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龍連忙起身:“我去看看。”


    林冰樂:“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走街串巷,果然看到他們家的所有快餐連鎖店都被封店了。


    錢大龍在衙門裏也籠絡過人,連忙又準備了重禮,去拜會那個人。那個人是衙門中的一個師爺,姓曾。


    把錢大龍和林冰樂拉到偏僻角落,小聲道:“有人投訴你家的快餐連鎖店食物不新鮮,吃壞了人家的肚子,很多人腹瀉去看醫生。本來我們替你頂著呢,可是有一個叫做張強的人,來擊鼓撞鍾,說他爹吃了你家快餐店做的牛肉麵,一命嗚唿了,出了命案,這就是大官司了。大人派了幾個差役去查,查到你家快餐店裏麵囤積的牛肉的確不新鮮。又追蹤了貨源,發現購買的就是劣質的牛肉。那個采辦被抓起來,入了罪。本來大人讓我找到你,通知你,以儆效尤。但是我考慮到你下邊的生意那麽多,一定很忙,而且這件案子有人頂了罪,於是就沒有跟你直說。本來我們以為這個案子這麽處理就結了,沒想到那個張強不幹,索要巨額賠償。這就得你拿主意了,到底賠還是不賠?”


    錢大龍趕緊點頭:“賠!”


    林冰樂攔住他:“我們還是要查一查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牛肉出了問題,而是別人故意栽贓嫁禍給我們,想趁此騙錢的話。這種風氣是尤其滋長不得的,你想想,但凡他們缺錢了就出來訛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要倒閉?”


    錢大龍點頭:“對!如何查?”


    林冰樂望向那位師爺,師爺連忙擺手:“每年錢少爺都托我打點府衙上下,咱府衙裏的大人也是向著錢少爺的。但是現在這事鬧得太大,大人也不得不管。”


    林冰樂想:“你帶我去見那個采辦。”


    牢中,那個采辦見到錢大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錢老板,我對不住你。”


    林冰樂問:“到底是怎麽迴事?你趕緊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


    采辦說:“原來給我們供貨的牛肉商給我們一直供應的牛肉是不錯的,但那天忽然提出來要漲價,而且漲不少。我就想著到菜市場去看看,問了幾家都不太滿意。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找到我,說讓我去看看他家的牛肉,就把我帶到一個大貨倉。給我看了一些牛肉,他家的牛肉確實不錯。我問問價格,也滿意,和他家簽了合同。臨走的時候,他家管事兒的塞給我一百兩紋銀。一開始我也推辭了,但是他執意要給。並說絕不會讓第三者知道。我想在行內,收點銀子是常見的事情,就要了,結果……”


    林冰樂:“結果牛肉不新鮮。”


    采辦:“是啊,第一天後廚就找我了,說他們送來的牛肉很差勁。我去看了,的確不太好,但也沒到不新鮮的程度,我就去找那家倉庫理論。那家倉庫的負責人獰笑著說,牛肉本來就分三六九等,雖然我現在看到的是最好的牛肉,但合同上那個價位能買到的也隻能是這樣的牛肉。我說你們這是欺詐。那個負責人說不,我們這是合理買賣。他特意強調了我們兩個字,就是在提醒我,我拿了他們的銀子,跟他們是一夥的。


    我確實拿人家的手短,不敢再說什麽正在躊躇間,他告訴我這樣的牛肉,隻要多放些調料,是嚐不出好壞來的。我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迴去,送了大廚些銀兩,讓他湊合著做。第一二天都應付過去了,但是第三天送來的牛肉就不是差勁這麽簡單了,而是不新鮮。我又去倉庫找他負責人,這次他叫來一堆潑皮,把我打了一頓。還警告我說合同上白紙黑字,就算是報官,他們也有理。


    我隻好迴去,繼續賄賂後廚。結果就把客人的肚子吃壞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知道紙裏再也包不住火了,於是就跑了。結果事情越鬧越大,最後出了張強案。差役帶人找到我老家,把我抓了迴來。”


    林冰樂聽完問師爺:“能不能看看合同?”


    師爺找了一份副本給她看,林冰樂和錢大龍仔細閱讀過了,從合同上確實看不出什麽問題來。林冰想去那采辦說的倉庫看看,被錢大龍和師爺攔住了,都勸她不要去,懷疑那倉庫是青幫所建。


    林冰樂說:“那合同的事,我們隻能吃啞巴虧了。可是封我們一家店就罷了,為什麽把我們所有的店都封了,又是為什麽?”


    師爺:“張強一鬧,事情不可收拾,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把連鎖店都封了,以平重怒。”


    林冰樂:“看來問題的根兒都在張強的身上,張強還得好好查查。”


    師爺說:“我勸你們息事寧人。大人的意思是,先堵住張強的嘴,然後等事情平息了,所有連鎖店再重開。”


    錢大龍也說:“就是,做生意以和為貴。”


    林冰樂失望道:“那好吧!”


    就在這時,有差役匯報說:“師爺,張強來了,要見段姑娘。”


    林冰樂奇道:“我又不認識他。”


    錢大龍:“看看他怎麽說。”


    張強來了,是個痩猴兒樣的營養不良的男子,稀稀拉拉幾根頭發,黃牙,眼神猥瑣,不過臉上青一紫一塊紫一塊的,像是剛被人打過。看到林冰樂就跪地求饒:“段姑娘,我知道錯了,我爹沒吃過你家的牛肉,是在家噎著沒的。是我知道那你們飯館出了事兒,故意訛你們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冰樂問道:“那你為什麽又肯承認了?”


    張強快哭了:“求求你,段姑娘,不要再問了,我自首。”


    連鎖店的事情告一段落,林冰樂覺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幫了自己,去教訓威脅了張強。但又怎麽也想不明白是誰幫了自己,給小報做廣告的事情迫在眉睫,她和錢大龍商量著要趕到上都去。


    第二天,他們駕了馬車,趕往上都,沒想到遇到山賊,這幫山賊戴著豬頭麵具,搶了錢大龍的銀票,就要滅口。


    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忽然一個蒙麵人騎著黑馬,搭弓大吼:“放開他們!”


    林冰樂看著山坡上那人的身形,激動道:“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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