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樂也不敢睡,聽香兒的話,伏案做畫。看到香兒起身,問道:“怎麽了,睡不著?”


    香兒:“小姐,窗外有人。”


    林冰樂:“是不是巡邏的人?”


    香兒驚恐地睜大眼睛:“不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花叢間一劃而過。小姐,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監視我們的人?”


    林冰樂:“可能是!”她提了燈籠:“我去看看!”


    香兒拽住她:“小姐,還是不要冒這個險。青杏她們都說,晚上出去會看到髒東西。”


    林冰樂搖頭:“我不信這個。”說罷就要出去,香兒披了件衣服:“那我跟你一起去。”


    夜風微涼,枝葉晃動,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雨露氣息。林冰樂的燈籠亂照,什麽也沒看到。


    林冰樂說:“算了,迴去吧。也許是野貓野狗,或者是那隻跑掉的金蟾發出的響動。”


    香兒很是害怕,聽林冰樂說要迴去,趕緊點頭。


    剛迴房,香兒覺得腹中翻江倒海,怕熏著小姐,連忙起身,林冰樂問道:“又怎麽了?”


    香兒:“小姐,我去趟茅廁。”


    林冰樂點頭:“快去快迴。”


    香兒朝茅廁走著,半途正撞見敲更尋夜的仆人蔡登。


    這蔡登是個五十來歲的猥瑣男人,提著燈籠,拿著木更,驚奇的朝香兒望了一眼。順嘴說道:“這都三更天了,香兒妹妹這是去哪裏呀?”


    香兒素來瞧不起蔡登,沒好氣道:“我們女孩家去哪裏?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敲更的問了?你就敲好你的更算了。”一邊說罷,一邊扭扭的繼續朝水房走去。


    蔡登拉住她:“妹妹,有件事兒我得提醒你。”


    香兒:“有話快說,有……”因為真的有一股劇烈的氣體形成氣流,在她的腹中盤旋。所以香兒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忍住,她怕一說出來那個不文雅的字,自己腹中的那股氣體就要噴薄欲出了。


    蔡登:“我勸妹妹小心些,妹妹沒聽說嗎?最近家宅不寧,有髒東西。”蔡登說完,就提著燈籠繼續往大宅深處走了。


    留下香兒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香兒頭皮發麻,雙腳發軟,也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後退。但是腹中的那股氣體通知她,必須馬上解決問題。


    香兒看看花叢,又遠遠望望黑洞洞的前方,茅廁還有一段距離。她把心一橫,當機立斷:就地解決!


    香兒輕輕撥開那些帶刺的玫瑰,心想:鮮花啊鮮花,我是給你們施肥。


    她剛準備蹲下,忽然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扭頭定睛一看,卻有什麽東西撲了上來,將她狠狠抱住:“你怎麽才來呀,我等了好久了。監視完小姐了嗎?”


    香兒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再加上著急,使勁掙紮。但被身後那人用肢體牽製住,正羞憤難當之際,突然感覺到腹中氣體騰雲駕霧,另有水汽翻雲覆雨,瞬間一股氣從後麵噴出!索性就收不住了!隻聽,叮!當!噗噗!叮!當!噗!剛才的黃豆就著涼水瞬間發酵,放起了連環屁來!


    那屁夾雜著臭魚爛蝦腐敗的味道!充斥了整個空氣,連玫瑰花的香氣都被壓製下去,身後那人的衝動已被這烏煙瘴氣熏得蕩然無存。他努力屏住唿吸,睜大眼睛尋找方向,瞬間就不知去向了!


    香兒倒是放鬆了許多,她站在原地倒不嫌棄自己的味道,隻是驚魂未定的想:這屁來的太及時,幸虧今天吃了那許多黃豆,救了大命!事關重大,得趕緊迴去向小姐匯報。


    香兒奔迴臥房,看到林冰樂就撲到她懷裏,哭道:“小姐,你要給我做主。”


    林冰樂推開她:“香兒,你怎麽身上一股又臭又香的味道?”


    香兒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你放心,已經釋放出去了,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說。然後就把她剛才的遭遇仔細給林冰樂講了一遍。


    林冰樂神情嚴肅,分析道:“從背後襲擊你的那個男人,肯定是躲在花叢裏等著那個監視我們的人。從他的語言來分析,那個監視我們的是個女人。他們兩個本來預備在花叢中偷情,結果你去了,那個男人就把你當成了那個監視我們的人。結果吃了你的虧,落荒而逃。蔡登說的髒東西也就是這兩個裝神弄鬼的人,香兒,你可太勇敢了。”


    香兒害羞:“也是那些黃豆救了命,小姐,否則的話,香兒就沒臉見您了。”


    林冰樂說:“監視我們的人一定是大夫人的人,別人也沒那麽無聊。大夫人房裏有幾個嬤嬤丫鬟,肯定是她們其中的一個與人有染。還有,那男人的聲音,你應該記得吧?而且你們兩個在玫瑰花叢中糾纏,我看你的手上有劃痕,那個男人的身上也一定有。”


    第二天,林冰樂和香兒手中拿著一幅卷軸,一起奔向大夫人臥房。


    大夫人正在梳妝打扮,看到林冰樂,沒好氣道:“難為大小姐有心來看看我,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怎麽小姐倒起了個大早?”


    林冰樂和香兒一起打開卷軸,隻見畫上是千手觀音。林冰樂:“知道娘親求神拜佛,特意畫了這幅畫孝敬娘。”


    於金娘冷眼看了看畫:“有心了,沒想到大小姐還有這手藝,原來的你可不會畫這麽複雜的題目。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吧?”


    林冰樂微笑:“這畫是我買的,還是親手畫的,娘親不清楚嗎?”


    於金娘耷拉下來一張長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冰樂故意氣她:“我的意思是娘親運籌帷幄,這府中沒有什麽事情能瞞得過你的?好了,我還要給老夫人和老爺他們去送畫,先告辭了。”


    林冰樂和香兒走出大夫人臥房,兩個笑成一團。林冰樂:“你看到沒有,剛才大夫人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香兒笑道:“是呢,小姐這出先禮後兵,太妙了。”


    林冰樂:“你猜大夫人房裏誰最可疑?”


    香兒搖頭晃腦,變身福爾摩斯、柯南、包青天:“大夫人房裏有三名丫鬟,兩個嬤嬤,我覺得除了蓮嬤嬤,其餘四人都有可疑。”


    林冰樂好奇:“為什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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