是從天而降,我覺得他們說的是實話。”


    虯髯大漢問道:“那怎麽處理他們兩個?”


    文士打扮的人:“帶迴去吧,他們兩個說是來采藥的,估計略懂醫術。讓他們給大王看病!如果他們一點病症都不會瞧的話,就說明他們剛才是在撒謊。”


    林冰樂心想:怎麽又是大王啊?哪裏來了這麽多的大王?讓我瞧病,這可麻煩了,我真的不會呀。什麽水月泊,簡直是梁山伯。


    可是她絲毫不敢辯解,和劉一澤一起乖乖蜷縮在船的一側,等船靠岸後。那個文士打扮的人找了兩件幹衣服給他們,就帶他們去見什麽大王了。


    大王臥房,隔著一道紗簾,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大夫來了?”


    林冰樂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無比耳熟,但又想不起來。


    隻好硬著頭皮說:“是的,夫人。”


    文士打扮的人說:“什麽夫人,她是我們大王。”


    林冰樂這才明白,原來大王是個女人,恐懼之心減了七分,於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大王,是懸絲診脈還是問診?”


    那個女大王說:“大夫是個女人嗎?”


    文士打扮的人說:“是的。”


    那個女大王說:“那就讓她進來吧!”


    林冰樂撩開紗簾,終於見到了女大王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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